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谭珩继续道:“家父虽与伯伯相识,但我与大公子实在无缘,小侄斗胆请求,望周伯伯见谅。”
谭珩深吸一口气,周海闻言,心里也咯噔,眉头紧锁,显然对此感到意外和不安。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不过还想争取一下,轻声说道:“玉圭啊,可是对我周家有何不满?咱们可以再聊,此关乎人身大事,还望三思。”
谭珩缓缓地摇了摇头:“周伯伯,我对周家并无不满,只是我从小体弱多病,如今又有恶疾缠身,尚且不知能活多久,我宁肯孤独终老,也不愿耽误令公子。小侄已思虑再三,此决定非一时冲动。我也知婚姻大事不可儿戏。若勉强结合,恐日后更难堪,周伯伯也知其中利害,还望伯伯成全。”
这一下,当事人周伯贤可就急了,连忙从父亲背后走出,想要上前辩驳。然而,周海一个严厉的眼神瞪过来,让周伯贤不敢再多说半句,只能乖乖地退回到父亲身后。
他心里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拉住父亲的衣角,不断扯拽,希望父亲能懂他的意思。
周海自然懂他的心思,只是看着儿子那副沉不住气的模样,不禁深深叹息一声。就以儿子现在的状态,恐怕难以成就大事业,也难怪别人看不起他。他明白,这儿子算是真废了。他只需要和别家联姻就好,此时此刻,他也无法过多责备。
坐在一旁的季冥殇强忍着笑意,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觉得谭珩这个人实在是太有趣了,这种不卑不亢、言辞温和却字字句句在打脸的态度让人忍俊不禁。
他暗自感慨,之前只是远远观察或者没有仔细端详过谭珩,没想到今天坐在这里近距离观察,发现谭珩确实长得非常出众。
谭珩的外貌精致,气质独特,这样的容貌与气质相互映衬,使得她显得与众不同,甚至可以用“仙人之姿”来形容。
季冥殇不禁陷入沉思之中,他现在知道到是,谭珩并不认识老赵,而且看起来并没有说谎,因为她完全没有必要欺骗罗琳。而那位老乡则是认识老赵的,这点也不假。不过,仅从外貌和气质来看,那位老乡显然输了太多。
但是,就依他季冥殇对老赵的了解,他的确抵抗不了老乡那种活泼的,三句话都用不上就得被钓成翘嘴。至于眼前这个的杀伤力,还有待商榷啊。
回看眼前的场景,季冥殇更乐了。
周海眼看着事情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想要再争取一下。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季冥殇,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然而,季冥殇却不按常理出牌,反而一脸戏谑地看向他,甚至还朝他挤眉弄眼起来,搞得周海一头雾水。
这个举动自然而然地引起了谭珩的注意,他疑惑地看向两人,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难道是想替周伯贤说好话,从刚才一进来这个晋王之子就吊儿郎当的坐在那儿,看着也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呐。我又不认识他,周伯伯为何觉得他能说动我?
季冥殇可不知道这一圈下来他已在谭珩那里有了一个基本的印象。
而下一刻季冥殇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一愣。
“你看我干什么?我跟她又不熟。人家没看上你儿子就没看上呗,以你周家的财力不能重新找一个?”
“啊这……”
就在他愣神之际,季冥殇又开始了鬼迷日眼,“唉,周槐老爷子……”
谭珩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周海可清楚了,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可怜周伯贤不知轻重,眼见季冥殇如此侮辱自己,还在那里大叫:“我与你无冤无仇,江宁侯何止如此侮辱于我,还提我祖父做甚?”
周海真的有被儿子蠢到,若不是此时谭珩还在这儿,怕不是一个巴掌就要抽上去。
心中不断权衡利弊,思考着又看了一眼季冥殇。
哪知道他再次开口:“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我真是受了你们家周槐老爷子的所托,就是专门为这件事儿来的。老爷子请了名满天下的张天师算过此二人的八字了,他们二人不和,所以老爷子特地让我来阻止了这事。”
这一番话让众人都愣住了,周家父子二人显然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秘。
而谭珩则是有些难以置信,周槐她不认识,八字也从未泄露过,季冥殇怎么说出这些话来。还有就是他口中的张天师,如果不是龙虎山的张天师,那有没有可能是给自己药的张半仙……
周海紧接着又看向了谭珩,柔声道:“玉圭,可有此事?”
“回周伯伯,有的。前些时日,周侍郎派人上门要去了小侄的生辰八字。”
季冥殇没想到这个谭珩反应还不慢,立刻接上自己的话茬儿。
周海悬着的心终于死,认命似的闭上了眼。
全场寂静,只剩下周伯贤一人还在逼逼赖赖……
“别呀,祖父是不是将我的八字记错了?”
而就在这时,周海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明白了,是我这儿子没出息!福缘浅薄,配不上贤侄,就这样吧,东西贤侄带回去,没了这桩婚事,两家依旧能共修一好。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便在这庐江好好游玩一番。”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谭珩没有多说,行礼告辞。
“小侄,告辞。”
季冥殇也起身,“既然事情已经完了,那我也就告辞了。”
季冥殇也走了,只留下周家父子二人还在懵逼中。
半天不说话的周伯贤现在倒是有话说了“父亲,我实在是……”
周海叹了一口气,“你给我闭嘴,我知道你是看上人家了,但是人家没看上你。再加上你爷爷算过,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过些时日我再给你寻一良配。”
“可是,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