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回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村子里和镇上来回穿梭,根本没有时间去查这件事。
江哥手下的那些兄弟要安顿好,他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更重要的一个是,县里那边他暂时没有人脉,想查估计还会打草惊蛇。想想不划算,他就暂时搁置了这件事。
“去做个检查。”
江肆年收起眼里的暗色,脑海里的风暴也尽数收起。
“不用哥,我相信嫂子。”
方景山大概率知道自己眼睛好不起来,叶时知也没有说过什么,但是他有种莫名的信任。
就算最终好不起来,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这句话其实就是在告诉江肆年,自己也喝了叶时知给的水,让他不要太过担忧。
“哥,先吃饭,吃完饭才有力气照顾嫂子。”
方景山看脸色很有一套,见没方才那么吓人了赶紧趁机转移注意力。
江肆年被扯着走,坐在椅子上,手里被塞一个饭盒,铝盒的温度也没让他有半点反应,他面无表情不知道想些什么。
方景山看这样子,叹一口气,大口吃着也没了兴致。
“哎哎哎,这里是医院,不要大吵大闹的……”
方景山听到外面声音嘈杂,怕影响到叶时知,放下饭盒去关门。
门刚要被关上,外面就有人叫住了他。
“我滴娘嘞!这不是那个谁家的吗?”人囔囔叫着。
“那杀人犯在吗?”
一个大婶模样的人,脸上肉多多的,皮肤黝黑,肥壮的身材有碍观瞻。她见到方景山有些嫌弃,后面又小心翼翼询问。
听到杀人犯几个字,方景山手攥紧门把手,神情一下子凶狠起来,似要将人给撕碎。
“让开,我刚才好好像看到那死丫头了,有这钱居然不留着给我,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叶母推开方景山就要往里走,她就说刚才看到一个模样俊的,像那赔钱玩意。这下看到方景山,她更加确定了。
一想到这死丫头上次把自己家的鸡蛋和菜拿了不少走,她就心都在痛,那可都是自己的命根子。
主要的是,没了这死丫头,家里的活一下子全都落在自己身上,周边谁家有自己这么惨的。
越想心中越气,火气一下子升上来,眼睛都快冒火了。
这赔钱丫头,还有钱送医院来,看她今天不打死她。
她气冲冲走进去,还没靠近,就看到一双不满加厌恶的眼睛,那眼眸里除了疏离还有对她的杀意。
叶母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她心砰砰作响,纯属吓得。
“杀……”
后面的叶母没有说出来,她怕江肆年一言不合把自己给灭了。
当时那件荒唐事一发生,她就立马带着人去江肆年家里闹,非要人娶自己家女儿,开口闭口就是他毁人清白,狮子大开口要了巨额彩礼。
甚至是结婚的时候,她还带着人施压又捞了一笔。当时她还记得江肆年说过的话,不要主动凑上来,不然哪天心情不好了就拿刀了。
见着江肆年跟杀神一般的挺直坐在那,收起了情绪无波无澜望着她,叶母脑筋一转,笑呵呵谄媚起来,“是女婿啊!”
“挺巧的,都在医院碰见了。”
没人接话,方景山就靠在门那冷笑,他要看看这人作什么妖。
叶母假装刚看到床上虚弱的叶时知,挤出几滴眼泪就假惺惺凑过去,“我可怜的女儿啊!这才嫁出去多久,就没声息躺在这了……”
“我可怜的娃啊……”
“再吵,信不信砍死你。”
江肆年听着头疼,第一时间看了一眼叶时知,看到人眉头蹙起,压低嗓音威胁。
叶母立马停住脚步,讪讪摆手,“女婿啊!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胡话呢……”
“出去!”
“我这就走这就走,就是上次叶丫头走的时候拿了些鸡蛋和菜,哦还有几匹我珍藏的布料。”
叶母贪婪算着,“这些加起来也就二十块吧,女婿你看……”
她伸出手,按耐不住激动看着江肆年。
这来一趟医院还真的是赚到了,本来今天还以为亏大发了,谁知道居然碰到了江肆年。这一次可不是自己凑上去的,可是偶遇到的。
因为江肆年的原因,叶母基本上不敢去江家找叶时知,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一个多月过去,她没借着这些鸡蛋菜叶子过去找麻烦。
方景山直接嗤笑出声:“老太婆这算盘打得可真不错,人家工人都一月才三十块,你这张口就是二十,强盗心都没你黑。”
“你……”
“要钱没有,滚!”
江肆年发话了,方景山摩拳擦掌冲着叶母来。
“你想干什么,救……救命……”
叶母控制不住往后退,细小的眼睛和伪善的面容惊慌失措,在碰到病床的时候摔倒在地。
“救命啊!”
她毫无顾忌大喊大叫,完全不顾这是在医院。
“把人弄出去,不要吵到人休息了。”
江肆年淡淡说着,转而伸手抚平叶时知皱起的眉头。
还是平缓着好看些。
“走吧婶子。”
方景山得令,仗着力气大,提起叶母往外拖。
期间叶母挣扎在他手上留下抓痕,让方景山嘿呦一声,反手攥住她的后领。这下叶母被衣领卡住喉咙,脸都憋成猪肝色,双脚在地上使劲蹬着。
唯一的好处是,嗓子那发不了声音,房间杂音一下子下去很多。
门被轻轻带上,轻松悠哉的方景山和差点没气的叶母在门外对视,方景山靠着墙,抬抬下巴,“叶家婶子,咱也不送了,路上小心点哈。”
“你……狗杂种,难怪你爸不管你了,果然什么样的狐媚子生的,就是什么玩意……”
叶母被人欺负成这样,毫无形象破口大骂起来。
“呜呜呜欺负人啊!狐媚子生的狗杂碎要杀了我啊……”
她躺在地上打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姜婶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方景山理智在一句句狐媚子里消失,他扯起叶母的衣领,重重将人甩在墙上,呲目欲裂:“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狗杂碎。”
叶母有些害怕,但是看着聚集的人越发多,胆子大起来。
顾不得喉咙的禁锢感,她越骂越难听。
“咳咳……你妈就是个不要脸的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