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屿是盛老爷子晚年得子,从小到大一路开挂,十五岁就读国内最高学府,二十岁出战华尔街,一年后就被称为“华尔街孤狼”,战绩斐然。
二十五岁,他拒绝摩根财团的橄榄枝,毅然决然回国接手家族企业——万州资本,仅两年时间,就让公司市值翻了五倍。
如今三十二岁,盛北屿已经是投资界呼风唤雨的存在。
他只比盛宁大七岁,可以说是陪着盛宁一起长大,也一直是盛宁最佩服的人。
盛北屿见盛宁终于不哭了,便跟护士要来膏药,小心翼翼的帮小姑娘处理脸上的伤。
“真的决定离婚了?”他嗓音低沉醇厚,让人心安。
“恩!”盛宁屈膝抱着腿,巴掌大的小脸支在膝盖上,“小叔,我跟沈宴洲离婚的话,万州和沈氏的合作……”
男人手上微微用力。
“嘶!”盛宁疼的倒吸一口气,“小叔,你轻点!”
盛北屿低笑一声,“小叔在你眼里就这么无能?万州的未来还得靠一段婚姻维持?”
他轻轻吹干涂抹膏药的地方,“这些都不用你操心。”
“哦!”盛宁心里明白,没有影响根本不可能。
沈城四大家族,几乎掌握了半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沈家为首,盛家第二,实力第三的裴家一直跟盛家不和,而叶家……沈宴洲的母亲就来自叶家。
简而言之,她跟沈宴洲离婚,四大家族名次估计有变,盛家可能垫底。
虽然盛北屿说不用她操心,但是她是盛家人,不可能什么都不管,离婚的时候,她要跟沈宴洲说清楚,是他出轨,之后决不可以针对盛家。
涂好了药,盛北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淡声问道,“绑架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盛宁惊了一下,愣愣的看着他。
她得知绑架案是沈宴洲设计的之后,脑子一直很乱,下意识排斥去想这件事。
可确实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咬了咬牙,“我要报警!”
“好!”盛北屿的声音透着欣慰,他伸手摸了摸盛宁的脑袋,“这才像我的小七喜。”
“不过,小叔你不要插手。”盛宁知道,盛北屿参与进来的话,沈家也一定会有所行动,现在还不是两家撕破脸的时候。
盛北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良久点头同意,“好!”
……
第二天,盛宁一个人在病房,盛景晖和温静宜一直没来。
她去卫生间的时候,又听到隔壁病房隐隐有欢笑声,只是知道那是柳雪茵的病房,她也不再好奇。
不过可笑的是,柳雪茵病房的门玻璃被贴上了。
是沈宴洲干的?
怎么?怕她看坏了他的心肝宝贝?
接近中午,温静宜终于出现了。
“妈,你怎么才来呀?”盛宁抱着被子撒娇,“我一个人在这儿好无聊,爸呢?”
“被你小叔叫去公司了。”温静宜带来了午饭,“饿了吧?快吃!”
盛宁皱了皱眉,温静宜带来的是打包的外卖,而不是亲手做的,从前她哪怕小感冒,温静宜都会亲自煮东西给她吃。
是自己太矫情了吗?
她按捺住内心的酸涩情绪,努力扯出一抹笑容,语气乖巧道,“谢谢妈!爷爷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不用你操心。”温静宜一副坐不住的样子,“快吃吧!”
盛宁哪里吃得下,委屈巴巴的看过去,刚想说点什么,就见有人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盛医生,我替沈总跟你道歉好不好?”竟然又是柳雪茵。
盛宁脸色瞬间就冷了,温静宜还在,她不想让温静宜知道沈宴洲移情别恋的事儿,否则当妈的该多心疼。
而且凭借盛景晖的爆脾气,一定会闹到沈家。
盛宁下了床,就去推柳雪茵,“请你出去,这里……”
她话还没说完,竟然被温静宜拽了一把,而且温静宜显然用了力,直接把她病号服的扣子拽掉了一颗。
盛宁震惊的看过去,不明白温静宜想干什么。
“七喜,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温静宜一脸不满,将盛宁拉到一边,立刻去检查柳雪茵的情况,“茵茵,你伤到哪里吧?”
盛宁整个人都傻了,不敢相信的问道,“妈,你……认识她?”
“就是绑架案后才认识的。”柳雪茵抢着回答,又冲温静宜摇了摇头,“阿姨,我没事儿。”
她跑到盛宁身边,焦急的拉着盛宁的袖子,“盛医生,你别报警好不好?沈总是一时糊涂,我替他给你认错。”
“你报警了?”温静宜皱着眉,明显不高兴了,“简直是胡闹,赶紧去撤销!”
盛宁目光在面前两人的脸上扫过,她真的很难想象,有一天,自己的亲妈会跟别人一起反对自己。
她怔怔的看着他们,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我不会撤销!”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盛医生……”柳雪茵急的要哭了。
“茵茵,别担心。”这个时候,温静宜竟然还想着关心她,“你先回去,我跟七喜说,她一定会撤销,安心回去吧!”
柳雪茵点了点头,“阿姨,你好好跟盛医生说,这件事确实是沈总做得不对,但是,她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去吧!”温静宜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病房门一关,她转身就开始训斥盛宁不懂事,“沈家是什么地位,你不清楚吗?你们已经要离婚了,你还去得罪沈家,你想万州被针对吗?”
盛宁无力的靠在后面的桌子上,用眼神一遍遍确认,眼前的人真的是待她如至宝的妈妈。
“你现在马上换衣服,跟我去派出所,撤案!”温静宜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我不!”盛宁几乎是喊出来的,她整个人都在抖,胸口剧烈起伏着,“所以你早就知道绑架案是沈宴洲设计的?你也知道沈宴洲移情别恋了?”
她的眼泪根本止不住,“这两个月,你就看着自己的女儿,像个傻子一样,还想拼命挽回婚姻?”
“为什么?”盛宁真的无法接受,“我只不过是出了一场车祸,只不过是少了两年的记忆,你们一个个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为什么!”她再也承受不了,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