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地和张魁一便一同抵达了国君用以接待众人的奉天阁。
这座巍峨耸立的奉天阁内,此刻仅有国君、李公公、李刚、代恶人和张魁一共计五人。
待得代恶人和张魁一进入殿内后,他们先是整齐划一地向国君跪地叩头行礼。
“拜见陛下!”
张魁一起身抬头时,视线恰好与李刚相对,他的神情略微一滞,随即便流露出一抹喜悦,开口道:“梁王殿下,真没料到您竟然也破关而出了。”
梁王便是李刚无疑,张魁一的年岁与李刚相仿,二人乃是同辈好友,彼此间的关系相当要好。
李刚望着张魁一,亦是颔首微笑,面上同样浮现出欣喜之情:“许久未见,魁一。”
然而,坐在龙椅之上的国君却是脸色异常难看。
尽管他明知张魁一和代恶人此来的目的,但仍不得不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开口问道:“不知太师和祭酒今日因何至此?”
这时候,张魁一面色又重新恢复了凝重,开口道:“不知陛下,可知道半个时辰前,羌人烧毁我的大楚庙堂。”
国君内心一咯噔,暗道果然如此,语气愤怒开口道:“寡人也是刚刚听闻此事,内心愤怒无以言表。”
张魁一语气强硬道;”那么不知道陛下怎么看待此事?“
国君神情微微难看,沉默半响,不知道如何给张魁一回复。
这次羌国干的事情实在过分,一定是要给楚国百姓一个交代的。
但是如今,楚国还处于休养生息的情况,与对方开战显然是不适合的。
这时候,张魁一和代恶人也是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国君身上。
国君开口道:“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会给诸臣一个交代,给我楚国数万万黎民一个交代,如此奇耻大辱,必要以鲜血洗刷。”
国军神情肃穆,语气愤怒,语气激昂,仿佛恨不得此刻就立马提刀上马与羌人决一死战。
这时候一旁边的李公公也连忙跪倒语气沉痛,面容悲怆说道。
“陛下不可!陛下三思啊。”
国君猛的站起身来,再次厉声道:“难道就这么过去了?如此奇耻大辱,寡人还能视而不见吗?打,必须打。耻辱只有鲜血才能洗刷。”
张魁一也是出声道:“陛下,如今国内战局才刚刚稳定,应继续实行休养生息的政策,不宜出兵攻打羌国。”
面对国君和李公公,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
张魁一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他此行并不是让国君为难,让对方下不来台。
他是楚国的文道魁首,此行是为了向天下的读书人要一个国君的态度。
如此国君态度已经明了。自己的目的也已然达到。
至于最终要怎么处理羌人的这个事情,也就不是他张魁一操心的事情了。
自己也该顺着给国君一个阶梯下了。
而就在此刻。
沉默已久的代恶人,上前一步,开口道:“不知陛下准备该如何处理羌国这次骇人听闻,丧心病狂一系列事件。”
李刚则是没什么感觉,其余三人瞬间一愣。
大恶人这一问,瞬间让神情刚刚缓和的国君面容又再次变得凝重了起来。
李公公的时候额头也是冒出了几滴冷汗,暗骂一句,代恶人不懂人情,同时也连忙头脑风暴,想着该如何补救。
张魁一不动声色的拉了拉代恶人衣角,示意对方不要说话。
但是问题已经问出来了,国君如今不回答也不行了。
被一个臣子逼问,国君心中也莫名多了几分火气,语气不善的反问道。
“那祭酒认为,寡人该如何做呢?”
代恶人面色平淡,眼神坚定,猛地上前一步,神情坚决道:“陛下,臣愿出使羌国。”
“让羌国王写下罪诏;让羌人赔偿我大楚损失;在羌国建立我大楚的一系列庙堂。”
全场震惊,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下来。
张魁一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代恶人,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表情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楚国国君同样也是一脸的震惊,他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变得十分呆滞。他呆呆地望着代恶人,眼神中流露出无法理解的神色。
而李刚看向代恶人的眼中多了几分敬佩。
国君语气颤抖道:“爱……爱爱卿,不要开玩笑。”
是的。
代恶人的话过于惊世骇俗了。
首先让羌国王写下罪诏。
如果说羌国人是流氓加土匪,那么羌王身为这群流氓加土匪的老大,其身上的恶劣品性恐怕比其他羌人还要高出好多倍。
更不用说,根据小道消息传言,羌王还是一个文盲。
所以说就是让他想要写下罪诏,恐怕也是难为他了。
其二,羌国可以说是穷的掉渣,他们不从事生产,其所有的财产都来自于抢夺邻国的楚国和越国,而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值钱。
可以说就算把整个羌国的财富加起来,可能也不够修缮已经损坏的楚国京城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