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微臣在卫苒屋中的香炉中发现了一种名叫离梦散的药,此药可使人昏睡。”
“娘娘,此女仍是完璧之身。”
听到太医和嬷嬷这么说,姜鸢珺也确实松了口气,如此便能算作二人是被人暗害,洛千辰也并非本意做如此出格之事。
“此事本宫定然会查清楚,凡是知晓此事的人,都将你们的嘴给本宫牢牢闭上,也该知晓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莫要平添麻烦。”
“是。”
“虽无事发生,但卫苒亦是良家姑娘,本宫便向皇上请旨,渊王意下如何。”姜鸢珺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犹豫,若是逼着洛千辰,怕是自己处理不得当,会造埋怨。
“皇后娘娘......”洛千辰眉头紧锁,但还没等他说出口,便被易凌的声音打断了。
“圣旨到。渊王殿下请吧。”
洛千辰并没有多少意外,甚至连神情都不曾有过起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养成太后礼部右侍郎卫启林次女卫苒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渊王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卫苒待宇闺中,与渊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卫苒许配渊王为侧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渊王殿下,陛下的意思是虽一切遵循殿下心意,但女子的清白也不可辜负,便将卫苒赐作殿下侧妃。”
“臣接旨。”他明白,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起码皇上还是顾及到了他的心意,也记得昨日他不愿随便娶一人为正妃的心思,不过是在府里多养个人,没什么两样。
“那微臣先回去复命了。”
“劳烦易大人回禀一声,臣一会亲自去给陛下谢恩。”
姜鸢珺见事情解决完,便也不愿在这是非之地待着,转身便欲离去。
“恭送皇后娘娘。”
——
与此同时,礼部右侍郎卫启林正跪在殿前,“陛下,臣的爱女清白已毁,往后可如何是好。”
“朕适才已然下旨将卫苒赐为渊王侧妃,如此,你还不满意。朕记得卫苒原是你的妾室所出,如何能入宫选秀,又如何可担渊王妃,难道你心中不知吗。”
原本洛晏璟便因京都最近发生的事感到恼怒,此刻卫启林来,也正好是撞到刀尖上了。
自己也只能低着头应下,颤抖着身子走出殿外。
洛晏璟负手站于桌案前,手指敲打着桌上的奏折,居高临下,目光带着审视,眸子里闪过杀意,“采花贼与盗贼一事已然过去三日,众爱卿是认为自己是无能鼠辈吗,区区飞贼竟能在京都肆意妄为,那你们是如何将尽忠职守,戒备森严说出口的。”
凡是与此事有关的官员皆跪于下首,他们这几日都未曾合眼,可就是寻不到一丝踪迹。天知晓他们此刻有多恐惧。
“各国使臣后日便入京,如此一来,若是出了事,你们便自请去别国请罪吧,朕再个你们最后一日,明日早朝,朕要看到结果。”
待官员离去后,洛晏璟靠着椅背,神色复杂,此事沈浔一直在暗中调查,确实没有找到线索,他已将暗卫安排在京都官员府宅,只要贼人出现,便能顺藤摸瓜,找到贼人的老巢。
但愿与他所猜测的无关,若是有关,又是个大麻烦。
他现在只想处理完这些扰人的奏折,去见见他的珺儿。
他的珺儿定会三言两句便能将他的心抚平,不知珺儿此时做什么,那些人总会给他的珺儿添麻烦。
而此时,原本应当离去的姜鸢珺,刚走到御花园处,便被喊住了。
“皇后娘娘。”洛千辰步子有些急,许是追她而来,垂手而立,神色有些许不自然,眼神中除了欣喜便是复杂之意。
见状,姜鸢珺便示意玉屏在亭子外站着。两人坐于亭中,气氛一时有些难以言语。
洛千辰低头一笑,“没想到再见会是这样的场景。”
“本宫.....亦没想到你是渊王。”
他们都是聪明人,这句话便足以将他们二人拉开关系。
“自浔泉一别,已经两年了吧,还真是许久了,温师父可还好,他们如今还在凌云山吗。”
“嗯。”姜鸢珺的眼神并未直视他,而是错开他,看向了他身后的绣球花,多美的花,怎么就偏偏活不长久。
洛千辰脸上的平静早已溃散,微微扬起的嘴角也有些不合时宜,“你,为何会入宫。”
“因为皇上。”这一句话,包含了太多说不出口的话。
起初她是因为洛晏璟是皇上,现在,是因为皇上是洛晏璟。
“渊王殿下不是还要去见皇上,还是莫要耽搁了。”说罢,姜鸢珺便起神,不带一丝犹豫的想要离开。
“安儿,若是那时我出现,是不是你便不会入宫了。”
姜鸢珺转身,对上洛千辰复杂的眼神,“这个答案有意义吗。”
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洛千辰嘴唇突然动了几动,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的背影,如同那日在浔泉时一般,与他记忆中的她重叠。
终究是他的错,连勇气都没有。洛千辰的眸色暗淡下去,眉头微蹙,迷离的目光里似乎荡起一片波澜,带他回到了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