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裴叔叔,你犯规了
身侧车门打开的那一瞬,原本有些迷糊的林缺便掀起了眼帘,他仰头看向站在车门外的高大身影,目光有些迷离,神智却还是有七分清醒的。
“到了?”嗓音里满是慵懒和倦怠。
夜色下,车厢里亮着灯,裴聿川看着少年那双迷离的醉眼,问:“还能走吗?”
林缺嘴唇张了张,刚要说话,裴聿川却先他一步再次开口:“不能?那我抱你?”
明明是询问的口吻,带着征求,却让人无法拒绝。
林缺刚要说出口的话被咽了回去,他也没有拒绝,因为在他开口之前,裴聿川已经俯身探进了车厢里。
男人身上穿着的衬衣几乎擦着林缺的鼻尖,干净修长的手指在安全带扣上一摁,替他解开了安全带。
下一秒,林缺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
裴聿川的手臂穿过他的后背和腿弯,将他打横抱在身前,随后抬腿关上车门,迈着平稳的步伐转身往屋里走去。
林缺知道,这不是裴聿川第一次这么抱他,可感觉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
裴聿川身材高大,肩膀宽阔,林缺的脸靠在他的肩颈处,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着,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气息和温度。
林缺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的胸腔里的跳动,均匀有力。
他顺势抬手搂住裴聿川的脖颈,在对方耳边轻声说了句:“裴叔叔,你有点犯规了。”
他说话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裴聿川的耳廓处,裹着淡淡的酒气。
裴聿川脚步没停,迈上别墅门前的台阶,同时垂眼看向怀里的人。
半晌,男人胸腔震动,低沉微微发哑的嗓音传进林缺的耳朵里:
“你也是。”
林缺从这间别墅里搬出去,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里面的环境还是跟以前一样。
裴聿川抱着怀里的人走上旋转楼梯,一路往林缺以前住的客房走去,随后将他放在了整齐柔软的床上,随后替他盖上被子。
“时间不早了,今晚就在这儿睡。”
明天是周六,林缺也不用上课。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脸颊红扑扑的,浅色的瞳孔里倒映着顶上的灯光,湿漉漉却亮晶晶。
而那双眼睛此时正看着床边的男人,显得极为乖巧,“好吧。”
说着,他又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我还没洗漱呢。”
在搬走之前,林缺就把他的东西全都带走了,洗漱用品是有的,但没有换洗衣服。
“等着。”
裴聿川扔下这两个字,便转身出去了。
几分钟后,他折返回来,手里多了一套换洗衣服。
“衣服我穿过几次,贴身的是新的,浴室里有洗漱用品。”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的语气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依旧自然平常。
林缺也不介意,反而笑着接了过去,“谢谢,那我先洗澡了。”
说罢,他便抱着衣服慢悠悠地转身进了浴室,关上门,看向怀里捧着的衣服。
浅色的棉质居家服,上面还残留着一股清淡甘涩的茶香,跟裴聿川身上的是一样的味道。
还有……林缺看着被放在衣服裤子中间的内裤,抬手拎起来扫了两眼,尺寸还是……非常大。
花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候,林缺洗完了澡,又刷了牙,这才穿着那身不合身的衣服从浴室里出来。
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林缺诧异地看向不远处沙发上坐着的人。
“裴叔叔,你怎么还在这儿?”
裴聿川安然地坐在那儿,口吻平淡:“担心你站不稳,摔倒。”
视线里的少年穿着属于他的衣服,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汽,额前的几缕碎发被打湿,凌乱地垂下来。
衣服明显是不合身的,穿在林缺身上就跟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裤腿垂落下来,已经拖到了地上。
少年本就长得瘦,骨架不大,现在显得更是小小的一个。
裴聿川倏然起身,长腿阔步走到林缺身前,随后屈膝半蹲下来。
他垂着眼,伸手抓住林缺那过长的裤腿,一点一点挽起来,直到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
挽好左边的裤腿,又换右边。
卧室里很安静,落地窗外传来熟悉的虫鸣。
林缺低头看着蹲在他面前的男人,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线条优越的侧脸,眉眼深邃,鼻梁很高。
那双骨节分明的宛如艺术品一样的双手,此时正不紧不慢,耐心细致地帮他挽着裤腿。
林缺的唇角似有若无地往上牵了牵,调侃似的说了句:“裴叔叔,你人还怪贴心的。”
裴聿川此时已经挽好了裤腿,并且细心地整理好。
下一秒,男人倏然站起身来,他们挨得近,林缺的视角瞬间从俯视变为仰视。
高大的身躯将他笼罩,带来一股压迫感。
林缺往后退了两步,腰上却突然伸过来一只胳膊,裴聿川宽大的掌心扣在他腰侧,以一种强势的力道将他往怀里带去。
身高力量带来的悬殊,林缺被牢牢禁锢着,他身体稍稍往后仰,掌心撑在男人结实的胸膛前,“裴叔叔,注意分寸。”
裴聿川却像是没有听见,不为所动,“林缺,你主动喊我哥哥了。”
林缺:“所以?”
“所以,我就当你考虑好了。”
裴聿川掌心的力道收紧了些,微微俯身靠近,一丝淡淡的清茶香钻进他的鼻腔里,那是林缺身上的味道,和他一样的味道。
裴聿川喉结无声攒动,眼底情绪浮浮沉沉,再开口时,嗓音低了一分:“收回你的长线,继续让我当你的好哥哥。”
“什么长线不长线的,我说了,我才不喜欢钓鱼。”
林缺撑在男人胸膛上的手加重力道,将人往外推,却没有什么作用。
他俊秀的眉轻蹙,小声嘟囔:“我也不会钓鱼。”
“不会钓鱼……”裴聿川意味不明的,一字一句重复着林缺的话。
片刻后,他眼里似有若无地浮现一抹轻笑,随后握住林缺撑在他胸膛上的手,深深注视着怀里人的眼睛。
“那我教你。”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