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叶时知很敷衍,看向他的伤口,“回去把伤口做个消毒,去医院看看。”
“好。”
江肆年背着方景山,叶时知并肩走着。
赤狐踌躇着,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在它旁边,野鸡趾高气扬从它身边咯咯咯飞奔而过,朝着方景山的方向而去。
那连续不断地咯咯声,好像在嘲笑某狐。再次安静的林子里,独剩下赤狐孤零零还在原地。
方景山醒的时候是在江肆年背上,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很模糊的白,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闭上眼睛又睁开。
在反复几次的试探之后,他发现自己那只看不清的眼睛能看到一点白了。他难掩的欣喜,在江肆年背上就想蹦跶起来。
“哥!”
“江哥!眼睛看得清一点了!”
江肆年闻言,立即把他放下来,试探性手在他眼前挥过。在看到他两只眼睛都本能得眨眼,他没有过多表现,手拍拍他肩膀神色轻松了些许。
“会好起来的。”
“那肯定,他是谁啊。”
叶时知附和着江肆年,两人都带笑注视着方景山,似乎在说就这点小问题,一点也没关系的。
方景山热泪盈眶,不过他不会在别人面前哭,硬生生憋了回去,他扬起笑,属于少年肆意的劲好像再次回到了他身上。只是和一开始不同,少年的肆无忌惮里多了份成熟。
他,方景山,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他坚信!
“咯咯咯。”
在这和谐的场景下,跟随他们的野鸡也咯咯咯叫唤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江肆年倒觉得是祥瑞了。
方景山直接抓起它,举高了些,“那就养着吧不杀了。”
野鸡:“……”
叶时知觉得这样很好,关系和谐,虽然物质不多,但至少也不缺什么。
江肆年侧过脸和她相视,叶时知顿了一下,脑海里是江肆年微凉的唇和轻飘飘的触感,她不自在挪开视线。
“走了,去一趟医院,正好你可以把眼睛检查一下。”
既然有希望了,不如做个检查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心里也有个底。
叶时知率先走出,江肆年不言语,步伐稳稳跟在她身后。
方景山哎了一声,抱紧野鸡到快到的家往里一丢,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哥,嫂子,等等我啊。”
方景山看着并列而行走着的两人,画面唯美,远处的山景成为了他们的衬托,距离的愈来愈远好似让他们走进了时光里。
后跟上的方景山让这画面更加生动,在那奔跑着,似走向了幸福里。
如果这是故事结局,或许算得上是方景山最好的安排了。只是时间在继续,人也在不停地往前走。
叶时知等人到医院的时候人不是很多,缴了费用就去检查,三个人要看的问诊不一样。方景山自行先去了,江肆年想先陪着叶时知去看看,被她拒绝。
“先去看你的。”
叶时知还是觉得江肆年的伤更严重,都破开好大一个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江肆年拗不过叶时知,只能无奈听着她的。在进入检查的时候他认真嘱咐她在外面等会,自己很快出来,不要乱跑之类的。
叶时知一一应着,很有耐心。
“好,我知道了,快去检查!”
把江肆年推进去,叶时知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她状态倒是挺好的,没有不舒服。但毕竟还有桉桉,安全起见还是先去做个检查。
想着,她翻看手心倒地弄出来的血痕,其实已经干涸了,只是看上去有些恐怖。
“跟着他就是这样的?!”
隐隐的怒气被人压制,声音里是不能忽视的火气。
叶时知抬头,看到这脸恍惚了一下,以为还是在自己那个世界,“哥?”
她喃喃的这个称呼尽管声音再小,还是被来人沈寂听得一清二楚,听到哥这个字,他内心触动很大,久久不能平静。
“江肆年就这么对待你的?”
沈寂不是独自一人来的,他身后跟着五六个穿着统一的保镖,站立整齐在他身后,让他无论在哪都鹤立鸡群。
要是忽视他性格的疯,他本就有些软的脸庞和形象更加接近软萌一类的暖男,但偏偏他身着一身类似于新中式国风的衣裳,让他多了份雅。
但其实这人就是个妥妥的疯子,从里到外都是黑的。
叶时知这时候也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误会了人,把手放下去顺势挡住。她甚至都没给沈寂多一个眼神,安静等待着江肆年出来。
“叶时知!”
沈寂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下去,更多的是无数复杂情绪在心中。
“做什么。”
叶时知可没想着这人能记住自己的救命之恩,能不恩将仇报就行了。
“跟我去看医生。”
“凭什么?”
叶时知怼回去,这人当时颤栗好似要杀了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受伤了。”
沈寂手中的核桃早在见到叶时知时停下,目光紧锁她假装无事的手心。
大概知道叶时知不会听他的,沈寂挥手,一个人上前。
“去把医生叫过来。”
他命令。
“是。”
叶时知听到了,但是她不想理,除了那张脸对她有点触动,沈寂这个人她本身不愿意去招惹。
这招惹上,是摆脱不掉的,不撕下你一层皮,都是他对人的仁慈。这个人,是没有底线的。
“医生到了。”
沈寂视线没离开叶时知,心里的气愤越来越大,语气犀利。
“还不赶紧去看!”
医生吓得不轻,主动凑过来,叶时知也没拒绝,能早点治疗没那么矫情。无关什么原因,不委屈自己就行。
医生颤颤巍巍上药包扎,小心询问是否还有其他伤口。叶时知知道这个时代对于露皮肤还比较抵触闻言摇了摇头,只是让医生开了一些用得到的药的单子,打算自己等下去拿药回去擦擦就行了。
她来医院的主要目的不是这个,而是桉桉的问题,怕这么折腾有什么意外。
“好,好了。”
医生说完,得不到回应,缩小存在感很快离开了。
“江肆年呢?”
沈寂踱步过来,站在她面前,从上而下俯视,语气是对江肆年的严重不满。
早知如此,就该让他死在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