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山收拾好情绪,换了身衣服才出门。
手臂上的伤口他只是随意拿着纱布绑着,不渗血就好,主要的是不被发现就好。
想着明天还要去接叶鸿栋,他考量了一下最近不能弄出更大的动静出来,计划收敛些壮大势力的进度。
他从后门出去,这个势力他取名叫了曙光,但不是给别人曙光的,而是给别人带来毁灭,熄灭曙光的。
随着后门咯吱声响起又消失,他单薄的身子消失在这被阳光照不到的昏暗巷子,渐行渐远,慢慢和黑暗融为一体。
翌日,叶鸿栋在叶时知和江肆年的陪同下坐上了前往县城的车子,他探出脑袋看着牵着手目视自己离开的一对有情人,挥挥手。
“姐,姐夫,等我回来。”
江肆年听到那声姐夫愣了一下,转而笑起来。
叶时知手肘拱拱他,揶揄着:“你们这算是休战了?”
“哪来的战?”
江肆年装傻。
叶时知手捏住他腰上的软肉,不轻不重扭了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
“好好好,”江肆年受不了这酥麻感,“就是年纪小陪他玩一玩。”
叶时知嗯哼,“你这个性子,桉桉可不能学你。”
“我会学做一个好父亲的。”
“这条路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叶时知相信他,“走吧,去安置好一下方景山的鸡和小狐狸了。”
也不知道这两小冤家相处的怎么样了,但愿家里不要鸡飞狗跳。
叶鸿栋看着往后倒退的风景,车上没什么人,司机说着一口不熟练的普通话,偶尔哼唱着山歌。
蜿蜒的山路上,存在于记忆中这么多年的小镇在身后远离。这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离开家乡,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
等到县城,司机嚷嚷着下车,叶鸿栋手里拿着一个书包,是一些他的衣物什么的。
“书呆子。”
听到熟悉的嗓音,叶鸿栋抬头,平静看着站在面前和自己一般高的方景山。
他穿着不像往常见的随意,一身正装,头发梳得整齐。要不是他依旧有些吊儿郎当的松垮着肩,嘴角有着一股邪笑,倒真像一个成功人士。
“看什么?”
方景山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瞥了一眼他的行李,伸出手,“给我吧。”
叶鸿栋不理他,攥紧了行李,侧过脑袋准备绕过他。
不出意料,手中有了些力道,叶鸿栋平淡的眼眸瞧过去,属于方景山的手正抢着自己的行李。
他掌部稍宽,指尖有些薄茧,清晰可见的青筋看上去很有爆发力。
“不用。”
他拒绝,但方景山没有要收回手的意思。
叶鸿栋只能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这段时间养的,他肤色回来了很多。
干净细长的手指和方景山骨骼分明健康的肤色的手形成鲜明对比,乍一看,莫名觉得有些般配。
叶鸿栋语气不明,“松开!”
他手渐渐用力,方景山感受到力道,面不改色调侃:“这么久不见,怎么还是这样……”
他话还没说完,叶鸿栋手已经抓上了他的小臂,受伤的部位被捏住,方景山咬紧牙关没吭声。
“你受伤了。”
叶鸿栋松开手,看着指尖的那抹红,直白说着。
方景山呵呵一笑,直接把他的行李抢过来:“小伤。走吧,带你去你住的地方。”
叶鸿栋不会像他一般无礼,想着自己抢回来还要耽误时间,默认他拿着了。
“伤口一直不处理会化脓,严重会截肢的。”
叶鸿栋陈述事实,叫方景山身体顿了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他放慢了脚步,靠近叶鸿栋,看着他不苟言笑的半张脸。
要说最开始,他可最讨厌这一类装腔作势的读书人了。但叶鸿栋算个书呆子,会写厉害的文章,话少但至少不会装模作样。
这么算下来,方景山居然觉得他也挺好的。
叶鸿栋冷呵不看他,“我只是想着你死了,工作上我岂不是很累。”
方景山呦吼一声,这次没开玩笑:“我不死,你的工作也要很累了。”
“你在做什么?”
叶鸿栋停下脚步,认真盯着方景山。
方景山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他什么都知道了,想到自己做的万全准备,没人会知道他是曙光的老板放下心,手搭上他的肩膀。
只是还没放上去,手就被人给拍下来,方景山无奈:“好歹算是兄弟一场了吧,这么冷酷无情。”
“转移话题证明你在掩盖什么。”
“嘿!你这书呆子怎么说话的呢!你方爷干事向来光明磊落。”
叶鸿栋脸上明显不信,但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可说,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