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谱还是如愿坐上了油罐车的副驾,并且得到了一杯干净的水,虽然也一样有股怪味,但被太阳暴晒了半天的他已经无所谓了。
“弟。底舱藏着五个女人。”中年人出现在了车后座,“是要塞领导三多的女人。”
“我知道,我能听到她们在窃窃私语。你说什么三多?”黎谱把水浇到了头上。
中年人道:“是要塞大领导不死老乔。兵多,水多,女人多,被称为乔三多。我们掉头回去,打倒这头封建专制的大老虎,解放那里的人民群众。”
黎谱道:“我会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中年人低吼道:“弟。是命运安排。上天安排你从法国回来,就是要你重启巴黎公社的精神。战斗呀!战斗呀!”
“安静点,不要一直在我耳旁叽叽歪歪个不停!”
芙莱莎不时斜眼看着自言自语的黎谱,犹豫着要不要趁现在把枪抢回来。
“后面有人追来了。”黎谱说道。
芙莱莎看了眼后视镜,地平线上什么也没有。
黎谱把手枪还给了芙莱莎:“拿着防身。”
转身从后座翻出一把老旧的狙击枪,上身探出车窗外,通过倍数镜看向西北面。
“超过二十辆车,是一个车队。”
芙莱莎一声不吭,继续前行,但脚不时在已经到底的油门上加力,可以看得出她紧张的情绪。
黎谱又转向西南面:“那里也来了几十辆车。他们可能在向中间汇合。”
最后他看向了正西面:“那里有一支先锋部队。数量不多,只有三辆车,但他们的速度比我们快,我想最多十五分钟就会赶上我们。一旦被他们缠上,后续车队马上就能追上,靠这辆油罐车是甩不掉他们的。”
这时芙莱莎再次看向后视镜,终于发现了后方远方的弥漫起了滚滚沙尘。
黎谱抱着枪坐回位置:“你熟悉这里的地势,找一个有山的地方开过去,我有办法干掉追兵。”
芙莱莎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过了,我要拿下要塞。找山!”
芙莱莎道:“这里直行过去一个小时就是大峡谷!帮我拖住他们。”
“咕。”
黎谱取出狙击枪的弹匣看了看,有五发子弹,又仔细检查起了枪膛,再三确定没问题后,一手抱枪,从车窗攀上了车顶。
车顶上还有三支榴弹长矛插着,黎谱将它们取下,跑到了车尾油罐,插在了底盘架上。
而后半跪在地,横向平举小臂,将狙击枪架在了手腕上。
倍数镜下,一辆马力十足的小汽车正在缓缓超过其它追兵,向着油罐车快速逼近。
车头一个戴着铁口罩的倒霉蛋正被捆在铁柱上。
“血袋?”
黎谱注意到他身上连着一条输血管。
“倒霉玩意。希望你能活下来吧。”
黎谱吸了一口气,在快将气呼完的瞬间扣动了扳机。
一千多米外,那辆架着血袋的小汽车猛地打了个旋,冲进了沙漠里。
“干的好!八百里之外一枪崩掉了鬼子的脑袋!”
“别吵我!”黎谱一巴掌挥散了中年人的幻影。
黎谱侧耳聆听,忽然调转枪头瞄准了正北面。
数百米外,两辆像是刺猬一样的车越过沙坡,直冲而来。
“是秃鹫部落!”芙莱莎伸出脑袋大喊道,“他们的装甲车用枪是打不穿的!”
黎谱将枪往车架上一插,拔出一支榴弹矛,跳到了底盘架上。
等到对方靠近百米距离后,他单手抓住底盘边沿,身体与地面形成平衡,接着调动可用的肌肉共同辅助一条手臂,将长矛以微妙的角度投了过去。
长矛沿着小弧度抛物线飞射,精准地飞入了一辆刺猬车的底盘。
砰!
火光一闪,冲天的沙尘掀翻了刺猬车。
另一辆刺猬车猛地一个甩尾,向着油罐车正前方绕去。
黎谱跳回车头顶部,那辆刺猬车已经贴近到了十多米距离。
副驾驶上一个掠夺者打开车门,举起弩枪瞄准了黎谱。
黎谱正准备投出链刃干掉他,一颗子弹先一步射穿了掠夺者的脖子。
芙莱莎的手枪从驾驶座车窗收了回去:“不客气。”
也许是觉得点子扎手,刺猬车放弃了追逐,掉头钻回了沙漠。
可惜前方的景象表明并非如此。
“快回车里!”芙莱莎大喊。
黎谱看向汽车前方,只见远远的,狂沙如同滚滚巨浪涌动,仿佛是发生了一场五十级大地震,掀起了沙子作的海啸,直连天际,一波接着一波扑来。
天地被一片沙尘暴蒙蔽,尘暴中不时闪烁着红色的闪电,隆隆作响。
“佛米……”黎谱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如此震撼人心的自然之威,不由地看出神。
直到狂风带着沙子灌进了嘴巴,黎谱才放下了欣赏美景的心思,将狙击枪丢回副驾,然后爬到车屁股,将剩下两根榴弹矛30度角倒插进了沙地里,只露出了榴弹矛头和一小截矛身,作为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