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知道…”纪桓语现在开始觉得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他面前的陈秋和真正的陈秋,不是同一个人。
“没事,都过去了,只是不愿意再接受过去罢了,不用放在心上。”陈秋一脸释怀的表情让纪桓语真的觉得都过去,只要不去再揭陈秋的伤疤就不会再让陈秋痛苦。
陈秋笑了,笑的勉强。
陈秋不止这一次童年阴影,陈秋的整个童年对陈秋来说,都是阴影,但陈秋又是乐观的,他不选择自我了结,已经是最大的勇气。或许他在等,等一个可以让陈秋灰暗的人生出现光亮的人。
陈秋活得,确实是太辛苦了。
这份辛苦他却也不愿意让别人一起分担,这直接导致,那个人或许曾经出现过,但是陈秋把他拒之门外了,这份重担把陈秋压倒在崩溃的悬崖边上,纪桓语的出现,强行闯进了陈秋的生活,这个“非法闯入”的外来者却在把陈秋一点一点地从悬崖边缘拉回来。
陈秋骨子里也透出一种自卑,他怕他的伤疤表露在外让纪桓语知道,他没有十足的自信真的能留住他。
陈秋没有留住肖裕,她死了。
“你想知道吗?我那个朋友的事,我之前只有那一个朋友。”
“嗯?说说看。”纪桓语来了兴致,陈秋主动向他提起他曾经的朋友,是不是代表,陈秋已经把他当朋友了。
纪桓语当然是高兴的。
“她叫肖裕,是个可可爱爱善良的女孩。”陈秋说起这句脸上是带着笑的。我是在上学期认识的她,她或许是看出我的孤僻了,一直想要和我搭话,我刚开始根本没想理她。陈秋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那后来呢?”纪桓语听陈秋描述肖裕是个开朗的女生,外向包容心强。但后来的自杀,肯定经历了什么。 “我一直都和她没什么交集,她每次想和我交流,我都拒绝了,我那时不想与人有什么关系,而且她还是女孩,会有谣言,学期下来我们只交换了联系方式…她今年暑假,她家里可能出了些什么事,她跳江了”
她“给我传过纸条,告诉我她要自杀,我没当回事,8月19日,她给我发消息是一条河,那乃很长,很深,那天是凌晨,她都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水一定很凉。没有人发现她死了。”
“我投过案,但没有目击证人,连我自己也没有证据,口说无凭连她的尸体都没办法打捞出来,是哪条江,又在在哪里。”
陈秋终于抬起头,和纪桓语对视,“我怕你变成她,”陈秋没有交朋友的经历,就连肖裕死后,他也把肖裕的死因挂在自己身上,他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主动向肖裕打开心扉,为什么不劝她不要死,陈秋的抑郁,从那时二次复诊成了双相情感障碍和中度焦虑。
他怕纪桓也成为下一个肖裕,但肖裕的死也确实和陈秋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会的,我不会死,你要是愿意,我们就做朋友,不要把我当下一个“肖裕”来看待,我会陪你。”纪桓语说的很认真。
陈秋的心脏又抽痛一下,他感觉眼泪又流了下来,可能是感动了,可能是又发病了,但陈秋还是希望是前者。
陈秋感觉自己没必要活着,活着或让别人痛苦,但陈秋不敢自杀需要很大的勇气,而有这样的勇气自杀前的她一定经历过了什么,陈秋想要查明,他也想要弄明白肖裕是怎么死的,但陈秋也在自责或许他是在为自己的苟活找个理由罢了。
但就这样活着,也是一种勇气,不是吗?
“你是不是很自责。”纪桓语有些担心,肖裕自杀前陈秋也没承认是她的朋友,直到死后陈秋才承认,还提前告诉陈秋,这真的很像一种报复,一定要让陈秋自责一样。
“那又有什么办法,请邪神复话吗,这不是犯法的吗?”
“你难道还真想干啊?”
纪桓语猜的没错,陈秋确实在为肖裕的死自责。
纪桓语两手捧起陈秋的脸,让陈秋被迫与纪桓语对视。
“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你并没有要求她什么,她的死和你无关,就算她生前遭遇了什么惨无人道的过往,那也和你没关系,因为这并不是你带来的。”纪桓语揉了揉陈秋的脸,把陈秋的头发别到耳后,陈秋的五官立挺,单眼皮,薄唇,嘴唇有些苍白看起来很漂亮,但陈秋的脸色不太好。
纪桓语给陈秋的感觉从未有过,陈秋给纪恒语的感觉也是一样。
对于肖裕的死,所有人好像都在责怪陈秋,即使他们根本不了解实情,陈秋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肖裕的死,但肖裕身边的人却不允许陈秋再多了解肖裕当时的实情,他们以为是陈秋害死了他。
陈秋内心触动很大,但对纪桓语摸他脸这个事感到慌张,可能纪桓语是直男,并不介意什么,但陈秋是一名同性恋者。
陈秋打掉纪桓语的手,“知道了。”这句话语气有些不平稳。陈秋装作低头写题,用把别在耳后的头发放下来,只露出来了一点耳朵,可能是有些慌乱并没有注意到。纪桓语发现陈秋耳根有些直到上手捏,软软的,还有些烫。
“你热吗,把外套脱了吧。”说完就要直接上手实操。这一举动吓坏了陈秋“没…没事,我去找张老师请教个问题,再见。”说完就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