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动静没有再听到,江肆年现在担心的是叶时知穿得单薄,拉着她回到房间。
“到被子里去。”
叶时知在路过桌子的时候,心头一动,叫停了江肆年:“画稿放到柜子里去,把我收起来的废稿放到桌面上。”
“好,你先去躺着。”
叶时知躺在床上,看着江肆年按照自己说的做,在看到废稿放到原本稿子的位置上,她才放心。
但愿不是冲着画稿来的,不然姜安安,这算不算你第一次朝着自己来敌意,也算是正式宣战了。
她一直没出手,只是鉴于姜安安所作所为并没有真正伤害到自己的利益和安全,可若是真做出这些,她不介意反击回去。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她向来知晓。
江肆年把窗户的栓子给勾上,这样外面就打不开,在关门的时候他站在外面,叶时知看那样子就是他想做什么。
她担忧,万一是之前打断江肆年腿,追着打的那群人呢,带着刀什么的不就危险了。
“进来吧,先看看是谁。”
江肆年看她忧心的样子心头一痛,她本该不用担心这些的。
“好。”
江肆年门没有关上,把煤灯给熄灭了,坐到叶时知身边,给她按着摩,这能让她更舒服些。
外面的安静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房间里面的气氛还是如往常一样。
李美美呢,知道这个时间点肯定不是干活的好时机,带着跟班蹲在一个废弃的小房子里缩着。等着天一点点黑下去,甚至看不清了才起身。
“李姐,看,看不清……”
天这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根本分不清路在哪。
“看不清就摔了得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李美美从自己口袋拿出一个很小的迷你手电筒,微弱的光圈只能照亮脚下一点点路,一个人用着还不够,她更不会想着去照顾后面的跟班。
在前往叶时知家里,跟班摔了很多次,后面学聪明了,直接跟着李美美的脚步走,大大减少了摔倒。
村里静谧,偶尔有虫叫声,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注视着每家每户。
到了门口,李美美看着挺高的围栏,示意跟班蹲下,自己踩在她背上到上方。等她上去后,下面的根本靠自己根本就上不去,李美美可不想拉她。
“你到外面等,我去。”她威胁,“要是我发现你不在,你就完蛋了。”
“知道了。”
等到回应,李美美才跳下去,看着整齐干净的院子,最终目光放在那个最大的房间那。
画稿应该就放在那了,只要她毁了,叶时知能痛苦。姜安安说的对,只有毁了别人的重要东西,那人才会痛不欲生。
她试探去推门,发现门松松的,她慢慢打开然后停下来一会听声音,深怕里面的人还没睡着。
也就在她推门的一瞬间,江肆年动作停顿了一下,叶时知昏沉着打瞌睡也清醒了一些。
江肆年抓住她的手,脑袋凑到她旁边,提醒:“嘘!有人进来了。”
叶时知点点头,习惯了在黑暗中的江肆年将她的表情看得很清,觉得她这样很乖巧可爱,忍不住学着叶时知之前摸陈可头一样,手揉着她脑袋。
叶时知全身心都在走进来的身影上,没多注意他的小动作。
李美美这个时候可不敢用自己的小手电,只能摸黑着进来,她眯着眼睛依稀能看到自己不远处有着一张桌子,上面有着东西,李美美心中一喜,赶紧摸过去。
在到达桌子旁后,她凑得桌面很近,直到看到一沓纸张,她果断拿起来,想都没想就撕毁。
纸张的撕裂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很是明显,也让叶时知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没想到来的人还真的是冲着自己的画稿来的,那来的人是谁呢?姜安安吗?不,女主不会这么愚蠢。
在叶时知思考的时候,江肆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站在了李美美身后,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想也没想敲在了她的后脑勺上,李美美直接晕了过去。
江肆年厌恶退后几步,根本不想让这人碰到自己一丝一毫。
煤灯亮起,一下子照亮了房间,叶时知这个时候也起来了。她凑近,看到是李美美十分惊讶。
怎么会是她?
“你认识?”
“嗯,有过一些冲突。”叶时知蹲着看那些废稿碎片,好在这些都是不怎么重要的。
后面叶时知细细道来当时发生的事情,江肆年听完心里有了计较,去拿了根麻绳过来。
“明天送去警局吧。”
叶时知说。
这件事她还有疑虑,但是把人放在自己这里也不是个事。
“知道了。”
江肆年自然听她的,把人绑起来,几乎是拖着离开的。
他离开前叮嘱,“把门锁上,我马上回来。”
叶时知不知道江肆年打算把人放到哪里,还是听话把栓子给拉下。
江肆年会这么轻易放过李美美吗?自然不会,更何况当时听到的声音是两个人,这抓到的才是一个。
那跟班呢,早在李美美进去的时候就忍不住跑了,她也害怕江肆年啊,万一被打死了怎么办。
所以江肆年出去看的时候,空无一人。
李美美被带到他们准备作案藏着的那个废弃小屋子,江肆年站在黑暗中,只剩下轮廓释放着森冷气息,让人觉得诡异非常,看不清的夜晚成了他的保护色。
冷漠的眼神里透着刺骨的寒,他拿出房间留着备用的毛巾铺开在自己手心,冷不防地掐住李美美的脖子,手背青筋浮现,足以看出他用的力气多大。
他唇角勾起残忍的笑,是对无力挣扎的猎物漠然,丝毫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致命的痛感让李美美清醒,她看不清,但是感受到有人要掐死自己,拼命挣扎着。本能的求生让她往后仰,试图汲取空气。
但显然,这是无用功。
“死了就好了。”
江肆年病态的模样让人生寒,直击人心底。
李美美眼神开始涣散,被捆住的身体不得动弹,发出的声响是濒临死亡最后的悲鸣。
谁来救救她……
“江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