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看两人越吵越凶的周雯立刻打圆场：“这事儿是白经理做的不好。”
周雯和周沫关系好，便对着李畅劝道：“小畅，沫沫不是对你，她是怕被挑拨了咱们姐妹间的关系。她不该对你这么说话的，你别和她置气。”
李畅闻言只是轻哼了一声，心中却道，当时你还和白经理套近乎想自己去给季勇做按摩。
只不过白经理觉得周雯长得一般没同意，所以才找到自己。
现在出来做好人，太伪善。
但是李畅不想再和周沫纠缠，所以也不再说话。
本来就理亏的周沫也顺着周雯的话，就坡下驴。
孙婷婷初来乍到，根本不敢插嘴。
等三人都安静下来，孙婷婷才敲了敲半掩着的门。
“各位姐姐好，我是新来的职员孙婷婷。”
孙婷婷青春姣好的脸一出现，周沫冷哼一声，直接扭头坐到床上去了。
李畅心情不好，只是说了一声“你好，我是李畅”就出去买饭吃了。
只有周雯和善地和她聊了两句，还帮她收拾衣物。
孙婷婷心里很是感动。
第一个月是新人培训，说是培训其实就是让老员工带着她学习按摩。
孙婷婷学得很认真，回了宿舍还帮三个姐姐按摩训练。
“沫沫姐，这样按会不会劲儿太大了？”
“再用力一点，顾客如果是男的会觉得你力气太小。”
“好的！”
给周沫按了半个小时，孙婷婷扭头问李畅：“小畅姐，你今天累了吧，我给你按按？”
李畅对她态度比较温和：“不用，我今天不累。”
“好……”孙婷婷话还没说完，周沫冷声道：“人家好心好意给按，还那么高高在上的，做样子给谁看！”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孙婷婷连忙道：“后天我要发实习工资了，想请姐姐们吃饭，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时间。”
“婷婷明天就要转正式工了吧？学得真快！”
周雯笑着夸奖，缓和气氛：“那我们到时候就一起出去庆祝一下吧。”
这次李畅和周沫都应了下来，孙婷婷也很开心。
第一天正式上工，孙婷婷穿上了工作服。
和其他地方的暴露性感的超短裙不同，夜宴的按摩女工制服是到了膝盖处的短裤和白色半袖。
在这里实习了一个月，孙婷婷明白夜宴确实是正规场所。
大部分顾客都是比较有素质的，可能会有个动手动脚的，但是基本不会很过分。若是有太过分的行为，会有经理来进行协调或者安保部来阻拦。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手法不够好，怕顾客不满意。
“今天凤姐请假了？婷婷你一会儿和两个姐姐一起上工，顾客有三位都是，注意手法。”
周末客人尤其多，金牌工凤姐请假了，婷婷被组长姐姐安排替凤姐。
虽然心中紧张，但是婷婷还是充满期待与忐忑的。
然而半个小时后，婷婷面带着难色，委屈地给一位顾客不断地鞠躬道歉。
白经理也站在一旁，给她说好话。
“三哥，您看小妹妹今天刚上工，小孩子不懂事的。您多见谅，我再给您安排其他美女给您按。”
赵三喝多了本次挺高兴，现在心情不爽，第一次有人在自己堂哥这里掉他的面子。
不过是摸了两下大腿，反应这么大，直接反手打了自己的手！
让他当着自己两个兄弟多没面子！
“你、你什么意思？老子是差人吗？一个按摩女和出来卖的有什么区别，啊？还敢给老子甩脸子！老子不找别人就她！”
赵三虎背熊腰，高大的身影和怒吼吓得孙婷婷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三哥，您看她这个样子盯什么用，没得按得您不舒服。今天我请客，请您和兄弟们放放松，您给个机会给我！”
白经理依旧笑着，不断给赵三说好话。
“你踏马算什么东西！滚一边儿去！”
赵三却一把把白经理推开，拽着孙婷婷的胳膊不撒手：“现在……嗝，脱光了给老子跳个舞，老子就放了你！”
白经理赶紧上去拦着，此时包间的门开了。
陈海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让人把赵三的两个朋友请了出去，抬胳膊给了赵三一个大耳瓜子。
“王八羔子，干什么呢你！”
没等赵三反应过来，陈海又给了两拳：“来我这儿耍流氓？马尿喝多了你！”
赵三从小父母双亡，是被陈海他爸养大的，一直把陈海当亲哥看待。
他能在道儿上混得这么好，都是他哥早年扶他。
如今挨了陈海的打，吓得酒醒了大半。
“哥，别打、别打了！我错了错了，今天酒喝多了。”
陈海见赵三认了错，心里的火气降了一些，揪着他耳朵教育道：“早就告诉过你，别总干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哪天让警察把你抓进去！”
白经理对此司空见惯，拉着呆愣在原地的张婷婷站到一旁，假装没看到。
陈海又教育了赵三一通，才拉着他过来给张婷婷和白经理道歉。
赵三撅着个嘴，站在瘦小的陈海身边，一时间不知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刚刚喝多了，说话不好听，兄弟不好意思。”赵三客客气气地给白经理致歉，又扭头对着张婷婷道：“小妹子，对不住喝多了。”
白经理连忙给赵三递台阶，笑着道：“三哥这么客气干嘛，都是自家兄弟。我去给您和海哥订个包间，今天新来的海鲜正好您哥俩喝一杯。”
赵三跟个做错了事的大熊似的，偷摸瞅了他哥一眼。
看陈海绷着脸点了点头，才松了一口气。
“妹子新来的吧，今天受惊了。老白给人家开两千的精神损失费。”
张婷婷对于老板的举动十分感动，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都是误会！”
陈海威风凛凛对张婷婷道：“给你就拿着！以后再有什么事儿直接找你白哥，今天的事儿你受委屈了。”
张婷婷心中很是感动，毕竟有多少老板愿意为了员工打自己弟弟，压着给员工道歉的。
更何况他们还是那种灰色地带的人，更加难得。
张婷婷对于海哥十分钦佩。
到了下班时间，白经理还把她叫了过去，不但直接给她卡里转了两千，还递给她一份高级海鲜礼盒。
“海哥让给你打包的，说小孩子家家的吓着了，应该多吃点好吃的。”
张婷婷心里微暖，带着海鲜礼盒离开了。
海鲜不够四个人吃的，还是和爸爸还有陈大爷一起吃好了！
张婷婷穿着漂亮的白裙子像只可爱的小鸟一样，乐呵呵地打卡下班了。
半个多月后的一天，张婷婷吊死在了宿舍楼门口。
身上的白裙子洁白依旧，乌黑的长发飘飘，身子却微微晃着，像是不甘的、灵魂的缩影。
……
“怎么、怎么突然人就没了！”二壮很是惊讶！
大壮叹了一口气。
“谁也不知道为啥！挺好一小姑娘，平时总是乐乐呵呵的，谁承想她能被人杀了。”
陈醉提出疑问：“警方有判定她是自杀，还是他杀吗？”
“法医鉴定结果还没出来，但是就那个老资历的警官来说，大概率是他杀。因为脖颈处的勒痕是位置不同的两道，疑点很大。”
二壮脑子转不过弯来，懵懵地问：“为啥疑点大？”
“说明她已经被勒死了，又被人吊了上去，伪装成自杀。”
陈醉的解释令二壮不禁打了个激灵，平日里看悬疑片并不觉得多么恐怖。
但是当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边，才知道有多么渗人！
正说着，三人已经到了目的地，烧烤店外摆出来了很多桌椅。
吃烧烤的人不少，热热闹闹、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有烟火气。
烧烤的香味儿弥漫在空气里，安抚了二壮的心情。
三人坐下点了些烤串，二壮更是豪情万丈地给自己点了十个香喷喷大腰子！
因为大壮开车不能喝酒，三人只点了些饮料。
等菜的时候，陈醉继续问道：“她的舍友们呢？平时总住在一起，应该多少知道点情况吧。”
大壮摇了摇头：“那三个舍友一个不久前回老家了。另外两个人，叫周沫的和她关系不好闹翻了，另一个叫周雯的只说平日里看着张婷婷挺正常的，不知道什么情况。”
二壮此时凑了过来，狗狗祟祟道：“该不会是三哥被海哥打了，后来越想越不是滋味，所以就……咔！”
二壮做了个抹脖子的举动，表情夸张。
“瞎说什么呢！”大壮瞥了眼自己的傻弟弟，说道：“你想到的人家警察想不到？”
“第一个问的就是三哥，但是他那几天去外地买地、签合同去了。怎么杀人？”
二壮喝了口饮料，笑嘻嘻道：“我就开个玩笑！三哥虽然有些不好的习惯，但是我觉得他不是那样人。”
“哼！算你小子说得还算人话！”
旁边突兀地出现一道男声，三人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高一米九多的虎背熊腰大汉，正睁着铜铃大的眼睛瞪着他们。
男子对面还坐着一个长相甜美的美女，身边还有一个和他一般高壮的小弟正在给他们倒酒。
“敢背后说我坏话！二壮，你小子胆儿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