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静幽幽的,凰风墨和颜若栤连夜回宫。主人家不在,作为下人的又可以偷懒了。
苗晓璇偷偷摸摸的溜进了调制药房里,这里是颜若栤经常进出之地,基本不允许闲人进入。难道颜若栤不在,好奇心的她自然想进去瞧瞧有什么好药。
拿着油灯,摄手摄脚的从窗边爬了进去。
现在城内的物价特别的贵,尤其是药材方面。苗晓璇打算每一样药材偷一点点,就不会被颜若栤发现,又能帮补一下收入。她总是嫌府上的工钱太少了。
打开布袋,将药材慢慢的打包着。
同时,藩勖荀光和纳罱也从另一个窗户也爬进来,两个人有不同的目的。藩勖荀光是觉得消化不良,所以前来拿药。至于纳罱就是风湿症发作,也是前来找药膏敷。由于府上的主管为人太过谨慎了,问他要药的话,问长问短,都未能拿到。倒不如自己来拿,反正只是颜若栤的地方。
苗晓璇听见了窗那边有人进来的声音,赶紧的躲在桌子底下。
藩勖荀光问道:“你知道颜若栤一般将消化药丸放在哪里吗?”
纳罱瞧一瞧房间的布局,指着用香樟木做的木柜,说:“她一般都是将药放在香樟木的木柜那边,能防虫。”
“好嘞,谢了。”藩勖荀光信了他的话,走去那边的木柜找一找。
纳罱就走去找风湿用的黑药膏。
苗晓璇蹲在桌子下,心里暗暗的吐糟着:原来做老鼠的也不止我一个人。耐心的等待着,想等藩勖荀光和纳罱走了,才再出来偷药材。
“哎呀!”藩勖荀光找着木柜,一下子就被颜若栤之前安装的老鼠夹,夹中了手指,痛得喊了一声。
“嘘——!”纳罱赶紧的过来,封住他的嘴巴,小声的说道:“你喊这么大声,想引侍卫过来吗?”
“我夹中手指了,好痛,快帮我弄开它。”藩勖荀光举着手上的老鼠夹,无奈的说道。
“真是的,她居然放老鼠夹在这里。哪有老鼠会偷药吃的?”纳罱吐糟的说道,并帮藩勖荀光慢慢弄开老鼠夹。
藩勖荀光可怜巴巴的几根手指被夹得红红的,纳罱轻碰一下,他就痛得摁住。
“你过来,我帮你上些药膏才行。”纳罱拉着藩勖荀光过来药箱这边,刚好苗晓璇就躲在药箱的桌子底下。
“嘿嘿,你这几根手指,明天一定会变成红萝卜了。”纳罱一边帮藩勖荀光上药,一边取笑的说道。
“都怪你呀,说在那个木柜就能找到药,老鼠夹就找到一个。你帮我找吧,毕竟你清楚过我,我不想再中一次老鼠夹。”藩勖荀光说道。
“你坐着等一等,我来找吧。”纳罱去了找药。
桌子下,一只小小的老鼠绕过凳子,直接钻进了苗晓璇的裙子内。
苗晓璇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老鼠。她身子自然打个冷颤,感觉到脚边有什么东西在乱动着。
这种毛茸茸的感觉,该不会是老鼠吧?她扯开裙底一看,“哇——!老鼠呀!”她尖叫的从桌底蹦跳了出来。吓了坐着的藩勖荀光一大跳。
外面巡逻的护府侍卫听见了里面好像传出声音,前来检查。
“躲起来,被他们抓到的话,就麻烦了。”纳罱连忙的过来,扯着藩勖荀光和苗晓璇一同躲到桌子下。
侍卫开门进来看一看,身上没有带油灯。加上这个侍卫是半吊子办事的,胆怯的轻叫:“是不是有人在啊?”
三个人躲在桌下,不出声。
小老鼠还在,苗晓璇看到差点就叫了出来,藩勖荀光幸好用手封住她的嘴,可是,苗晓璇却咬住了他受伤的几根手指。藩勖荀光也快要痛叫出来。纳罱也赶紧的封住了藩勖荀光的嘴巴。将只小老鼠扔出去。
侍卫吓了一跳,以为是小老鼠在捣乱而已。就关上门离开。
挨过侍卫走远了,他们才一个挨一个的送开手。
藩勖荀光吃痛的对着苗晓璇。训说:“你有病呀!我封住你的嘴,你咬我!嘶!我的手指呀!”
“抱歉,不好意思,我怕老鼠嘛,控制不住。”苗晓璇连忙的道歉。
“你也是来偷药的吗?”纳罱问道。
“你别用偷字,我是来借药的。”苗晓璇狡辩的说道。
“借药,需要用这么大的袋子。你骗鬼啊!”藩勖荀光指着她手上的大布袋,不相信她的话。
“你管我呀,我就是爱带着大布袋来借,不行吗?我看你们才是真正来偷药的,鬼鬼祟祟连手指也老鼠夹。”苗晓璇厚着脸皮说道,并抓着藩勖荀光受伤的手指,大力的捏一捏。
“哎呀!痛!”藩勖荀光又吃痛的摁着手指。
“好啦,既然大家都是来借药的,就各自找药吧。别再说那么多了。”纳罱说道。
“还是你明白事理。各自忙。”苗晓璇满意的自己去抓药。
藩勖荀光不悦的说道:“她明摆就是小偷,你还帮着她。”
纳罱说道:“彼此彼此吧,我们也差不多。别说那么多了,赶紧找药就走人。”
上官寞轩出来找不到苗晓璇,却被他偷听见云溪跟幻的对话。
“你不跟我说,我也知道你肚子的孩儿有一半是凰归元的。”幻闷气的说道。
“什么叫有一半,他也可能全部是你的。”云溪说道。
“不知道是谁弄的,不说一半,还能说什么。”幻板着脸,说道。
“你若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将他拿给归元来养。”云溪思考一下,说道。
“你!你将我的孩儿当什么了?怎么能让别的男人来养,我也有份的。”幻非常不同意。
“那你想怎样呢?归元他一下子就接受了,你却嫌三嫌四的。”云溪无奈的说道。
“既然你这么不满意我,那还要跟我商量什么,不用商量了,直接听你那个二皇爷的话,他最宠你了。生了孩子就心甘情愿的当他的金丝雀吧,笨!”幻听着她的一番话,心里就气炸了,直接羞辱她。
啪!云溪直接扇了他一把。
“你还打我?”幻更加生气了。
云溪打完他,又一头栽入他的胸膛间,低着头说:“我心里也有你,我不能只在乎他,而不在意你。我才不当什么金丝雀。我只爱跟你一起在外面飞翔,孩儿可以交给他慢慢的培养。你也有空就教孩儿功夫的,让他能文武双全,能培育出一个很厉害的人,我只想这个孩儿能一开始就美好的。不要再踏上我这种孤儿的道路。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幻的手停在半空,本想锤她一顿,但听后,她这个建议,细想一下,又觉得不错喔。
他和云溪都是孤儿出身,自小就无父无母的,对于前途什么都要靠自己的一生努力,想要更美好的,也混了一辈子。相对于下一代,当然不想再像他们这样子了。能让下一代在一开始就美好的,是非常好的事情。
想着想着,他的手改为轻轻的摸一摸她的头顶,叹息的说:“我虽然是觉得很不服气,但是,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不让步也要让步,这一点真的让我非常生气的。不过,我和你也是过来人,知道自己想要渴求的是什么。对这个孩儿好的,我自然是听你的。不过,生气归生气,我还未完全原谅你的。”
“嗯,那就慢慢原谅吧,我不急得。”云溪听见他这样说,就已经等于原谅了,开心的大力抱着他。
“别抱着这么紧了,我一身酒气很臭的。”幻闻到自己的汗味加酒气嫌臭的,将她推一推,免得弄脏她的衣裳。
“不,不要,你身上的气味越臭,我越喜欢。这是你独有的臭味嘛。”云溪逗着他,说道。
“这是气我,还是哄我的。说我臭!”幻一秒被她逗笑了。
“是逗一逗你,去沐浴吧。”云溪抬起头,嬉笑的说道。
“好啦。我也不想这样子睡。实在太脏了。”幻点点头,同意了。上官寞轩偷听他们的对话,悄悄的来到凰归元的房间附近。心里思考着:原来这个云溪姑娘是一脚撘两船的高手。不过,最让人猜不到的是当今最循规蹈矩的二皇爷,居然这么轻易就妥协,肯这样子来被这个女人占这么大的便宜。要是拿这件事情来做把柄的话,说不定二皇爷肯帮忙让他回到朝廷里,重新做为一品使节。
凰归元在床上因翻不过身来,而发出了呻吟。
“哎...嘶!哎哟!”
云溪这个时候不在他身边,害他想翻身一下也不行,自己按着腰,慢慢的转着,却又因吃痛转到一半就停住了。按着腰部动不了。
一只大手突然的撘在他的腰背后面,帮忙的将他身子翻过来。
他抬头一看,上官寞轩立刻下跪,向他行礼:“属下,参见二皇爷。”
“你是?”凰归元不太记得他是谁,有点呆怔。
“小人以前是你管制的使节之一,现在已经辞去,现在在大皇子这里做采购侍仆,叫上官寞轩。”上官寞轩直接报上名来。
“哦,本王知道了。免礼。你前来找本王有何事?”凰归元打量一下他,问道。语气明显对上官寞轩有所戒备。
上官寞轩未曾起身,说道:“小人刚才只是经过,听见二皇爷你在里面好像不舒服,所以颤自进来打扰。实在抱歉。”
“你可以起身了,本王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起来吧。帮我倒杯茶,我有些渴。”凰归元让他起身,戒备减了一些,说道。
“是。”上官寞轩听话的帮他倒杯水过去,不过故意的装作不小心绊到脚,将手上那杯水淋在凰归元身上。
茶水直接撒在凰归元肩膀边,淋湿了一大块外衣。
“哎呀,小人罪该万死!”上官寞轩急忙的道歉。
“没事,别紧张。帮我倒柜子那边,拿件外衣来给我换吧。”凰归元吩咐的说道。
“是的。”上官寞轩从衣柜里找外衣来给他。
更换的外衣拿过来,凰归元是不能起身的,需要靠上官寞轩动手帮他更换来行。
“哎呀,不行,你要这样扶着本王。”凰归元抬不身,需要上官寞轩环过手来托腰。
“好,皇爷小心点,我托着你。”上官寞轩小心翼翼托稳他的腰,让凰归元先左手穿过一边的衣袖。
到了另一只手的时候,凰归元的腰部无力,需要上官寞轩用力的抬起身来抱扶,才能完成另一边穿上的外衣。
很平常的一个穿衣服的动作,却在苗晓璇眼里看到了凰归元好像在占上官寞轩的便宜。
她偷了一大袋药,回去找上官寞轩,却被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有一股冲动想彪进去,将这个二皇爷推开,不准再碰她的郎君。
最让她生气的是上官寞轩居然还笑眯眯的,被人占着便宜还不知道。她笨笨的脑袋里又产生了更多误解的画面了。气得磨牙了。
等到上官寞轩帮忙后,出来的一刻,她即刻彪过去,将他劫走。
推上官寞轩回房里,生气的问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呀?”
上官寞轩一脸愕然的反问:“做什么?你在问什么事情?”
“就是你抱着二皇爷来穿衣服的事情!”苗晓璇直说。
“不是抱,是扶着。你用错词汇了,傻瓜。”上官寞轩说道。
“我看到像抱多过,像扶着。你到底进去干嘛呀?之前不是说自己是戴罪之身,不敢露面嘛。现在又主动靠近。”苗晓璇质问他。
“你先冷静点,听我说嘛。事情是这样子的......”上官寞轩将她拉在怀里,在她耳边慢慢的将事情一一交代。
苗晓璇听后,冷静下来,问道:“想不到这个二皇爷喜欢这种女子喔。你有把握他会听你的吗?”
“暂时还未有把握,这样贸然去威吓他,搞不好会抓我去杖打,所以先靠拢着他。跟他熟络后再慢慢来吧。”上官寞轩摇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