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是一盏古色古香的吊灯,洒下棕黄色的暖光,泛在黄花梨木餐桌上,光泽粼粼。
陈峥轮廓俊美,即便顶光也不削弱分毫颜值。
向晴却没这种自信。
男人从容地倚靠椅背,反而是女人侧着身,有意无意躲避着头顶的光源,时不时看一眼侧面窗玻璃,从反光倒映里校正仪容。
向晴说完话,陈峥沉默了很久,又回到了她看不懂的样子。
她今天带着任务来,除了讨论这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状似感叹地再炒冷饭:
“真没看出来,初雨这么有情有义,其实她的条件,能找个更好的。”
陈峥嗤笑。
有情有义?
无聊的自我感动差不多。
她是什么筋骨,他最清楚。
向晴察觉出他表情里的微妙,不知哪来的勇气,壮着胆子提起:
“那天我给你打电话,好像听到了初雨的声音。”
男人没说话,表示默认。
“那么晚……她去你家了?”向晴怕自己再不问清楚会发疯。
这么多年,他的家,连她都没去过。
“你想问什么?”
男人一双黑眸扫过来,颇有意趣地打量她。
光一个眼神就要将她逼到死角。
她张了张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意兴阑珊,悠悠开口替她提问:“我跟她做没做?”
她眼睛瞪大,仿佛突然不认识他。
他好像还嫌不够颠覆她认知,自问自答道:
“做了。”
两个字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双腿发软,身体钉在椅子里,像被当众凌迟。
“你们……怎么可以?她有男朋友!”
男人站起来签单,从椅背拿了西装,看她一眼。
“是么?很快就没有了。”
他走了好一会儿,向晴还盯着拐角,眼神茫然失焦。
她突然后悔昨晚去逛超市。
没遇到林晓霜该多好。
他这是预备去抢人吗?
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高不可攀的崖上清莲,她永恒看不透的谜题,怎么会有这样的内核?
她侧头,再去看玻璃,里面的女人像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
林初雨把车停到山海大厦的地库,不知道该从哪个门上去,犹犹豫豫地四处张望。
喇叭“滴”地一声,她被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右手边的vip业主车位上停着那辆黑色库里南。
她等了半天,男人并没有下车的意思,她索性开门坐上去。
“我来给你送点茶叶,后天新戏开机,又准备进组了。”她重复一遍半小时前微信里的开场白。
男人扫了眼她搁在膝盖上的精品礼盒,“放后面。”
她乖乖照办,探着手臂把礼盒往后座送,空间狭小,她努力收着肩膀,胸前无意间挤出难以忽视的弧度。
陈峥一脚油门,车子突然驶出去,她稳住椅背,错愕道,“去哪儿?”
男人没理。
一路拐弯进闸,下了负二层。
山海大厦壕气冲云霄,两层地库总共三百多个车位,负二层的空置率明显高,偌大的空间只有近电梯口的位置停了零星车辆。
陈峥把车开到一处幽暗死角,车头朝墙停下,林初雨只觉得眼前一黑。
没等说话,椅背被男人调到近180度平躺状,她的恐惧后知后觉,又不相信他真能干出这种事。
她来送个茶叶,虽然也有心猿意马试图弥补的意思,但绝对不该是这样的环境下!
她头皮发麻,来不及下车就被男人摁住大腿,翻身上来钳制住娇软躯干。
“陈峥!你疯了,这里会被看到!”
“不会的。”
男人声音清冽,给人无端的信任感。
她顿了两秒,垂死挣扎,“非得在车里吗?”
男人没说话,用吻代替回答。
狭小空间和危险环境的双重刺激下,陈峥像开发新大陆一样开发女人的“潜能”,林初雨觉得自己在逐渐升温的车厢里死了又生,生了又死。
“你发什么疯……”她羞愤地骂,又不得不配合他。
她心里其实有点甜蜜。
高岭之花为她而坠落,禁欲男神车内强制爱,这种反差,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的虚荣心得到无限满足。
水到渠成的时刻,她正等着男人充分准备的告白,随便是“我爱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