洛阳,皇宫御书院。
一老太监捧着一道密折,递到皇帝面前。
皇帝接过密折,阅览片刻后道:“传朕旨意,令李绪接替典禄镇守绥州,令典禄速速回京。另外传朕口谕,令太尉周允速来见朕!”
“诺!”
皇帝缓缓起身,手里拿着李绪的密折轻轻叹了口气,“伯安呐…伯安。”
不久后,太尉周允前来觐见,一进门,皇帝就招呼周太尉坐到一旁,并将李绪的密折递了过去。
周太尉接过密折,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后问道:“陛下唤老臣进宫,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老臣?”
皇帝斜着眼看着面前这个有些许银发的老臣,说道:“周老太尉与徽慈老仙昔日也算是好友,这折子里的消息,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周太尉浅浅一笑道:“回陛下,老臣年事已高,老眼昏花,这密折里的多数内容,老臣属实是看不清了,还望陛下明示。”
“也罢,那朕就跟你说说。先前,徽慈老仙在绥州显露踪迹,可没多久又失了消息,太尉觉得这老仙是何用意?他会往何处去?”
听完皇帝的话,周太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自陛下改革兵制以来,老臣也是难得清闲了几年,有陛下在,国之甚安。老臣年迈,来日无多,即使想为陛下尽忠,也有心无力,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眼神阴狠的盯着眼前这个老臣,片刻后,平静的说道:“下去吧!”
“诺!老臣告退!”
周太尉退出御书院后,皇帝则是一脸的不满,自言道:“这个老东西!”
……
半个月后宁州某处官道。
“你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一路上抱着也不撒手,也不见你说话。”一旁骑着马的韩副将问道。
坐在马车中的许牧,一路上战战兢兢,不敢多说话,也不敢有过多的动作。听到韩副将这么问,回答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还有我的书。”
“书?你还会看书?”,韩副将不屑的嘲讽道。
“不会,我不识字。”
“不识字你带着书干什么?天冷了当柴烧啊? 哈哈哈哈。。。”
听到韩副将的话,许牧虽然不满,却也不敢做声,毕竟是李绪安排了韩副将一行人护送自己上山。
韩副将见许牧没有应答,便又说道:“本将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杀几个盗匪流寇根本不在话下,似你这般胆小怕事,如何能成大事。再过日就要到了,记着,进山以后休要与任何人提起你是将军送来的,否则我必前来拿你。”
听着韩副将自言自语,许牧也不敢搭话,只是撩起马车的窗帘,静静的看着外面。
自上次许牧被李绪带走之后,李绪便听从的刘虞的建议,先将许牧送上止徽山,或许借此能引回徽慈老仙,并传了密折送往宫中。
五日后,许牧一行人已至止徽山下,副将对车里的许牧喊道::“小子,下车吧,我们到了。”
许牧跳下车,抬头望去,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是那么刺眼。
当他缓缓睁开眼时,这才看清面前是一座耸立的山门,少说得有两三丈高,门头雕刻着“止徽山”三个字,山门后是一条向上的楼梯,一眼望去,连绵至山顶,直冲云层。
环顾四周,不远处是竹林,河流、瀑布,时有跳出水面的鱼,时有天上的候鸟落上枝头。
“本将就送你到这里,你自己上去吧,别忘了本将说的话。”
说罢,副将命令随行的兵士上马离开,许牧看着他们渐渐走远,内心的压抑,此刻总算放松了些,至少现在,他暂时安全了。
许牧没有立刻上山,而是在一旁的河边洗了洗脸,毕竟经过这么多天了,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旧不堪,前方的路怎样走还是未知,至少要给人留个好印象。
上山的路并不是很陡,一步一阶倒也不是很费力,大约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本就体弱的许牧已是累到气喘吁吁,向远处望去,无尽的山脉中穿插着一条大江,远处依稀可见的城镇、码头、森林,还有远处飞翔着的大雁。
此等景象许牧也是第一次看到,内心无比震撼,想起自己生长的村子,方圆百里皆是平原,不由的有些感慨。
“小兄弟! 小兄弟!”
许牧正被这景色吸引,转头望过去,上方不远处的楼梯上靠坐着一个人,是一位老者。
“你是叫我吗?”
“废话,这里除了你还能有别人吗?”那老者调侃道。
看着许牧一步步上来,那老者露出痛苦的表情,一只手拿着酒壶,另一只手揉着脚踝,说道:“老夫方才不慎崴了脚,可否有劳小兄弟扶老夫上山?”
许牧也没有多想,便点头答应,馋起老者缓慢的向上走去。那老者还不忘感谢许牧一番。
还好先前已经走了大半,用不了多久就会到顶。此时老者问道:“小兄弟可是来拜师学艺的?”
“是”。
“老夫是这山上九经堂的大夫,小兄弟若是对医术感兴趣,尽管来寻老夫,老夫可授你一些经脉内息之术。”
许牧也没有答话,只管搀扶着老者向上走去。
跨过最后一个台阶,许牧将老者搀扶着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放下老者后许牧观望四周,眼前是一块巨大的空地,有不少穿着灰蓝色长袍的弟子正在互相切磋拳脚兵器。
穿过这边空地,往里看去,高高低低的阁楼建筑数不胜数,最远处的大殿是那般宏伟,比起宫廷建筑也不遑多让。
不远处,一行人朝着许牧这里走来,领头的问道::“哪里来的小乞丐?竟敢擅闯山门。”
许牧左右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也是明白过来,这是被门派中人当做乞丐了。
还未等许牧说话,坐在石凳上的老者开口说道::“这小子不是乞丐,是来拜师学艺的,方才就是他将老夫搀扶上来的。”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在看清这位老者后,连忙弯腰拱手行礼,那领头的人说道:“不知是南烨长老归来,望长老恕罪。”
“行了行了! 老夫不喜这一套,” ,那老者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几个,扶老夫回去,你留下,安排一下这小子。”说罢,身后的几人便搀扶着老者离开,只剩领头的与许牧二人。
“小兄弟怎么称呼? 可是与南烨长老相熟?”,领头的那人问道。
“我叫许牧,我不认识他,只是见他脚扭伤,扶着他上来的。”
“哦…,原来如此,既然许小兄弟是前来拜师学艺的,可有介绍人?是否有本门信物?本门统一招收弟子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下次可是要两年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