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魏觉明死后,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
这段时间里。
宁甘尧并没有回到府中,而是到了自己偷偷修建的一处的郊外基地,周围的大量死士在此驻守。
他不敢回到丞相府。
他太害怕了。
外面无数的人都恨不得生吞了他。
这三天的时间里,宁甘尧一直在这座隐蔽的府邸,躲藏,每一分每一秒,时间犹如锋利的刀刃,不断刮着宁甘尧浑身的肥腻的血肉,内心的煎熬让其的痛不欲生。
“小杂种,小畜生,养不熟的白眼狼,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啊!”
“你的父亲被我弄死了,你的兄弟姐妹都被我弄死了,你们大魏皇族都被我弄死了!”
“没想到……没想到啊,我养了一辈子的鹰,最终还是被鹰啄伤了眼!”
宁甘尧在炎热酷暑的日子,额头直冒冷汗。
即便是躺在软榻上,浑身裹着被子也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冷意。
他的嘴中不断对死去的魏觉明进行着怒骂,
“小畜生,想要自缢来让的全天下来讨伐我!呵,你想到美!”
“老夫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你在地下给老夫看清楚了,等到我的计划成功,你这次就白死了。”
“我想要给你魏家留后,你自己非要让你魏家就此断子绝孙!你活该,你不孝,到时候看看你到了地下如何面对你魏家的列祖列宗!”
接着宁甘尧脸上也是不断浮现焦急等待的神情。
“怎么还没有来,怎么还没来!“
“快了,快了,三天过去了,马上好消息就要来了!”
“这么简单的任务,他们一定会完成的,到时候,我就可以出去了!”
宁甘尧脸上也是浮现的狂热焦躁的期待。
咚咚咚!
就在这时候,三声清脆的声响骤然将房间的大门的敲响。
“来了,来了,来了……”
宁甘尧也是连忙松开将自己裹得死死的被子,匆忙下床,犹如一个巨大的皮球,身上的肥肉带动着衣服,一颤一颤的,十分圆滑地滚到门口,看上去莫名有点滑稽。
同时,一边狂奔,一边朝着门口兴奋地朝着门口喊道,脸上的兴奋甚至带着某种强烈的癫狂意味。
“快进来!快进!”
下一秒,房间门被打开。
是一个穿着铠甲面容清秀,皮肤白皙青年,青年满脸疲惫,脸色苍白,嘴巴干裂,嘴唇上的死皮呈现一种将脱未脱状态,的铠甲之上还有尚未干涸的血迹。
看上去像是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奔袭而来的情况。
他是宁甘尧的儿子之一,除过之前的宁穆白之外,面前的宁穆源就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了。
不过宁甘尧,此刻对于这个最宠爱儿子的状态,也开始视而不见起来。
此刻他的心中只关心一件事情。
”怎么样,源儿,任务完成了嘛!“
“我所交代事情成功了嘛!”
宁甘尧使劲扒拉着面前青年的铠甲,神情癫狂犹如疯魔地问道。
强烈的摇晃,让宁穆源的脚步甚至有点虚晃。
宁穆源眼神痛苦,脸上满是沉重,最后沉沉点头道。
“完成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这么简单的任务,我的好儿子,我就知道,这任务对你而言简直是易如反掌啊,你肯定可以完成的!”
“儿子,我们翻身的时候到了,我们翻身的时候到了!”
“哈哈哈,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魏家的杂种想让的我死无葬身之地!想让我们宁家破灭。他做梦!他白死了!他活该!他该死!”
宁穆源看着面前手舞足蹈,犹如疯魔一样的父亲,身子不断发颤,脸上满是凄惨和悲恸。
“父亲,他们都是无辜之人,本不该死的啊……”
宁甘尧听见宁穆源的话,动作也是一僵,神情开始呈现一种诡异的宁静,肥腻的大脸猛地窜在垂着头的宁穆源面前,抵在对方的脸上,表情诡异。
“什么?源儿,你说什么?他们不该死?”
“他们不该死,难道我就该死嘛!”
“他们不过是一群平民,一群蝼蚁,能够以他们的死,换我宁甘尧的生,换我的宁氏万年不灭,是他们的荣幸!“
“再说,即便我们不杀他们,难道他们就不会死吗?“
“这一切都是魏觉明那个杂种,畜生干的,那群人的死跟我,跟我们都没有关系,都是魏觉明害的,根本就怪那个小畜生……”
“都是怪那个杂种!”
“要不是他,我们能走到这一步?”
宁甘尧口中不但骂骂咧咧。
宁穆源眼底发黑,身子一颤,这三天时间,自己的所做所为,对他的心理和身体的伤害都太大了,他也不堪重负沉沉倒下了,昏死过去。
他简直不敢相信,在这短短三天里,一切的一切让他感觉恍然如梦。
他的身上、手上、心里,都沾满了太多无辜之人的鲜血。
三天之前,在魏觉明身死后,宁甘尧也是在护卫的掩护下,成功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