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自有一番气性,可不是混蛋呼延烈三言两语,三瓜两枣的讨好轻而易举哄好的。
他醋劲太大,桌上有碟子醋就咕嘟咕嘟往肚子里咽,不动脑子吗?
哪门子醋天天吃,钰儿不惯着他。
到了晚上,身披薄纱的她在男人紧盯快赶的无声催促中不受半点干扰,安安静静洗了澡。
背对呼延烈施施然躺床上,听着耳边淅沥的水声,没一会儿梦周公去了。
男人洗了澡,着急忙慌往床上来,光着膀子上了床惦记着小意温柔说点软话哄媳妇。
呼延烈深知该弯腰时就弯腰,可不能让杂七杂八的误会分离了他们夫妻之情。
熄了灯火,大帐一片宁静,黑暗中的一片黑影探出了不安分的大掌。
偷摸着袭上了媳妇的肩头,不相信媳妇心那么大,说睡就睡,偷偷施了小力,推了两下子,一片安静没人搭理。
平日里暂且不论白日,到了晚上托了呼延烈粘媳妇粘得如同狗皮膏药的功夫。
两人夜里哪天临睡前不是蜜里调油,你分不开我,我分不开你的。
前几天好好的,今天因着自己不慎的原因受了冷落。
别看草原汉呼延烈,威风凛凛的日逐王平时在外头多坚强。
碰见了媳妇冷落自己一样受不了。
抿着唇,委屈巴巴的黑影直勾勾瞧着没心没肺的媳妇儿,盯了半晌,活生生熬了上半夜,下半夜才睡下。
一夜无梦睡了好觉的钰儿颤抖睫毛睁开眼,通体舒畅,半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之前一直有人缠着,睡,睡不好,作息都有些颠倒了。
昨天不同,早睡早起精神头就是好,嘴角的笑就没停下过。
起得比平日早,梦儿还没有来侍奉,钰儿又不是真正的公主,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那种。
她自己穿了衣服,坐绣墩打扮的时候,大帐的帐帘被人掀开,不用想都知道男人估计骑马回来了。
钰儿看都不看,自己在那摆弄妆匣里的首饰。
夏日天热,谁都不喜欢繁复的装扮,闷人又难受,挑选耳饰挑了半晌,一直拿不定主意。
这时男人大步上前走到媳妇身后,他眼睛瞧了瞧媳妇儿一身的装扮,又瞧了瞧妆匣里的耳饰。
稍微想了想,帮犹豫的媳妇选了一对和头上玉簪同样的紫色。
不等人反应,大手横叉着拿过来,一双粗糙的大手拿着这对小玩意儿,巴巴小心半蹲着给自己媳妇儿戴上。
戴上后他也不站起来,可怜兮兮地半跪在那里。
浅棕色近似蜜水般粘稠的眼神试探性瞥了钰儿一眼又一眼,呼延烈张嘴有话说。
“我错了,我不该那样,你远嫁过来作为你的丈夫我应该体谅你的不易,对你多温柔一些,多包容一些。”
男人没有安全感,钰儿好像猜到了一点,猜到男人害怕她嫌弃草原生活不好,怕她跑了。
这个嘛,她做再多保证都没用,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他自然懂她。
夫妻哪有隔夜仇,小打小闹很正常,唇齿相依,牙齿和唇瓣离得近不小心还经常伤着呢。
夫妻关系不也这样吗?
再说呼延烈认错及时,态度也好,比她在大乾见过的男人好多了。
是以钰儿打算就着男人的梯子下来,不过她看双手搭在自己膝上,一双眼睁得圆瞪瞪的,有点像小狗眼的呼延烈。
恶趣味上来了,她摸得摸男人的头,撸狗的手法,轻轻笑笑的问,“你自己说的要多包容我一点,对也不对。”
男人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不见前一秒的忐忑,沉浸在媳妇马上要原谅自己的快乐中,呼延烈点点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提!”
钰儿心想爽快。
笑弯了眼的她如同狡黠的狐狸,伸手示意男人附耳过来。
呼延烈可听话了,媳妇让做什么就是什么,他伸着耳朵凑近媳妇唇边。
钰儿一手挡嘴,轻启薄唇。
男人放松的神色坚持不到两秒,脸立马就绿了。
他万分为难地看着坐直了的媳妇儿,扭扭捏捏,又可怜巴巴的说。
“这…这,你是不是对我还有气,要不你打我吧,我任你打,任你骂还不行吗,要不这事就算了。”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好不容易讨了个漂亮媳妇儿,温香软玉在怀。
香喷喷的一盘菜难不成还指望他做正人君子光看不吃吗,这铁定是不成的。
钰儿可不管他,不趁此机会让自己过得舒坦点才是笨蛋。
早受够了身体健壮的汉子索求无度的热情,心硬如铁的她面无表情瞥了可怜巴巴的某人。
“你不是说要包容我吗,就那么包容的,这么点小事都不愿如我的意。”
苦哈哈的呼延烈,这他妈是小事吗。
事关他终身幸福。
新婚夫妻在那一本正经的讨价还价了起来。
呼延烈:“一天一次!”
自认已经退无可退的呼延烈满脸沉痛,钰儿挑挑眉,伸出了手指。
“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