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刘谌!”
“刘谌从没用过弓箭!”
马颙大松一口浊气。
却听身旁侍卫喊道:“大人!”
“敌人冲上来了!”
透过盾墙缝隙,
马颙瞧向外面。
只见一青年手持七尺长刀,于城墙之上,刀法似川流不息的长江;
于乱兵之中,所向皆靡,无一合之敌!
“马颙!”
“汝在哪啊!?”
“孤王来找你啦!”
‘孤王?’
‘真是刘谌?!’
马颙大惊。
他不是惊刘谌要来杀他,而是惊刘谌竟然知道他在城墙上!
这就有点离谱了。
正常的思维逻辑,
狄道城不知道即将有敌人攻城,他马颙作为陇西太守,此刻应该呆在书房、或者府衙。
但偏偏,
刘谌进了城,一点犹豫没有。
先是射杀小兵,然后立刻冲上来找他。
‘等等!’
‘若是刘谌射杀士卒,只是为了引出吾,或是试探吾在不在城墙……’
细思极恐。
不是说刘谌是个武夫,
不会动脑么!?
“郭淮误我!!”
马颙推开侍卫,拔出腰间长剑。
“刘谌!”
“杀些个小卒算甚么本事?”
“带把的,跟某家来个男人之间的战斗!”
刘谌嘴角一翘。
“便随汝意!”
他栖身而上,手中长刀迸发出刺眼的寒光。
马颙鼓起勇气,
向前大踏一步……只是,这一步的距离掌握的不够好。
本是以攻为守的步法,
却被刘谌抓住空档,挑开挥舞中长剑,一个转身绕到马颙身后。
一切,
好似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周围魏卒还未反应过来,紫金刀已经架在马颙的脖前。
“若不想尔等上官尸首无存,便放下手中兵器!”
马颙脸色紫青,
倒是和脖子上的紫金刀挺般配的。
“呵。”
“你刘谌也会忌惮小卒?”
“真有配不上你的大名,还是说,陇关城门只是碰巧破碎,而非汝杂碎?”
刘谌也不回话,
看着四周投鼠忌器的魏卒。
“汝等应该知道。”
“马颙若死,尔等必然受到牵连!”
“若想保全自己和家人,就痛快点放下兵器。”
虽然曹魏不实行连坐、陪葬等刑法,
但刘谌孤身入城是真,没能守住城门也是真。
就凭这两条,
城墙上这些守兵全斩了也不为过。
见有士卒似有动摇,
颤巍巍的想要将兵器扔掉。
马颙大喝一声。
“荒谬!”
“一件兵器也不能扔!”
“扔了兵器,尔等就是待宰的羔羊!”
“刘谌是蜀汉之人,他可信么?”
“尔等是将命运交给他人,还是交给自己?”
“孰轻孰重,尔等心里应该清楚!”
刘谌心中一凛。
这马颙还真是难缠。
余光一瞥,见一魏卒离得较近。
一道紫光闪过,
士卒人头落地。
魏卒:玩不起别玩!
“再有不从者,便如此人!”
是啊。
他们都不敢向前,
但刘谌挟持马颙,他可以自由活动啊!
这才是真正的生命受到威胁。
战场之上,
说白了就是比狠。
可惜,
魏卒中没有狠人。
兵器‘叮呤咣啷’丢下,众人让开一条道。
他们现在只想赶紧将刘谌这个瘟神赶快送走,
然后他们脱下甲胄,各自逃命去。
“把城楼里的木头都拿出来!”
“刘谌!”
“汝还欲做何!?”
马颙目眦欲裂。
但刘谌可不搭理他。
“尔等还愣着干什么!”
手上用力,
一条血红的小蛇自马颙脖颈蜿蜿蜒蜒的爬下。
“将木头拿到城墙烧掉!”
马颙不甘的闭上双眼。
刘谌要干什么,
已经显而易见了。
点火、生烟,
不就是传递信息么?
不多时,
城楼里的胡椅、胡床被搬到城头,众魏卒将火把扔进木堆。
不到片刻功夫,大火燃起老高。
远处,
李十七看到信号。
急令拐羌升起狼烟,自己则翻身上马,直冲城门而去。
看着渐渐逼近的骑军,
马颙刚想大喝‘关城门’,却被刘谌捂住了嘴巴。
“呜呜呜!”
“嘿嘿。”
“马大人别发出这种引人遐想的声音啊。”
“本殿下还未娶妻,可莫要玷污了孤王!”
似乎是刘谌手掌太大,
闷的马颙无法呼吸,晕倒在刘谌怀里。
“诶!”
“窒息了?”
检查鼻息,
只是晕死了过去。
城门守卒也没有马颙命令,
只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堵在门口,然后连环马大军蜂拥而入。
另一头,
邓艾率军顺利入城。
东西两侧城门控制,
狄道顺利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