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说这话,把自己的手挡住脑袋,遇到江肆年这个魔头,他还真怕自己下一秒人头落地。眼睛眨巴几下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脑袋在身子旁边,然后惊吓之后人就挂了。
也不怪瘦子这样想,就这镇上,稍微混点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江肆年,还有一个就是南子,倒货最大的头头。
江肆年和南子合作后,这方圆十几里的地方谁不知道,都不敢上前惹事。
可是谁他妈知道,江魔头的朋友也是被欺负的那个。
想着,瘦子不免更加心酸,看向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叶鸿栋升起了点点怜悯,比他还惨啊!
呸!惨个锤子,人家现在可是有人罩着的,自己可是挨打的一方。
“大哥大爷,你行行好,我们真的没有想要找事啊!”
“对啊对啊!我们就是看不惯那群狗杂子,欺软怕硬,就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
胖子附和着。
江肆年微抬下巴,勾起唇,“上次抢劫的也是你们?”
“……那那,那是人家好心送给我们的。”
瘦子结巴反驳着。
不过确实,当时那件事他们就是没事干拦着人家学生,想让人家和他们玩会游戏,毕竟他们几个人学没上过,天天凑一块实在相看两厌。
当时他们也是这样喊住人的,屡试不爽。他们就觉得很适合打招呼。
当然这件事,说来也憋屈,那学生看着腼腆的样子,聊得好一会了说是给钱给他们吃点东西。他们心想还有这种好事,自然也接了。
后面就是这学生报警了,他们兄弟几个人去局子里蹲了几天才出来。
江肆年没兴趣听这些,把视线落在叶鸿栋身上,少年的衣服宽大,洗的发白,但是很整洁。
“先去学校。”
叶鸿栋动动唇,想说什么,但是看江肆年游刃有余,松弛有度的样子,他沉默着离开。
后面的事情,叶鸿栋就不知道了。
但是他知道,江肆年不像其他人说的那样。
或许,深处沼泽之地的人,本是站在花开的中央,只是有人嫉妒不愿花开如此灿烂,于是造就了流言,朝花扔向了污泥。
时间的改革换代往往会将真相掩埋,少数人的澄清是企图挣脱枷锁的钥匙,但锁孔早就锈迹斑斑。流言还是流言,蜚语也是蜚语,被困住的囚徒只能安静等待死亡。
而往往,被拯救的人从来是少数,消亡的人才是绝多数。
江肆年是绝处逢生的,还是即将死亡的,他不清楚,但他希望他能好好的,混子也好,能保护他姐就好。
越长大,他越不再是那个小时候只能躲在姐姐怀里的小哭包,他要闯出一片天地,那是给他姐的自由之地。
一步步走出昏暗的巷子,向着光而去,是这个少年心中有了坚定的选择时。在他身后舍去的黑暗里,是他的自卑,胆小,怯弱。
正如书中所说,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他该成长起来,也该有那么一丝少年的意气风发在身上,他要成为他姐强大的后盾。
走出巷子,叶鸿栋停下来,这刚下完雨的天空还带着泥土的芬芳,他抬眼看向有一丝光透过乌云照射出来的光芒,紧接着缓缓走进了人群。
岁月的时间好像在此定格,成为了回忆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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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咱们就先滚了哈。”
瘦子在地上装了一会,实在装不下去了,谄媚说着。
“回来。”
瘦子和跟在他后面的几人都是窃喜的表情一僵,身体十分不愿意扭过来,但还是假装很高兴回来。
“好嘞您!”
“打叶鸿栋的是哪边的?”
“啊?叶什么栋,谁啊?”瘦子蒙圈,看其他人也是摸不着头脑,“我们不认识。”
“刚刚走的。”
江肆年没见过这么笨的。
“哦哦哦,打人的是他们学校的,叫李美美她哥!”
瘦子说完就紧闭嘴巴,没敢继续说话吵到大佬。
半晌,见江肆年就这样走了,他睁大眼,“这,这就走了?”
“还不快跑?再反回来揍咱们怎么办!”
胖子一巴掌拍在他脑袋,胖墩墩的身体跑起来速度可是一点不慢。
街上的奇葩场景就是,三四个人慌乱跑着,后面什么都没有,他们还尖叫着。
江肆年回去的时候,叶时知也没闲着,和隔壁进来的病友友好聊着天,手上还有拿着黑黝黝的桑葚在吃。
见到他回来了,叶时知也没忽视。
“你回来了。”
“嗯。”
江肆年把水果和糕点放在桌子上,叶时知看了一眼,没什么兴趣,她还是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