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山低下脑袋,自行抹去眼泪。
“嫂子若是在,该要笑着说怎么就哭了,然后拐弯抹角转移话题了。”
他继这句话后又是沉默,然后说:“当初那条路要是不这么选,如今的结果会不一样吗?”
但回答他的除了风雨声,再无其他。
时间线回到七年前。
叶鸿栋考上了京城大学,最高学府,成为了他们最高兴的事情之一。
后续江肆年带着叶时知从那小镇发展,最终到达了市区,那个时候的方景山,已经是一个把厂子打理的井井有条的管理者。
他邀请了江肆年到外面聚了一次,若是以往他肯定选择在江肆年家里,但这次关乎的事情,是方景山和江肆年两个人的事情。
等江肆年赶到的时候,方景山难得点了酒,一个人闷声喝着。
他听到门口有动静,抬眼看到的是站在门口看他,一时间没有立马过来的江肆年。他身上还有孩子的口水巾没有取落,大约是太忙了一些,急着赶过来。
“哥。”
江肆年走过来落座,看着面前的酒,手转动着酒杯没有说话。
直到对面递过来一大堆的纸张,是一些合作商的合同之类的。
“想好了吗?”
江肆年转移开视线,没接过这些东西。
方景山没醉,再多的酒都没醉。
“想清楚了,我知道我的路在哪里。江哥。”方景山又是灌了一杯酒下去,最终匍匐着哭出声,“江哥,我好累啊,要是那次的事故没有发生,我大约是会想这么平平淡淡过下去的……”
“从前吃不到饭我不介意,因为我可以去偷去抢,被打一顿而已,只要饿不死就行。钱被抢走我也释怀,因为它让我遇到了江哥。可是在那次我无能为力的时候,我第一次觉得上天怎么这么不公平……”
“为什么别人可以光鲜亮丽,我却如履薄冰呢。江哥,我不理解……”
这是江肆年认识方景山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哭。
他一直知道方景山心思不如表面大大咧咧,却也不知道他藏着这么多事。
“方景山,会好起来的,已经在好起来了。”
江肆年承认,在接到方景山的邀约的时候,他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他自私想拖延时间,所以才堪堪来迟。
但在看到他哭的时候,江肆年想,当初在那个小院里做下的约定,终究是冲动了。
方景山背着他建立的曙光,他都知道,偶尔也会点两句,让他收手。方景山每次都岔开话题,让他无奈。
只是真当这个问题放到明面上来讲,江肆年不愿意他去冒险。
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