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上不说,自打媳妇开始闷不吭声的做衣服,呼延烈那双鹰眼盯得可紧了。
天天进了帐,幽幽叫人琢磨不透的眸子先逮着媳妇左看右看的打量,看了好一会儿。
看够了人,眼睛啊就有意识的往媳妇边上的衣裳打量。
钰儿不知道,每到夜半三分,自己睡沉了,男人总会摸黑起来,小心翼翼地摸去小榻边。
一双手来来回回爱不释手地抚摸她亲手做的衣裳,想着哪一日做成了,他得穿出去。
等了好几个月等的心都焦了,一套衣裳可算做成了。
钰儿用了心的,保暖又好看,中衣外头贴身穿的马甲,再外头披着锦绣长袍。
怕人冷又披了件毛绒大氅,玄色大氅绣了应景的雪花梅景图,配色庄重不乏精美。
男人虎背蜂腰,气质本就不凡,穿了这一身金雕玉琢的打扮,就跟那皇城根里的贵人,气势磅礴又不乏尊贵。
见媳妇自自己上身了衣服,打量半天不挪眼,想必看迷糊了。
男人心里自得又骄傲的想,外头那些人哪比得我,身材健壮,模样英俊,最重要的是腰好。
凭着这身装扮,出众的男色,夜里勾着钰儿成宿胡闹的呼延烈一早爬起来。
脸也不拉了,眼带笑了,独自用完饭。
梦儿将主君送至大帐边,心里还犯嘀咕,今儿个什么好事儿,平时乌云罩顶的主君今日嘴跟上翘的花一样,压都压不下来。
看男人临出门前披上的大氅,以及大氅内若隐若现的锦绣长袍,后知后觉反过味儿来。
梦儿瞧着笑意到达眼底的男人,掀开帐子之前,不忘回头叮嘱自己伺候冬日里赖床越发严重的女主子用餐。
心里笑着调侃,这位主子爷莫不是故意穿成这样出去秀恩爱的吧,还真别说,就是这样。
踏着脚下的雪,平时步子很稳的男人今天不知为何脚步有些急,有些快。
到了大单于的帐子,门口的护卫纷纷拱手作揖,男人嘴角笑着摆手,随即掀帘进了大帐。
大帐两边的护卫余光瞥过呼延烈衣袂翩飞的衣角,来不及细看,人就进去了。
“日逐王今日怎么穿的如此…如此庄重。”
看门的护卫一身皮毛制的衣裳,头上戴着毡帽用以抵御风寒。
外头刮着呼呼的北风,寒风刺骨,他搓着手,跺着脚。
心里的疑问自然没有得到解答
屋里,呼延烈的到来犹如鹤立鸡群的扎眼。
没办法,大家的衣服样式无一例外都老一套。
等他一过来,帐子里其他人的目光无论最上首的大单于,还是左右两边打头的几位王子,全都十分灵性地落在了呼延烈的身上。
呼延烈全当没事人,大摇大摆顶着众人齐齐看过来的目光。
背上保暖的大氅长臂一甩,弯膝跪地一拜,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要多帅气有多帅气。
“呼延烈拜见大单于,大单于日安。”
跪就跪吧,有必要跪的那么骚包吗?
眼抽抽的大单于探出手掌,示意侄儿起身。
“都说了你我叔侄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起来吧。”
男人起身,自觉身上有些热气挥散不出去。
目不暇接的众人见他褪去了身上玄黑色端庄又美丽的大氅,身下若隐若现的长袍这时也挡不住展现在他们面前。
害怕黑色大氅颜色过于沉闷,钰儿特地选了鸦青色的料子,颜色明丽又不乏庄重,男儿穿正好。
旁人都灰扑扑的皮毛裹身保暖,这位倒好,黑呀,青啊,一身锦绣长袍看得其他人嘴角抽抽的厉害。
大家都是聪明人,别以为他们没看出日逐王卖的心思,招摇过市的架势不就是给他们看的么。
大帐一时安静的悄无声息,就在这时,嘴抽眼抽的大单于,当着众人的面问出了疑问。
“烈儿,你这是~”
不等大单于把话说完,早已蓄势待发的呼延烈等不及了。
只见他一本正经的上前躬身作揖,英俊的脸上也如往日一般的正经,只不过一说话就破功了。
“回禀叔叔,您想必也知道侄儿的妻子貌美又贤良。”
摸了摸挂在手肘的大氅,嘴角挂着耸人听闻的甜蜜笑意。
“她啊,眼见冬日里冷了,便早早心疼起了侄儿,冬日里没事就窝在大帐里给侄儿做衣裳。”
“您是不知道,而今侄儿身上穿的衣服全是她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唉,她身体娇贵,有这个心侄儿就很开心了,我不想让她赶的那么紧,偏偏我俩夫妻和睦,她心里眼里全是我。”
“可能是担忧冬日天冷,你看侄儿这一身,里面还贴身套了件马甲,可暖和了!”
大单于还没发话,其他人见他那么得瑟,故意在他们面前秀恩爱的丑恶嘴脸,心里先骂骂咧咧的骂娘了。
钰儿刚来北胡便以美貌悄悄在草原扬名,谁不知日逐王王妃美貌如悬空烈日,灿烂光芒无可比拟。
这也就罢了,偏偏这大乾嫁过来的公主不仅貌美性子也如日逐王所言那样貌美又贤良。
一来就发明了豆腐和豆芽,而且还大方的把方子传了出去,惠及大草原千家万户。
冬日不比夏日,蔬菜很少,草原上层贵族大多食肉,下面的普通百姓吃的就更差了。
而现在今时不同往日,菽比其他粮食便宜了近1/3的价格,能做豆腐,能发豆芽,大大充盈了草原民族堪称贫瘠的餐桌。
北胡上上下下,上至大贵族,下到游牧百姓大都承了王妃的恩情。
王妃贤德,性子极好,部族里的小崽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