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尘翎听后,脸色变得沉重了下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跟李御医交头接耳的商量。
第二天的清晨,李御医照常一早就带着一个跟班医徒出宫,坐马车去凰风墨府邸。
“李伯伯,早呀!”小翎正在跟着颜若栤一起晨运。看到李御医走进院子里,就热情的招手打招呼。
“李御医,你真的一如既往的早起早来,太辛苦你了。”颜若栤微笑的跟着走过来说。
“颜姑娘见笑了,老夫只是习惯了早起,做起事来,脑子也清醒些。而且早点起来,能闻到日出之气,令人心旷神怡。”李御医抚一抚下巴长胡子,轻笑的说。
“李伯伯,你今天怎么不带甄哥哥过来?”小翎望了一下他身边,站着的一位带着桃木面具的医徒,拉扯一下李御医的衣袖,不由的问道。平日那个姓甄的男医徒是李御医的得力助手,最近小翎跟他聊得投缘,所以才多嘴问一问。
小翎的问道,令颜若栤也不由的朝着这个人身上望了过去,此人与她的眼神对上了后,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甄悦他今天生病了,我让他在宫里休息,所以带了另一位医徒过来。”李御医解释完,又接着对颜若栤说:“那么老夫也要去跟殿下复诊了,今天这位医徒就代替老夫,帮颜姑娘你把一把脉,颜姑娘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他说一说,他会全部记载下来的。老夫一会过来再看。”
“好的。”颜若栤点点头。
“嗯,先行告辞。”李御医点头,并朝着凰风墨的厢房走去。
“面具医徒哥哥,你跟我来吧。到大厅来帮我娘亲把脉,又有荷叶粽子吃,是我娘包的,一会给你一个。”小翎很热情的招待着他。
“小翎,你自己想吃吧。不好意思,小孩贪吃,别见怪。”颜若栤过来摸一摸小翎的头,无奈的说。
“没事。”此人低沉的应了一声,并任由着小翎开心的拉着他的大手,过去那边的大厅。
颜若栤也没有多想什么,跟在后面一起进去大厅。
一进去,小翎就达到了目的,说:“娘亲你慢慢的让哥哥把脉吧,我去那边吃粽子,不用管我了。”说完,就急不及待的溜去侧厅吃荷叶粽子。
“这娃儿真是的。”颜若栤看着他可爱的举动,又气又笑。
“跟你长得像嘛。”眼前的男医徒将自己的面具揭开,面带笑容的直说。
“我还在想你要装蒜到什么时候,才肯卸下面具。”颜若栤眉脚轻轻一扬后,遂起身媚笑着说。
凰尘翎将药箱随手放下,就俯身将她抱入怀里。
“别这样子,这里有下人经过的。看到了就不好,跟我来吧。”颜若栤一下子将他推开,自己弹开远点,提醒的说。
“真的讨厌这种见不了光的日子。”凰尘翎无趣的说了一句,提起药箱,带回面具,跟在她后面。
两人静静的来到一间杂物药房里,此房是放一些陈年旧药材,基本不会有人进来的。
颜若栤还是觉得不放心,再三盯着外面确定没有人经过,才开口说:“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想见你,就跟着过来。你不想见我吗?”凰尘翎简单的说。
“不是。我想见你。”颜若栤说完,就一头栽在他身上。撞得凰尘翎后退了一小步。
“撞得我这么大力,看得出你有多想我了。”凰尘翎伸手摸一摸她已经长出来的秀发,虽不长,也不算短。她只用布条绑了起来修饰,看上去挺好看的一个发型。
“不这样子,怕你会觉得我不想你嘛。”颜若栤嘴甜的说。
“没见我这么久,嘴甜了不少。亲一下吧。”凰尘翎想要扯开她的半面纱。
颜若栤连忙按住他的手,说:“不要亲了,我现在的脸很难看,身上的毒素未清,伤口都是黑色。”
“这样子,我才更要看。松开手,别阻止了。”凰尘翎沉着脸说。
颜若栤听话的将手慢慢松开,自己解开半面纱,露出脸上的褐黑色蜈蚣伤口。虽然他知道她的伤势情况,但是再次给他看,心里还是很没有自信,她索性将自己的眼睛也闭上。
“你闭着眼做什么?我现在的样子不帅了吗?”凰尘翎逗着她说。
“才没有。”她又重新张开眼,凰尘翎一下子亲在她脸上蜈蚣伤口上,颜若栤身子一僵,想要推开他。
“别动,伤口还在痛么?”凰尘翎慢慢的亲到她额头上,问道。
“不是,我怕它的毒沾在你嘴上了。”颜若栤过分紧张的说,虽说伤口已经结疤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的?傻瓜。”凰尘翎轻亲到她的嘴巴上来。
两人深深的拥吻了一会,才停了下来。
“尘翎......”
“嗯?怎么?”
“我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像偷情了。”颜若栤靠在他身上,说道。
“又是挺像的。”凰尘翎也无奈的说。
“过两天就有裁缝过来帮我和殿下量身段,做喜服。”颜若栤手抓紧一紧他的衣衫说。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安的。告诉我。”凰尘翎握住她的小手,温柔的问道。他知道她一不安就有惯性抓紧着他的衣衫这种小动作。
“我在担心殿下,他会有一天弄假成真的,到时候我不知道怎样面对他?我知道这次是没有退路的,尘翎,我们这样子做,真的对吗?”颜若栤不安的问道。
“我这次过来也有件别的事情,要告诉你的。比你口中烦着的事情,还有麻烦。你不用有心理准备了,直接听就是了。”凰尘翎慢慢的说。
颜若栤拍一下他的胸膛,说:“你是嫌我还烦得不够多么?至少也安慰一下我,再慢慢告诉我。这么不道义的。”
“嘿嘿,这才像你嘛,不是大祸临头照样睡得着吗?既然作死了就作死到底吧。我相信你做得到的。主意是我出的,皇兄也同意,他到时候要是敢对你来真的,我是不会让步的。再说,皇兄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身残脑子不残,怕残的是我们两人的脑子。我这样子说,你会不会觉得舒服些呢?”凰尘翎解释的说。
“舒你个头呀!说等于没说一样。就没有好一点的建议。”
“好啦,现在不是烦着这个问题,我要跟你说的是你现在身上的毒,可能越吃解药就严重下去。”
“那么不吃的话,我也活不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御医告诉我的,你没有觉得越是服药后,毒发的次数就变得加快吗?”
颜若栤思考了一下,又的确若他所说的一样,她之所以早起晨运,无非就是想增强抵抗力。还以为自己的下降了,才会令到毒发的那么快。
“被你这样说,又好像是喔。那怎么办,不吃又是死,吃了也是死。”
“别灰心,我会亲自问凰归元的。这只老狐狸心里想着什么,真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凰尘翎隐隐动气的说。
“尘翎,他始终是你的生父,这么也没其他人,你就不用强逼着自己说他是老狐狸了。”颜若栤淡淡的说。
“我没有强逼自己,是他自己不认我的。害死了我的母后,现在又想来害死你。我才不想他做我的生父。只是没得选而已。”凰尘翎负气的说。
“我还未死呢,也不知道幻他们两人在凰归元身边,找解药找成怎样?”
“我也不知道,已经派人飞信过去了,但是就是迟迟收不到他们的回信。不过,幻新来的那个助手还挺行的。我反而对她有信心。”凰尘翎说道。
“幻的助手,他身边不是只有云溪姑娘吗?”颜若栤说道。
“没错,就是她。凰归元好像很信任云溪姑娘,估计她能拿到解药的。”凰尘翎点点头说道。并没有将具体的实情告诉她。
“这么奇怪?”颜若栤疑惑的说。
“放心啦,终于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还要跟父皇商量一些事情,你自己将症状写出来给李御医吧。”凰尘翎转移话题的说。并松开了自己的手,让她自己站稳。
“好的。”
凰尘翎说完,再摸一摸她的头,就出去了。
夜晚的废城里。
天气很糟糕,不断地下雨天。
凰归元的旧患因多变的天气,而不断的半夜发作。搞到他终于卧床不起,高烧不退。
云溪也因此成为的他贴身医仆。凰归元不喜其他下人在身边,只喜她一个人。
她拧干了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他额头不断的冒着冷汗,脸色苍白,嘴唇干枯,没有一点血色。
幻在窗边盯着她的举动。
“你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不要陪我了。”云溪走过去,说道。
“我不困,他怎样了?不如趁他病得现在问一问。”幻说道。
“他现在烧得昏迷不醒中,能问什么来。估计要等明天也许能清醒一下的。”云溪摇摇头说道。
“这么麻烦的,你还要陪他到什么时候?就这样子让他自己敷着毛巾,自己退烧吧,你就别这么好心管他了。”幻想扯着云溪走人。
“不行,大半夜他会烧得更严重的,我不能这个时候离开。”云溪拍开他的手,说道。
“唉,那我到那边瞌睡,你自己看着办吧。”幻指着不显眼的柜子边角落,说道。
“你累可以回房睡的。”云溪可不想他屈身睡在角落位置。劝说。
“你管好你自己先。”幻完全不听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