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谌来讲,
和蛮人作战是简单的。
只要杀了蛮人的主将,再杀几个号称‘第一勇士’的。
蛮军便四散而逃。
神奇的是,
身边同行都因为南中毒瘴的原因倒下,而刘谌却生龙活虎。
折雀族长,被绑在马背上。
只感觉天旋地转,颠簸的胆汁都要吐出来。
但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比得上不断战死的族人么?
“继续杀!”
“留一个活口,问清楚折雀部驻扎在哪!”
“喏!”
附近将士齐应喏。
声势浩大,气势十足。
这样的汉军,
才是刘谌想看到的。
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死战军。
别的地方军刘谌不了解,
但当刘谌第一次接触这支禁军的时候,他发现这支军队太柔了。
或者说,
太过符合章法。
这没办法,在诸葛亮的调教下,蜀汉军队永远是一板一眼的。
永远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硕果。
可,
在刘谌眼里,战争岂能顺遂人意?
不知不觉中,
刘谌的兵家思想与诸葛亮背道而驰。
他走上了和项羽、霍去病、高长恭一样的道路—兵形势家。
当然,
刘谌也有这个资本。
是日,
刘谌带着潘文,率五百轻卒先行。
在原战场,
留下一地的残肢断臂与头颅。
“殿下。”
“前面便是南中四大毒泉之一的哑泉。”
“那折雀部就生活在哑泉南岸。”
原来生存的地方就充满剧毒,怪不得将毒当做常规武器。
冷兵器时代,没有核武器这种大杀器。
单论灭绝能力,
在医术匮乏的东汉时期,毒武器绝对首屈一指。
不然,为什么叫贾诩为‘毒士’?
“当年诸葛丞相,是如何渡过哑泉的?”
“回殿下。”
“只要不喝哑泉即可。”
这特么……
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啊。
真要能保证哑泉的泉水不会流入人体,
刘谌才懒得管什么哑泉。
“除此之外呢?”
“有没有什么根治的法子?”
大军渡河,
不论是人,还是马匹,嘴巴都不是密封的。
不可避免喝入哑泉。
那轻卒皱眉想了想:“属下依稀记得,似乎是哑泉再往西南不到二里,还有一处安乐泉。”
“若不慎饮入哑泉,可喝安乐泉解毒。”
刘谌点点头,
径直骑马走到泉边,见泉水不深,便准备涉水渡泉。
“主公!”
“不如让末将先行,主公千金之躯……”
“笑话!”
“我是人,将士们也是人,为何独我是千金之躯?”
“既然追击的军令是我下的,那这第一个渡水的,必定是我!”
无形之中,
刘谌这一番话着实让大军将士感动不已。
多好的主帅啊。
每逢战阵,必定身先士卒。
此时身临险境,竟也以身犯险。
有那泪点低的,
竟红了眼眶,偷偷抹了两把。
“汝确定是西南二里是吧!?”
真到了泉中心,
看着朱龙马咕咚咕咚的把哑泉往嗓子眼里灌,刘谌心中也直突突。
天下有名的战马啊。
这要是死在这儿,那可真是亏大了。
“殿下放心!”
“小人打小记性就好,名传十里八村呢!”
刘谌撇撇嘴。
我信你个鬼。
刚才不还是忘了安乐泉的事?
还要那么长时间才想起来。
不过安乐泉这个名字……
刘禅,安乐公?
理论上,
魏国给刘禅的食邑会不会就是这儿?
“传令全军,休整一个时辰再赶路。”
渐渐全军抵达安乐泉,
稳妥起见,刘谌命大军暂时休息。
本来人就不多,
他可不想看到非战斗减员。
“主公。”
“真要屠族么?”
刘谌意外的看了眼潘文。
在他的脑海里,潘文就是个莽撞汉子。
这样一个汉子,也会对敌人有恻隐之心?
“怎么?”
“觉得折雀也有无辜之人?”
潘文没有立刻回答刘谌。
而是皱着眉头愣了会儿,缓缓点头。
“呼……”
“仲邈,某跟你说。”
“折雀蛮军战斗之时,无所不用其极。”
“军队尚且如此,那么养育、培养这支军队的部落呢?”
“想必,他们中的孩子,从生下来就被灌输了某种思想吧。”
“向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斩草除根,那么他的后代……他们无穷无尽的后代,会不断地找你麻烦!”
看着潘文渐渐明白了,
刘谌却没有停止教育。
“愚公移山的事情听说过吧?”
“愚公曰‘虽我之死,有子存焉;
子又生孙,孙又生子;
子又有子,子又有孙;
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