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谌警惕心依旧,
缓缓骑马走过老者身边。
踢嗒踢嗒的马蹄声,
吵醒了老人。
他睁开朦胧的双眼,
大脑重新开机。
“这是哪……”
“哦,吾要在此等一个人。”
想起了来此的目的,
老人放下心来,望向北边的官道尽头。
“嗯?”
“怎么有匹马?”
“嘶,好俊的战马!”
老者眼神逐渐上升,看向刘谌。
而此时,
刘谌、辛宪英也看着他。
三人六目相对,
一时无言。
“辛家小姐?”
老人跳起来。
看得出来,
一把年纪了,但身子骨尚且硬朗。
“辛家小姐这是……被劫色了?”
“你是……黄刺史?!”
刘谌看向辛宪英。
谁?
黄刺史?
难不成就是黄权?
“黄刺史莫要胡说……更,更不需外传!”
黄权爽朗一笑,
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原是私通?”
“也罢也罢。”
“谁人年轻不轻狂?”
辛宪英愈发无语,盼着刘谌赶紧走,离开这是非之地。
“阁下是黄权?”
黄权一愣。
很久。
没人叫过他的大名了。
“汝是何人?”
“也敢叫吾名讳?”
刘谌也不说话,
双刃矛微举,矛尖,抵在黄权的喉咙上。
“汝便是我大汉的投降州牧?”
“你……”
黄权也不是什么文弱书生!
当年刘备攻吴时,便是他一个人在北方抵住曹魏火力。
武力、统帅、智谋样样在线。
更是蜀汉益州牧,政治能力也是屈指可数。
他刚想破口大骂,
但听到刘谌说‘我大汉’时,浑身一颤。
“……阁下是?”
“孤,昭烈皇帝之后,北地王刘谌!”
黄权瞳孔微颤,
双手颤抖。
“汝……真是先帝之后?”
他仔细看着刘谌的面容。
一点一点的打量着。
“像。”
“确实像!”
“这眉眼,这鼻梁……嘿嘿,像!太像了!”
老头好似得了神经,
咧嘴大笑。
“如此说!”
“独破陇关之人,便是殿下了?”
刘谌没有回答。
而是反问道:“汝可愿随孤回蜀,以谢当年降魏之罪?”
说完这话,
刘谌自己都觉得脸红啊!
“哈?”
“降魏之罪?”
“老夫不认!”
黄权一股火气上涌,将手中酒壶摔在地上。
砰——
“当年先帝伐吴,是老夫一人顶在北方!”
“而后先帝兵败,后退之路具被吴军切断,迫不得已老夫才投降曹魏!”
“大军撤退之时,可曾有一人想过老夫?”
“但凡有一军守在撤退之路上,老夫至于走到如今这般田地?”
刘谌想让黄权跟他回去,
完全出于真心。
只是连日来的劳累,让他说出的话有些不经大脑。
黄权之言,
刘谌无法反驳。
一张脸,是红了又绿,绿了紫,临了又变黑了。
“殿下武艺是高了些,就是这个脑子……”
黄权嘴里啧啧直响。
“黄大人。”
刘谌倒还没说话,
倒是辛宪英满脸赔笑。
“黄大人,殿下他因一路劳累,是故说话不经大脑。”
“您莫要与他掷气,伤坏了身子。”
黄权瞥了瞥女孩。
“哼哼。”
“这还没过门,便如此帮衬?”
“比起来,老夫这些年简直是圣人!”
说着,
又看向刘谌,不免挖苦解气。
“想当年,三将军也是如此奔逃,路上捡了个夏侯令女。”
“如今殿下也是这般,掳来个辛家之女。”
“倒也一脉相传!”
刘谌咧咧嘴。
这老头的嘴,全自动喷子?
“是小子的错。”
不过,
刘谌更像是替刘备认错吧。
“黄大人不愿回蜀,那就罢了。”
“此地不宜久留,孤王这便离去!”
黄权张张嘴,
叹了口气:“不要进城。”
前面的刘谌听到声音,
当即停住。
“黄大人说什么?”
“吾说莫要进城。”
“城门虽然大开,但魏兴郡各个城内都有埋伏!”
刘谌心底一惊。
魏国玩的这么大!
埋伏,
可不是守城军日常巡逻那么简单。
是要经过详细部署的。
最简单的,
打埋伏肯定要大批人马吧?
那人马隐藏,该如何做?
肯定要让外表看起来和往日无异,
这就要做好城内百姓的工作。
如果让士卒装扮成百姓,
那是不是百姓连续几天都不能务农、外出?
这对于一个大郡来说,
影响是很大的。
所以刘谌也没想到,
魏国会这样做。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