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后方一阵混乱。
郭淮惊疑,
在马上站起身向后方眺望。
“去问问。”
“后面发生何事了!?”
不多时,
亲信慌张跑来。
“大人不好了!”
“退路被蜀军堵住了!”
郭淮脑子嗡的一声,
险些栽倒下来。
“吾不是留了夏侯和在后面么?”
“是……只是,汉军的位置恰好在谷口,夏侯将军也是进退不得!”
郭淮看着躁动的大军,
一时间脑子里空无一物,瞬间宕机。
即使他强行压下心中慌张之感,
却也无济于事。
“传令夏侯和立刻向南突围,不惜一切代价拔掉蜀军营寨!”
“喏!”
郭淮又叫来传令兵。
“通知前军!通知那曹爽匹夫!!”
“就说后路被断,别管什么刘谌了,尽快向北行军,沿黄河往榆中去!”
“若能走到榆中,吾等还有一线生机。”
……
……
王平处,
营寨刚刚搭建完毕。
就见深谷中,夏侯和领军而出。
他站在营寨望楼上,
恍若已经得胜的将军,居高临下,俯视曹魏大军。
“多少年啦。”
“多少年没有如此痛快!”
一旁汉卒亦是士气大振。
雍凉战役的胜利就在眼前,此时仅仅只差一口气,谁敢不拼命,谁又不愿拼命?
弓箭手早早站上望楼,四周寨墙上也早有步卒站定。
夏侯和见此情形,
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
“生死存亡,在此一役!”
“众将士!”
“随本将军杀出一条血路!”
魏卒也不甘示弱,
颇有些背水一战的意思。
但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背后还有一条路——榆中。
后军盼望着前军杀出一条血路,
前军心中埋怨为何不走榆中。
上下不能一心,
徒有悍勇,焉能济事?
一波波攻势,
被王平挡下。
一条条尸首被留在汉军营寨外,
堆满了墙角,吸引了蚊虫。
王平也是善守。
不论夏侯和阵型、攻势如何变幻,王平自岿然不动,以静制动。
杀的夏侯和毫无脾气。
此处局势稍稳,再看故关。
接到钟堤战报的时候,
刘谌等人便已经明白,这场战役是时候画个句号了。
“安石。”
“若想全据陇西,还需汝亲领一军,攻克襄武。”
“如此,以襄武为隘,可抵曹魏百万大军!”
谢安微笑抱拳。
“为主公效力,安敢不效死?”
“主公且在故关,等候在下捷报!”
派谢安去,
可比马谡好上万倍。
不必忧虑谢安会不会在城外扎寨,也不必忧虑谢安会不会选择山头安营。
他自会做出最佳判断。
路过钟堤的时候,
白钦、潘文二将出城犒军。
将先前郭淮留下的一半粮草,悉数送到谢安军营。
“安石先生。”
“钟堤城内,还有魏军漏网之鱼,吾等就不随先生一起了。”
谢安还礼抱拳。
“二位将军放心就是,襄武已是我大汉囊中之物。”
“钟堤城有劳二位将军,安,在此别过。”
“祝安石先生旗开得胜!”
二将望着谢安离去的背影,
心中感叹:‘谢安之风采,纵使陶弘景、邓禹,亦不能比拟。’
陶弘景、邓禹是知道自己有短板的,那就是武艺。
但谢安没有这方面顾虑,
这就使得谢安的精气神尤为自信,仅次于刘谌。
刘谌的那份自信,别人比不了,也学不了。
毕竟,
不是谁都有系统兜底的。
襄武城没有重兵防守,
曹爽路过的时候,也没有像郭淮一样留个后备兵力。
襄武县令、陇右刺史早就看到王平大军路过,
整整两天心惊胆战。
此刻又见谢安,
心理防线终被击溃,出城投降。
按照他二人的思路,
谢安出现在这里,那么就证明,郭淮和曹爽都已经败了。
两位大将都打不过的人,
他们两个文官又能如何?
“敢问大人。”
“郭淮……郭淮逆贼,可以是已经败了?”
谢安瞟了陇右太守一眼,
早猜到他心中所想。
“还未。”
他佯装不经意间的透露。
“郭淮、曹爽二贼,还在故关负隅顽抗。”
“王平将军处,也在北面阻挡夏侯和的反扑。”
“什么……”
陇右太守好似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瞬间恼羞成怒,欲拔剑拼命。
岂料谢安看着风度翩翩,
实则武力惊人。
还不等太守将宝剑拔出,伸手拍在剑柄上。
那拉出一半的宝剑,‘砰’的一声又回到了剑鞘里。
太守不信邪,
反复尝试了两三次,
均未能拔出宝剑。
后面早有汉卒抢了上来,控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