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枝被吓得双手搂住他的脖颈。
她忙声道:“不……不用了,我还有力气。”
用完他就想扔,哪有那么好的事!
他的呼吸洒到叶南枝身上,“为夫这点力道还是有的,娘子只管安心搂住为夫便是。”
周围的同门听到这话都在偷笑,她破罐破摔地将脸埋在容煜怀里,嗡声道:“走吧!”
掩耳盗铃一样的动作,落在容煜的眼中也可爱得紧。
回到竹院,怀里抱着的人已经睡着了,将人轻悄悄地放到榻上,在房屋周围捻了个隔音诀。
院里的房门四处大敞,不稍片刻,里面的东西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暮色降临,院子里四处点了灯笼,明澄澄的一片。
叶南枝这一觉睡得极好,醒来后伸了个懒腰,打开门,院里的红绸都还未撤下。
另一头的灶房里点着灯,烟囱中冒出缕缕青烟。
她心下惊奇,打开灶房门就见长得如谪仙一般的容煜正在烧菜,菜的香味在小小的灶房里缠绕。
听到声音,容煜抬起头道:“马上就好了。”
他竟还会做菜!
叶南枝低低地哦了一声,关上灶房门,等菜的间隙她想看一看其他房间,昨晚就是个意外,今夜她总不能和容煜再宿在一间房。
这样想着,她推开院落里的房间,怎的什么都没有,连张桌子都不存在,全都是空的!
怎么可能?
她不死心地又推开一间,还是没有!
容煜装作不在意地把饭菜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微一挥手,身上的油烟味散去。
叶南枝刚看完这院落里的最后一间房,便听得容煜叫她,“娘子,可以用膳了。”
“哦。”
她的语气里透露出浓浓的失望,容煜哼笑一声只当不知。
一口菜放入嘴中,叶南枝眼睛都亮了,心情也好上许多。
吃完饭,她见容煜收碗起身,连忙拦住他,吃人的嘴短,这点规矩她还是懂的。
“还是我来吧!你做饭就好。”
容煜也没和她争,见她施法三两下将碗筷洗干净。
月上柳梢,叶南枝进屋时还有那么一丝的心虚,她刚进门就看到容煜背对着她脱下身上的衣物。
她猛的一转身便撞到了房门上。
与此同时,容煜也转过身来,关切地问她,“怎么了?娘子。”
叶南枝抬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还好没撞傻。
她轻呼一声,“无事,就是不小心撞到了头。”
放在额间的手刚揉了两下,容煜便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语气温柔,“让为夫看看。”
叶南枝眼睛眨了眨,容煜身上的寝衣都未披上,眼前是……是他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佛曰:六根清净……
叶南枝闭上眼睛,心绪被搅弄得一塌糊涂。
她有些恼怒地睁开眼,这容煜是不是故意的!
喉咙里的质问都到了嘴边,可瞧着容煜那张无欲无求的脸又个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没破皮,但有点红。”容煜的声线缓下。
叶南枝嗯了声,跑到看不到的角落里换上寝衣,自顾自地上了床将自己缩到最里面。
她也不想的,这不是没地方可去了吗?
这赤凌峰入了夜便冷得紧,她可不想睡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如此一来听觉便变成敏锐,她听到容煜上床的声音,听到容煜盖上被褥的声音。
怎的呼吸声离她越来越近了?
她睁开眼睛,容煜的唇便落到了她的脸颊上,接着落到她的嘴角。
脑海里那几分仅存的睡意散去,她抬手堵住容煜的嘴,懵懂地眨了眨眼,“容煜你干嘛?”
他那一头的长发散落下来,扫到她胸前,房间里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相比叶南枝的不淡定,容煜则冷静到了极点。
他轻轻拨开叶南枝的手,哑声道:“昨夜我与娘子还未圆房。”
叶南枝的羽睫快速眨动,“不……不用。”
她看见容煜那张清冷英俊的面容带上几分笑意,“用的,古往今来,夫妻之间又怎能不圆房,若是被天上的神仙知道了,怕不要怪我冷落了娘子。”
圆不圆房的与天上的神仙又有何干系?
叶南枝头往后仰,“他们不会怪罪你的。”
她身上一动,便被容煜压住,“若是娘子不与我圆房,怕是诸位师长问起,容煜也无法交代。”
这与诸位师长又有何干系?再者,谁家师长会这般八卦?若是真的问起,撒个谎也无妨。
叶南枝想着便也说出了声,她见容煜无辜地垂下眼睛,“为夫不会撒谎。”
叶南枝:?
别人若是说这话,她估计就要一巴掌扇过去了,但这话从容煜嘴里说出来竟莫名觉得可信?!
但谁家好孩子不会撒谎啊!不能被他给骗了。
“我累了,要睡觉。”
和他扯不清,叶南枝只好选择回避话题了。
谁知容煜不依不饶道:“娘子,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
睡一整天就不能困吗?
叶南枝瞪大了眼睛,清风如月的容煜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瞧他那双眼睛,倒是没有看到半点的情欲,不知他为何这般执着。
叶南枝好声好气道:“这种事关乎终身,我不想将来你后悔。”
容煜仔细地盯着她瞧,“我与娘子已经成亲,又何尝不是终身?还是说娘子在逃避?在那石仙洞中时分明是娘子……”
叶南枝捂住他的嘴,怎么跟个唐僧似的能念,看他清风霁月的模样,便知晓他定是个乖巧儿郎,恐怕师长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难不成是谁提点了他?所以他才会这般执着。
不过每次对上他的眼睛,叶南枝就心慌得紧。
估计容煜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叶南枝干脆躺平。
“不是要圆房吗?那便圆,但先说好了我若是喊停你就必须停。”
她虽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但也多少知道些。
容煜自从进了这无尘宗便一心向道,两耳不闻窗外事,恐怕连男女怎么欢爱都不知晓,否则也不会因着自己只是亲了他几下,便执着地要与她成亲。
想来,对房事的认知比她还生疏,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容煜眼中泛起幽光,“娘子说的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