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身上的伤休养了好多天才好转过来。
叶南枝紧着他,每日一得空便来喂他吃药。
喂完最后一口药,叶南枝高兴道:“最后一副药也没了。”
“嗯,”容煜眼带笑意,“想吃点甜的。”
“那还真是巧,我今早刚买了蜜饯。”
叶南枝低着头将那蜜饯拿出来,刚捻了一颗到手上,温热的唇便凑了上来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容煜无辜道:“我吃这个便够了。”
叶南枝瞬间红了脸色,她躲闪着容煜的视线,“那个……师姐找我有事,我先出去了。”
她刚有所动作,人就被容煜牢牢地锁住,“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他的语气太过虚弱,带着点委屈,叶南枝心下一软任由他抱着没动。
夜里,房门被打开,一股冷气穿过床榻,叶南枝在迷糊中睁开眼睛,听得身旁的人轻声哄道:“睡吧!娘子。”
她往人怀里拱了拱,安心睡去。
第二日早晨醒来时,叶南枝偷偷地松开放在容煜腰间的手,昨晚她还以为是梦。
没等她逃出怀抱,容煜便醒了,那双眼睛悠悠地看着她,嗡声道:“娘子再陪我睡会儿。”
他说话时自然而然地亲了她一口。
外面传来无忧师兄的声音,“容师弟,起了吗?”他正在敲隔壁房间的门。
容煜翻身起来,瞧见叶南枝欲言又止的神情,“娘子怕什么?我们是夫妻。”
他蜻蜓点水地亲了两下叶南枝的脸颊,“等我回来。”
门外,无忧没得到人回应准备回去,旁边的门却突然开了。
“容师弟你……”
“我与娘子一道歇下的。”
无忧嘴里的疑问咽下去,都差点忘了他与叶师妹已经成亲了。
“掌门来信要我们趁此机会在山下历练一番。”
闻言,容煜眉梢微不可闻地蹙起,“好。”
“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无忧觉得他这师弟好似有些不开心。
“没有。”只是竹院里养的那些花草没有主人的呵护,真真是可怜。
既是历练,容煜便不客气将人拆散,自己与叶南枝一道,其他人两两组队出发。
无忧散出些心思,师门都道二人是因为石仙洞一事才成的亲,可他这师弟满眼都是南枝,怕不是……
罢了,与他何干!
“容师弟,叶师妹,你们保重。”
“师兄多多保重。”叶南枝露出个笑容,心早就飘远了,至于容煜,撇去落在她头上的花瓣,连脸都没偏。
等人走后,叶南枝抓住容煜的手甩了甩,“我们去哪儿历练?”
容煜将她的手反握住,“四处游荡,走到哪儿算哪儿!”
与自家娘子待在一起,他哪还有其他心思,只想日日寻欢。
叶南枝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见容煜的眉眼都绽开,实在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好看,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她移开视线,“走吧!容煜。”
*
寒山城——
叶南枝刚买了一串糖葫芦就被人挤掉在地上。
中间拓开一条道,人一下子向他们挤过来,容煜将她护在怀中。
一辆花车朝他们这个地方驶了过来,周围的男子都着急地伸出手。
“慕姑娘,往这边扔。”
“小生钦慕慕姑娘多时。”
这是在抛绣球?
只见花车上的女子蒙着面,双手捧着个花球,目光在人群中巡逻。
容煜对这种盛况不感兴趣,“娘子,我们走吧!”
“好。”
周遭都是百姓,将他们挤作一团,容煜拉着人还没走出去,那绣球便直直地砸到他身上。
那花车上的蒙面女子道:“就是他了。”
见状,慕府的下人在周围隔出一条道,那些男子唉声叹气。
叶南枝还没反应发生了什么,她与容煜牵着的手被人用强劲给松开。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牵我们家姑爷的手!”
叶南枝:?
她一脚将人踢倒在地,“我算你姑奶奶。”
她的手都红了一圈,耳边听得剑出鞘的声音,“容煜。”
她连忙截回容煜手中的剑,无尘宗宗规第一百零一条:剑不可对准普通百姓。
他不是一向最遵守宗规的吗?怎的忘了!
容煜看了眼地上的人,将剑放了回去。
“走吧!娘子。”
“走?姑爷这是想去哪儿?”
花车上的蒙面女子一出声,慕府的下人瞬间将两人包围。
她走到二人面前,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一圈,“姑爷应当跟慕年回慕府才对。”
慕年?这名字莫名透露出一股熟悉感,好像她应该认识才对。
但这人是来跟她抢夫君的。
“这位姑娘,大庭广众之下你牵着我夫君的手不好吧!”
什么歪理,抛了个抛绣球就开始乱认夫君!
叶南枝松开容煜,身后之人眼眸瞬间暗淡下去,凝聚了几分冷意。
她抱着手,回望那个叫慕年的女子,“谁稀罕你的破球。”
说着,将落到地上的绣球碾了一脚踹到她面前,对待蛮横之人她只会更加蛮横。
复又重新牵住容煜的手,扬起娇软的声音,“夫君,我们走吧!”
慕年拦在他们面前,“我慕年看上的人就算娶了妻也得让位。”
容煜刚缓和下来的眸色又蓦地变成了冰碴子。
“这位姑娘,你莫不是……”叶南枝指了指头,“这儿有病吧!”
抢人夫君算什么本事?
慕年冷哼两声,“来人呐,把姑爷给我带回去。”
话落,那个绣球砸到她头上,眨眼的功夫两人就不见了身影。
跑出许久,叶南枝才停下,她气喘吁吁地甩开容煜的手,恼怒道:“都怪你,长这么好看,净惹些烂桃花。”
一股气跑这么远,实在是跑不动了,“找间客栈住下吧!”
跑得她脚都软了。
“好。”
容煜一把将她抱起来,“都听娘子的。”
他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自己腿都快跑断了,他居然还有心思笑,实在是可恶。
她捶了几下容煜的胸口,“都是你惹出来的祸端,还敢笑!”
“嗯,不敢,只是为夫今日高兴。”
叶南枝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好高兴的?”
“娘子维护我,为夫甚喜。”
差点以为她真要松开自己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