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周、黄皓对视一眼,
一番神交,黄皓向前一步,出言奏道:
“陛下圣明。”
“不过……”
“虽然五皇子行径颇野,让他出阁也好,就藩北疆。”
“五皇子好杀人,杀魏人不是更好?”
刘禅心不在焉的摆摆手。
“尔等定下就好,定下就好!”
“好!咬它!”
“这新来的蛐蛐果然强悍!”
“哈哈哈哈!”
一旁的谯周、黄皓,见计谋得逞。
互相颔首。
两人原定计划,是一个黑脸,一个白脸。
却不想刘禅根本不在意此事,
竟是满口答应。
走在出宫的路上,
黄皓和谯周并排,其他下人在后面跟着,离得老远。
“谯大人,刘谌此去,可是必死无疑?”
“黄大人放心。”
“刘谌的性格,老夫早已研究透彻。”
“就是个莽夫,稍微一激,便冲动行事,不计后果。”
“届时在北方,曹魏可不是南蛮,必叫他刘谌有去无回!”
“哈哈哈!好!”
黄皓大笑。
笑声回荡在蜿蜒曲折、富丽堂皇的宫殿群。
“说起来。”
“黄大人为何如此憎恨五皇子?”
黄皓的脸色,瞬间阴冷下来。
他还记得那天早上,
刘谌像推一头家畜一样,将他推翻在地。
对,没错。
他记恨的就是那一推。
也仅仅是那一推。
黄皓没有回答谯周,
反而反问谯周。
“谯大人。”
“汝身为汉臣,又为何同意在下的计策?”
“就不怕,那刘谌有真本事,收了曹魏的凉州?”
谯周不屑一笑,
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
“刘谌有什么本事?”
“不过是像莽夫一样,屠了个蛮族,杀了点蛮女罢了。”
“他不会真当自己是五虎上将吧?”
“更何况,曹魏大军岂是蛮人可比?”
“哼哼。”
“等刘谌到了北方,定会客死他乡,明白什么叫天命所归!”
黄皓止步。
他是来送谯周的。
现在到了宫门,
黄皓也不能再走了。
“谯大人。”
“咱家就送到这儿了。”
“谯大人慢走,下了雨,路滑。”
谯周双眼微眯,
从黄皓的语气中听出了些不寻常的味道。
自古,
没有永远的敌人,如果有,只不过是利益不对等罢了。
黄皓和谯周,
说实话算不上盟友。
谯周一心劝说刘禅归降曹魏。
但黄皓怎么能让他如愿?
没了蜀汉,没了刘禅这个皇帝,
他还能是那个权倾后宫的大宦官了么?
但两人现在都有一个要拔掉的肉刺。
那就是刘谌。
又过了一周。
刘禅不情不愿的被蒋琬催上了朝会。
朝议殿上,
无人上表。
国家小事都归于蒋琬一人处理,用不着上殿议事。
大事?
除了边疆战事,哪还有什么大事?
边疆若是出事,让魏延、姜维打去,打不打的赢另说。
只是,
当蒋琬说出要刘谌提前行冠礼、出阁的时候。
还是引起了殿内不小的喧哗。
“启禀陛下!”
“五皇子虽然平定南中叛乱,但大多是靠前汉中都督傅佥,庲降都督马忠!”
“只以此功,提前出阁,怕是不能服众!”
蒋琬出列,
一声呵斥:“一派胡言!”
“庲降都督病重,几乎不能行军事!”
“前汉中都督傅佥,亦染痢疾,无法上马作战。”
“更何况,战报上写的明白!”
“五殿下节制全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此等能力,如何不能出阁?”
话音未落,
又有一人站出辩解。
此时的蜀汉朝堂,就是如此。
不论蒋琬说什么,提出什么政论。
总要有人出言反驳一番。
蒋琬能说过的,自然能够顺利推行下去。
蒋琬说不过的,也就无疾而终了。
但这一次,
蒋琬算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早和刘禅打好了招呼。
刘谌的冠礼、出阁,
势必是要定下的。
一番舌战群鼠,谯周站出来当和事佬。
说,既然刘谌勇武,不如放在北方,替陛下守卫国门。
刘禅点头。
事情就此定下。
择吉日,为刘谌行冠礼。
日期定在九月九日,重阳节。
只不过这个时期虽有‘九九重阳’的说法,
但不叫重阳节,一些地区叫做登高节。
还有,
秦汉用的都是阴历,所以这个九月九,大概相当于现在阳历的十月初。
宫里的消息,
很快传到刘谌耳朵里。
此时的刘谌在干嘛。
对,
在干。
偏房的李严也表示理解。
毕竟身边有长孙无垢、秦浣这样的美女,这要是还把持的住,那还能叫男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