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泽,从小到大你一直循规蹈矩,不像你弟弟性子野,叛逆,不肯按照家族铺的路走。”
“你一直是我和你父亲最中意的继承人,你懂吗?不要让妈妈失望。”
锦城十大豪宅,排名前三的某处庄园,中式古典装修的豪华大厅。
一早被通知回家的傅靖泽神情克制地站在沙发前。
耳畔响起不知多少次的陈腔滥调,他自己都会背了。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开场白这么多,不如直说吧,我一会儿还要去公司。”
沙发上叠着腿坐姿雍容的贵妇人,手边捻着咖啡杯。
听见儿子隐含夹枪带棒的语调,很意外地抬头。
对面傅靖泽眼神冷冷,带着抵抗,从小到大很少见他这样。
转念一想私家侦探调查的资料。
顿时,维持不住面上平和的傅夫人端着贵妇的腔调开口。
“你一直是个优秀的继承人,从来没有叛逆期,我以为你会一直这样。”
“那个叶浅雪就这么好吗?好到你为了她,居然视傅氏的利益于不顾。”
“你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一个明知道你有未婚妻还妄想插足的女人,你以为她有多高尚的品格。”
“你养了她两年,养了她母亲两年,够了!”
傅夫人实在看不上眼皮子浅的叶浅雪,贪婪至极,不知餍足。
“母亲,既然你说了我也不瞒着你,我要和周家退婚。”
傅夫人:“你~你,你是想气死我吗?”
嘴角扯了扯的傅靖泽。
“我怎么会想气您呢,只是我和周家小姐实在有缘无分,何必强求。”
“我也不想再拖着她,这事还是早些说明才好,您说呢!”
对峙的母子两人目光接触,眼神冷冷,不像血脉相连的亲人,倒像深仇大恨的仇人。
傅靖川完整看了场好戏,倚在门边的男人满意至极地站直了身。
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拍着手进了门。
“啪啪啪~”
屋里对峙的两人闻声望过来,面对两道目光,怡然自若的青年笑呵呵道。
“哥哥可真是有本事,让弟弟我呀~长了不少见识。”
“只是可怜周家小姐,出门养病的功夫,家让人偷了。”
“要我说句公道话,大哥这二十多年的书都读进了狗肚子。”
“有媳妇了还在外面花花,对得起我名义上未来的嫂子吗?”
但见傅靖川站在高位,信誓旦旦指责自己。
瞧他那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拿腔作调,牙痒痒的傅靖泽。
“你要是可怜她,你娶她。”
“no! no! no !”
食指在眼前晃悠,傅靖川带着恶意。
“我和大哥可不一样,那是我嫂子,做人要讲道德,要有底线,你说是不是妈妈!”
傅靖泽和傅靖川两兄弟从小不对付,目光紧锁乐意看傅靖泽吃瘪的傅靖川脸上。
骨骼量感重,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意。
傅母能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当哥哥的做了错事,就不要怕别人嘲讽。
看着一冷着脸,一笑呵呵的两兄弟,不忍再看的傅母到嘴的话也懒得说了。
直接摆摆手让两人滚蛋,别在这碍她的眼。
年龄大,经不住两个气人的混账在自己眼边转悠,这不纯纯找气受吗?
两兄弟知机,听话的双双退场。
走到门边,背后不知为何又传来母亲叫停的声音。
“停一下,有话说。”
想着什么的傅母扬声挽留这两个熊东西。
见他们转头。
“给你们说一声,周氏集团明天举办晚宴,于情于理咱们一家子都得过去,别忘了。”
说完不等两人反应,直接摆摆手让他们滚蛋。
“哥,我一直觉得你很low ,事实告诉我,我的感觉没错,你真的很low 。”
被嘲讽的咬牙切齿的傅靖泽。
“傅靖川!”
三个字用力极大,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俩兄弟是仇人呢。
双手插兜,一副老子最屌的傅靖川狭长深邃的眼眸看向一旁恼羞成怒的傅靖泽。
那张红里透着白,白里透着黑,黑里夹着黄,总而言之五颜六色,七彩斑斓的脸。
笑得好生畅快。
“哥,不会被我说到痛处,恼羞成怒了吧。”
怕气人的功夫不够,他装模作样地摇摇头。
一双眼若有所思地落在傅靖泽垂于两侧,死死握紧,骨节突出泛白的拳头。
“可不能啊,世上哪有这般歪门邪说的道理。”
“干了亏心事,还不准人家说的,那你做它干什么,啧啧啧,哎呀,忒不要脸了。”
说完这话,可能怕某人颤颤欲动的拳头真冲自己脸上来。
洋洋点火,直气得傅靖泽火冒三丈。
傅靖川双手插兜,来时一阵风,去时一阵风跨过脚边的三两层台阶。
背对气急白脸的傅靖泽,扬高了手臂,在空中摇摇摆摆。
“哥,我走了,弟弟就不麻烦您送出门了。”
语毕,头也不回的离去。
徒留站在原地的傅靖泽憋着满肚子的火无处发泄,过了几秒,居然被气笑了。
“呵呵呵,真是的,真是的。”
傅靖泽从未觉得自己有错,哪怕母亲当面指出来,哪怕弟弟指责。
他依然固执,觉得那些指责平白无故,无的放矢,莫名其妙。
自己和周家小姐怎么算得上青梅竹马,不过就是小时候见过几次面,玩过几次。
小姑娘叫声哥哥,他礼貌,回一声。
两人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单凭长辈做主。
凭什么!
他的人生由自己做主,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