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璟,你的伤口还会极难愈合,残花落的残忍之处,是他会划开你的肉,口子极细虽然瞧起来不深,伤口难以愈合,.....而愈合之法需要用索家特配的金疮药,就连师父师母都没法子的。”
姜鸢珺说这些话的时候极其严肃,心头堵塞,她此刻真的很担心。
而洛晏璟亦是如此,他不知从何说起,“珺儿,你先将关于索家的事讲与我听好不好。”
“好。”
南冢索家,旁人听起来或许很陌生,索家在几十年就已经隐退江湖,自那以后,无人再听闻过有关索家的故事,更未曾听闻过索家独门暗器残花落的名字。
对于现在的人来说,索家太过于陌生,可若是寻两三个老人问问,他们一定听说过索家。
南冢,在南凉和南凉相接之处,区阴山腹背处,周遭都是巨大的滚石和碎石,那里本就是索家的地界,也无人会靠近,而南冢的背靠海域,得天独厚的位置,却也是消息闭塞的。
不过,只是对于平民百姓而言,是闭塞的。
在安成国还是被豪强撑起来的地主盛世之时,整片区阴山便是索家的。
如今地主的权威早就没落,先帝改掉了分地的政策,可区阴山陷阱丛生,稍不小心便会被坠落的碎石或暗器伤到。
也无人愿意去那里,毕竟,那里也是出了名的只有黑石和枯草,还有尸骨。
可姜鸢珺去过,甚至还在那里生活了一年半载,与旁人所描述的截然不同,不似桃花源貌美,但却处处精致,满地黑石子,被区阴山挡住的地方,昏暗无比,仿佛走在通往地狱的路上。
可下一刻,便会像是踏入天间一般,骤然明亮,还会被洒落的日光刺痛眼睛。
没有枯骨,没有枯草,只有成片成片顺着倒落的树木生长的黑叶接骨木,偶尔还会瞧见一旁一片针垫花,又或是红得刺目的大丽花。
或许因为前面是山,后头是水,南冢的气候甚少会有寒冬,几件薄薄的春装,配上个披风,便可过冬。
索家避世,避的是江湖琐事,权势斗争,索家人仍会自由出入,只是不会提起自己的名讳,不会让旁人知晓,甚至在明面上用众多巨石封住了通往南冢的路。
要说南冢自己是个小朝廷,也未尝不可。
可他却也并未真的占地为王,扰到权势,只是南冢是他们索家开拓命名的,若没有索家,便无南冢。
索家家族人丁同世家大族比起来并不算昌盛,可却也有百十号人,索家儿郎不娶妾,娶妻当为两家儿;索家女郎不做妾,嫁夫仍为索家女。
索家男子女子之间地位相等,并无高低之分,男郎女郎之间并无字辈之分。
这于旁人来说,已是不可理解之事。
索家如今的当家人索元尧,是上一任家主索先荣的二儿子,年近七十,方才退下家主之位,索先荣有兄弟,妹妹,他的大哥索因荣触犯了家规被逐出索家,甚至还是被抽筋断骨之后才赶出去的。
他的弟弟索连荣性子软弱,难堪大任,妹妹索兰荣无心管理偌大的索家,索先荣的父亲便让索先荣做了家主,本就是独子,索先荣年近不惑之年才做了家主,这一做便是三十余年。
索家现任家主索元尧自幼便精通制器之道,索元尧的大哥索元奇行事优柔寡断,与索元尧相比,是愚笨的。
索元尧的三妹,索元箬,已有四十四岁,她花样年华便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可终究逃不过曲终人散,十年前,在她的夫君娶妾生子之时,便带着自己的双生子儿子离开了。
而要说最聪慧的,还得是索元尧的四弟索元仓,索先荣最看好的儿子,却不爱暗器,爱医术,爱做游医,游历天下,常年不在索家待着。
神出鬼没,活得逍遥自在,至今都未娶妻。
他说,反正索家人多,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无所谓他做什么,更无所谓他在不在,更不愁老了没人抬棺。
话是这么说,可他到底是个顾家的人,心向四方,却在自己不惑之年回了索家,偶尔去外头逍遥,却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常年见不着影踪了。
索元奇,索元尧,索元箬,索元仓,四人的儿女,最有可能成为索家下一任家主的便是索元尧的孩子。
大女儿索云珠,二儿子索云湛,三儿子索云深,不为别的,索元奇,索元箬,索元仓的孩子都无心暗器之道。
索家的暗器闻名天下,而索家不为人知的事更多,江湖上或许有传闻,但大多都是真假参半,又或是旁人为了满足好奇心而编扯出来的。
姜鸢珺将有关索家的事笼统的给洛晏璟讲了一遍,其实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索家有太多神秘故事了,区阴山就像是个分界处一样,隔绝了外界对索家的了解和好奇。
而洛晏璟此刻只觉得,自己竟然对索家知之甚少,姜鸢珺所讲之事,都是他不知晓的,若是他在行事之前,问问珺儿,估计也不会伤到了。
“所以,阿璟现在可以同我讲讲,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吗。”
“安成国如今国力强盛,可我也不想就这样止步不前,便去拜访了幼时教导我的褚太师,他告诉我若是寻制器之道,便去请索家同他合作,而不是要说是皇家同索家合作。
我便派人去了南冢,光是寻到出口便用了两月,只是进不去,直到暗卫看见有人从里头出来,损失了不少人才将那人带回京都,前日我去外头见人,见他被绑着,便放松了警惕,谁知他早已将绳子隔开,便被伤到了,人也不知去向。”
他话音刚落,姜鸢珺真的发出了一声嗤笑,求人办事,还绑人,也就他能做出来了。
“我知此事是我做的不周全,可也是无奈之举,我总不好离开皇宫去南冢吧,国事繁多,大臣那里也不好交差。”
洛晏璟没有正经理由可以离开皇宫那么久,只能这样做,哪怕他知道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