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说
“我听说牧源弟弟常年带兵打仗,十分辛苦,特让人找来这百年人参,鹿茸,还有上好的天麻和冬虫夏草等名贵药材给牧源弟弟以用滋补,望牧源弟弟不要嫌弃才好啊。”
牧源府上虽然不缺这些,但还是让人收下,只是在收下之时,当着宣王的面,叫下人入库之时登录清楚,还不忘告诉下人,以后若还有人送礼,一律照此登录入库。
宣王尴尬愣了几秒,说了几句客气话,便以府中有事离开世子府,只是在他转身之时,脸上笑容已然不见,换的便是一脸阴沉。
往后几日,世子府陆续迎来一波又一波的高官侯爵,带来礼物也一律登录入库,只是没像宣王来时,当面说出。
因宣王不比其他王孙大臣,宣王是现皇后所出,是最有机会与太子争夺皇位之人,且宣王已有动向,牧源早于太子去往边城几年,站位明确,不想让人有拉拢意向。
偌大的殿京城,由城中心的繁华边缘分布出去,也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东面皇宫占了一半,周边也有官宅府邸,包括占地较广的世子府,紧挨繁华城中边缘。
其他几面是各个官员世家及一些发财商贾居住,各面都有大小不一的街道市集,虽没城中街道热闹繁华,有钱有权之人,大多也爱集于城中,不过各面也是应有尽有。
趁着下人午休之时,孟凝宝兰偷摸出府。
孟凝走在前面,穿过巷子,走过熙攘街道,直奔最繁华的城中而去。
宝兰衣侣蹒跚跟在后面,时不时还要带点小跑才跟的上她。
街上东西琳琅满目,孟凝只感觉两只眼睛根本看不过来。
距离上次偷溜出府已有多年,很多东西她见都没见过,此时正好奇的东摸西看,对什么都稀奇的很。
宝兰抱怨
“小姐,我这件衣服真的是太长了,走路老是踩到脚下,几次都差点把我给绊倒了。”
孟凝边走,边东张西望着
“你往上提起来些不就好了嘛。”
孟凝身上穿着哥哥的灰白暗底花边绣衫,上面挑绣几棵风雅文竹,此时的她,正两手提着挂于身上的衣衫,衣衫太大,用腰带系着感觉也没多大用处。
她本高挑纤瘦的身子,装在宽大衣衫里,整体空空落落,又大又长的袖子,将她两手完全覆盖,手里提起的衣衫下裳,松松垮垮垂落两旁,身上衣襟,在她东走西看时往上爬了爬,再由系着腰带的地方随意垂下,完全看不出腰上还系着腰带子,就像那洗过的衣裳,正被晾晒于衣杆上,要不是还有个头露在外面,别人怕要以为衣服成了精,出来乱逛了呢!看着实在滑稽的很。
宝兰听了孟凝的话,停下脚步,低头左右打量着挂在自己身上那身,实在不合适的男装衣衫,最后学着孟凝样子,两手分别抓住衣衫下裳,提起便追着远去的孟凝。
此时,一家酒楼阁楼处,正有一人趣味看着她俩,嘴角微微上扬,眼睛散发光芒。
牧源看着楼下两人,心里想着,这刚回京时,看到的是一披头散发,不顾形象的闺中女子,今日,又是这着装怪异的滑稽男子。可惜离得远了些,看不清楚长成何样,这殿京的人,真是太有趣了。
“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出神?”
七公子见他盯着楼下街道出神,走了过来,眼睛也随着牧源目光往下望去。
牧源回过神来,没有理会七公子,眼里笑意已然不在,转身回了酒桌。
倒是站在一旁的陆游,冷漠吐出几个字
“两个神经病。”
七公子听陆游说看到神经病,也跟在牧源身后回了自己位置
“这殿京可不缺神经病,南城北城连叫花子都有,你以为就边城有呢,这东西,哪儿都不缺。”
太子往牧源杯里倒了些酒
“你多年没回殿京,好多地方变化很大,没事出来到处转转,这京中好玩的东西多着呢。”
七公子喝了口酒,信誓旦旦看着太子
“嗯……这事儿交给我,别的不敢说,就吃喝玩乐的事,这殿京恐怕没我七公子不知道的地方。”
何林斜靠于座椅,一手端着酒杯往嘴里送,眼睛打趣着牧源
“对呀,阿源,这里是殿京,不在你那边城军中,小小年纪不要老是一天板着你那张严肃的脸 ,回头见着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再把人给吓坏了多没劲。没事儿跟着大伙一起吃喝玩乐,好好放松放松。”
何林虽是何欢亲弟,但何欢却是庶子,何林是正夫人所出,府中之人对他很是宠溺,也让他性子较为随性,只爱随心而过,对何事都不上心。不如何欢性子沉稳,事事都想做至最好,他爹虽是中书令,但何欢从小便知,自己不努力,那便没人能帮自己,这也是他,身为庶子的无奈。
牧源没理何林,用筷子夹了口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几年相处,他们各自知道彼此性子,虽常拌嘴,但也从没有谁当过真。
孟凝提着衣摆到处逛着,玩杂耍的, 说书的,还有一些站在路边唱小曲儿的,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