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邹玉用一系列利落的攀爬动作很快到达了围墙顶部,转身后手脚并用,借助墙边的低矮木屋到达了地面。这样的木屋满目皆是,其间贯穿着蜿蜒的石子小路,却没有一个行人。
赵邹玉谨慎地敲了敲一所木屋的门,半晌,没有回应。推门而入,屋内有着简洁而整齐的家具,灶台泛着微微热气,茶水也是温热的,却空无一人,冷清至极。
经过探查,周围的屋子都是如此,赵邹玉只能谨慎地继续往前走,不远处便出现一片密林,但是寂静一片,没有一声鸟语虫鸣。进入密林,天空也被遮得严严实实,不见分毫。
终于,经过一段孤寂的路程后,密林戛然而止,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在眼前,雪花落在溪水中立刻就化了,溪水上面坐落着一座简陋的木质小桥。小溪的对面伫立着一座略显突兀的充满年代感的高塔状建筑,墙体已经斑驳了,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赵邹玉不由得对这个建筑好奇起来。
与此同时,跟赵邹玉战过几场的男人也来到了围墙前,他久久地注视着围墙却没有再继续追下去意思,表情讳莫如深,似乎对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不多时,一伙人来跟男人会合,均穿着红色的绘着彼岸花的披风,戴着银白色的全脸狼状面具,看起来训练有素,等待为首男人的指令。
“撤!”男人挥手,一声令下,所有人有序而快速地撤离了围墙。
赵邹玉迈上桥穿过小溪,来到了高塔前,犹豫了片刻,便推开了塔高达三米厚重的大门。伴随着“吱呀”一声,他进入了高塔,打破了一切原有的宁静与和谐。
塔内有着一番世外桃源般的景象,淳朴的村民们怡然自得,生活浓浓的烟火气充斥着:妇人有的在浣衣,有的在做饭,有的在话家常;孩童们无忧无虑地奔跑玩闹;男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务工;老人们有的在下棋,有的在照顾幼童……
塔内有着蜿蜒的楼梯,通往更高层,总共有几层无法一眼探知。一层的中心有着一个大大的铁炉,足足有一层楼高,被火烧得通红,有专人看管,保证火片刻不熄,不知有什么特殊的用途。
塔内的居民看着赵邹玉这个不速之客,充满着好奇,神色也伴随着一丝畏惧,互相耳语着,注视着他,指指点点。有人叫来了他们的管理者,一个白发苍苍老头,看起来颇有威严。
老人说:“小伙子你好,我是这里的村长,我姓聂,可以叫我老聂。我们原本住在塔对面的村落,近日搬置此地。不知你何故来此?”
“聂叔好,我叫赵邹玉,家中已没有什么人了,原本家中的老屋在村落外围,想回去看看,结果半路被仇家追杀至此,请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恶意。不知能否借住几日,我会借宿费的。”赵邹玉一脸真诚地说。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对赵邹玉的遭遇表示同情,愿意收留他,有人怕给村子带来灾难怕他不怀好意,也有人小声地表示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不能收留外人……大家各执一词,场面一度很混乱。村长也有些为难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一个姑娘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朗声说道:“乡亲们我来为他作保,他不会伤害你们的,这些日子我看着他。”赵邹玉定睛一看,是那个给他草莓糖葫芦的肖婉,不同于那时的马尾辫,她披着头发穿着一件淡蓝色色的长裙,腕上还是那个白色手环。不由得心想:现在的她依旧是那么楚楚动人……不对,她怎么也在这里?
村长见到肖婉解围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肖婉姑娘为小赵作保就没问题了,乡亲们觉得呢?”
乡亲们听到村长如此说,又有他们信任的肖婉作保,纷纷表示赵邹玉可以住下来,并表示欢迎。
于是村长又道“小赵,你安心住下吧,就住在三楼肖婉姑娘旁边的屋子里,原本是我为我儿子准备的,不过现在也用不上了……”言语间透露着一丝落寞,应该另有隐情。
赵邹玉不好多问,感激地向肖婉点点头,并向村长道谢:“谢谢聂叔,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夜幕已经降临,赵邹玉跟随肖婉,吃了村民们热情招待的爽口小菜、馒头、白粥,以及一只烤得流油的肥美烧鸡。然后就耐不住好奇心,想问肖婉一些她为什么在这,这里又是什么情况之类的问题。
肖婉好像知道他的想法,笑眯眯地说:“你肯定有很多想问的吧,走,去楼上我的屋内,我们详谈。”
赵邹玉愣住了,脸红了一下,片刻后说:“去你屋子里不太好吧,你可是个女孩子。”
“你个大男人怎么还扭捏上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这里没有什么适合说话的地方,只能如此。”肖婉不由得笑了起来。
塔外雪依旧下着,夜色朦胧,有星无月,寂静一片。与塔内的温暖、故人相遇的喜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