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他的暴躁,江肆年从容多了,抬手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了,随意丢进一边的角落里。
锐利的眸子目视前方,全身肌肉开始紧绷,眼底深处的杀意明显。就跟蓄意要攻击的猛兽一般,只等着猎物主动发起进攻, 将其撕碎。
暗地里的人见状缩着不敢出声,吓得定在原地。
江肆年则很快收起自己这些情绪,垂眸自然挽起袖子,随着白色的衣袖弄起,有着肌肉充满力量感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
没了眼镜的伪装,他方才一身不骄不躁的绅士范完全消失,藏在骨子里的痞暴露出来,给人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之前在饭局有人说他是个温文尔雅的商人,他没忍住嗤笑出声,他可从来不是规则下教养出来的礼貌贵公子,而是和饿狼抢食最终吃其肉饮其血,完了还要将皮毛留下,脑袋一点一点毁得不成模样的疯子。
疯子哪有理智,疯子只有毁灭。疯子可不讲道理,疯子只给人明白道理。
“哥,怎么了?”
方景山敏锐察觉到不对。
江肆年慢条斯理:“伤口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话落下,战局一触即发!
暗处的人跑出来,个个凶神恶煞,手上还拿着钢棍,泛着冷光。他们比江肆年见过的第一批还要狠,二话不说直接干,朝着人的脆弱部位打去。
江肆年踹倒其中一个,抢过来一根,算是有了武器,不用赤手双拳应敌。
他面无表情挥舞着铁棍,眼睛在注意到侧边的攻击先踹倒,然后在快打到的最后一秒弯腰,一棍子狠狠击中敌人。
那人直接倒地上吐血,感觉背已经断了。
在江肆年和两边打得丝毫不落下风的时候,那边方景山也不赖,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被打中好几次,身上泛着疼痛。而力道过大,原本的伤也被撕开了,鲜血不断从伤口流出,浸湿衣裳。
时间不断过去,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江肆年和方景山的体力也几乎到了极限。而打过来的人却在不断增加……
“哥!你先走!”
方景山目眦欲裂,嘶吼着。
也因为这一下失神,他被打中胸口,一下子全身没力气往地上倒。好在他在中途反手抓住身边的一个人直接一扯,人借着力道在几步远稳住身子。
“狗日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方景山比以往更凶猛,他心里很清楚,对方就是想要熬死他们,这车轮战,还真是百试不爽!
听到方景山说话的江肆年早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他这边的场景比方景山那边还要恐怖,好一些都是捂着脖子躺在地上狰狞着脸部惨叫的。
是的,江肆年打到后面在源源不断的人打过来的时候直接一击毙命,铁棍朝着脆弱的颈勃挥去。
那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人里,好几个没有呼吸躺在了那里,成了一具尸体。
江肆年冷汗从额头滑下,胸前背后都是打斗中的棍棒痛,甚至有一棍打在了他的腿上,险些让他跪下。
“呵……”
铁棍支撑住身体,江肆年歪头抹掉嘴角的血迹,轻嘲。
望向人停住了有些不敢上前的人,他抬手弯曲了几下手指,殷红的唇轻启:“继续。”
他森然的眼眸里没有了焦点,疯狂和嗜血在眼睛深处浮动。
下一秒,尖叫痛苦声此起彼伏。
“啊!”
“啊!啊!……”
尸体的逐渐增多,血迹越来越深,江肆年的理智早已消失,无差别攻击任何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白色的衣服上都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了。他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夺人性命。
“还剩你了……”他轻声。
江肆年不舒服扯开领口,露出雪白的皮肤,他死死盯着站在那的最后一个。
他咧开嘴笑,很变态,紧接着他动了。他拖着铁棍往前走,铁棍和地摩擦出来的声响叫人心头不安,惶恐。
“砰”地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人倒地昏迷,江肆年只是勾着唇,手残忍用铁棍废掉人的手脚,看着人痛醒过来觉得很有趣。
他沉浸于此。
“哥!小心!!!”
方景山解决完身边的,回头就瞧见有人在背后偷袭,一棍子击中江肆年的头部。
“哥!!!”
—
方景山迷迷糊糊间,只知道自己在挨打,很痛很痛,要人命的那种。
模糊的视线透过额头流淌下的血,能看见的就是有人举着铁棍朝着江肆年的腿打去。他挣扎着往前爬,摇摇脑袋,“不行,不能废了腿……”
“哥,江哥……”
他被身后的人拖了回去,一脚被人踩住脑袋,人的鞋底贴着脸。
方景山没时间在意这些,赶忙拉住乞求:“废我的……废我的腿……打死也没事……求你……”
“不能废江哥的……不能……”
“求你求你……”
方景山哽咽着,江哥还有媳妇孩子在等着,绝对不能出事的!他无能他没本事,每次只能躲在江哥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