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相近,呼吸交错,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无言中横生暧昧旖旎。
男人垂下颈子,他的一言一语近在耳边,钰儿听话没听多少,反觉男人粘人又骚包。
受不住,压根受不住。
用力狠狠捏了捏指尖提起的软肉,不出意外耳边瞬间传来呼痛的闷哼。
美夫人只当他活该,一把推开人,直接当着男人拧眉的眼,拖着薄被滚到了一边。
而后缓缓起身,不顾他的挽留,跨过横亘在床上的绊脚石,慢慢悠悠的下了床。
郑裴之盯着夫人翻脸不认人的背影,心想。
想来自己昨日不够努力啊!
掀开的帐子随着夫人的离去,又落回了原地。
室外翘首以待的郝婆子听见屋里传出的响动,好似有人下床,而后,她如愿听见。
“进来吧!”
声音轻轻慢慢,仔细辨来柔媚的女音分明带着些许沙哑,像嗓子干涸,累透了。
可见昨晚使了多大的力。
关了整夜的房门被人推开,美丽的夫人穿着薄薄的寝衣站在内室抬眸望过来。
郝婆子这次难得没叫其她人在一旁伺候,将一应洗漱用具摆好,便打发了人下去。
自己留在屋子,那边关门的声音响起。
她这边端着温度正好的茶水递给坐在绣墩上的美夫人。
钰儿送了口茶,喉间的干涩瞬间平滑许多。
郝婆子则趁夫人喝茶的间隙举目四望,偷偷打量四周。
她的目光十分机警,定在不远的桁架上面,视线久久不曾离开。
因着那上面大咧咧挂着迎风飘荡的男士袍衫,瞧见这副光景,心里瞬时有了章程。
郝婆子抿着刻薄的唇,直勾勾的锐利眼眸目标明确,直接扫向架子旁不远处落下床帐的大床。
不用想,她也明白。
那人当真胆大,夜里偷了香,不赶紧趁白日未尽,翻墙回自己院子。
反而大摇大摆,不要脸面占据夫人家的床。
郝婆子心里直骂娘。
却不得不顾及主子的脸面,看见了装没看见,聪明人装糊涂。
伺候喝完茶润嗓子的夫人梳妆打扮。
小姐往日这个点,指不定已经到了花厅,等夫人用餐呢。
心里这般想,手上动作的速度不自觉更快。
郝婆子伺候钰儿多年,手脚麻利。
伺候她穿了一身裙衫,又给人挽了高髻,别了发钗玉环。
隔着薄薄的帐子,男人赖在床上,不愿离开。
国公爷忒不正经,他半起身掀起床帐。
透过缝隙眼瞧着背对自己,端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横扫蛾眉的美夫人。
心里的甜蜜劲儿瞬时涌上心头,男人沉溺在其中,不可自拔。
他看得起劲,夫人装扮好,郝婆子扶着她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掀开帐子缓缓站直了身。
钰儿陪女儿用了早膳,整个过程心绪不宁。
不由自主,老惦念屋里上了榻的男人。
不知他走没走,是不是回去了。
心里这样想,用饭的速度不自觉加快。
用了膳,无视女儿奇怪的目光,脚步加快来到了寝室。
推开房门,大亮的室内,空无一人。
美丽的夫人站在屏风前,面上不知是喜是悲,是庆幸还是失落。
不过从这日起,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转变。
至少府里但凡心细的丫鬟仆妇连同小厮都明显觉察两家主子的关系比之以往更加明了。
就是一种不藏不掖,摆在明面上的感觉。
时常窝在府里的夫人不清楚,外头行走的国公爷春风得意的那个劲。
别说满朝文武,就连深宫中的太后也有耳闻。
以为弟弟不日将抱得美人归,宫里大喜过望的太后娘娘等不及,忙派人召见弟弟进宫。
“你和夫人何时成亲,聘礼姐姐都给你准备好了。”
其实不用太后说明,看着满大殿堆满箱的金银珠宝,首饰头面,古玩字画。
有分无名的国公爷在自个儿姐姐面前难得有些怯场。
“成亲还早。”
当今皇帝出息,皇子公主见天的往外蹦,孙子孙女多了太后不稀罕。
她就稀罕弟弟生的孩子,无论是儿是女,她都喜欢。
盼望这么久,得,白忙活,空欢喜一场的娘娘手上盘的玉手串立马不香了。
她瞧着往日看起来是个人样的弟弟。
今儿个再看,人还是那个人,怎么看眼里,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窝窝囊囊的,媳妇都讨不来,搁外头出什么风头,天天春风得意的给谁看。
充其量不过一位旷夫,位高权重有什么用,身板挺直有什么用,一无是处。
被变脸的家姐怒其不争的训斥一顿。
宫里一大堆赏赐带出来,扭脸回了夫人家。
不少同僚暗地嘀咕,说风凉话。
说咱国公爷,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贺兰夫人家的上门女婿。
上赶着跑去倒插门呢!
众人全当笑话听,郑裴之不知道,要知道了风声恐怕得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