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朋友!”她红着眼眶怒视孟夫人。
在人群中捕捉到父亲的身影,希望他能为她主持公道。
可孟松友说:“月娇,你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别跟她顶嘴。”
绝望将孟月娇笼罩。
江言心感同身受,也明白向来骄傲洒脱的闺蜜现在为什么变得不再开朗。
她拉住孟月娇的手,坚定地站在她身旁,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孟夫人,我的名声因为某些人的缘故是不太好,若是过去,你不给我面子我也无所谓。可现在我还是祁家的媳妇,同样代表祁家的脸面,你跟我过不去,就是跟祁家过不去。”
孟夫人嚣张的气焰消了大半,避重就轻道:“我对祁家没什么意见,也并非针对任何人。我只是看不惯忤逆长辈的做派,相信这也不是祁家的教养。”
江言心轻笑,“孟夫人怕是忘了,江家跟我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我倒想问一句,既然看不上,为什么还要将女儿嫁过来?”
婚宴的男主角浓眉紧锁着,从宾客身后走过来。
站定,江和辰的目光停在江言心身上。
“江言心,适可而止。礼成之后,孟夫人便是我的岳母,也是你的长辈。如果你不是来送上祝福的,就请你从这里离开。”
江氏股份的事,他对江言心仍有不满。
即使孟月娇并不是他心仪的结婚对象,两家联姻始终利大于弊。
于情于理,孟夫人的面子他必须给。
江揽月也借着江和辰的话帮腔,给孟夫人搭台阶。
“伯母,今天是咱们两家大喜的日子,我姐姐一时冲动才顶撞了您,我替她向您道歉,您别往心里去。她这人就是心直口快,没有坏心。”
陈霞也跟着帮腔哄了几句。
孟夫人脸色才好转。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做长辈的自然也有督促小辈的义务。之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我也不想闹得难看。”
孟夫人边说边观察江言心,话里话外都在点她,要她先低头道歉。
江揽月看向江言心,“好心”劝说:“姐姐,我知道你嫁进祁家,理应顾及祁家的脸面。可孟伯母是我们的长辈,你必须尊重她。不然传出去,别人肯定以为你攀上高枝恃宠而骄,瞧不上咱们家小门小户了。”
拐着弯骂她势利眼。
但江言心满不在乎,冷笑一声,“你说得对。我确实瞧不上江家小门小户,厌恶这个家的做派。你们做过的事多下头,外人不清楚,你们还不了解?要我帮你们回忆回忆吗?噢,吃相最难看的就属你江揽月,次次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这么坚持不懈。”
江揽月顿时红了眼眶,“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能不能别在这样的场合给家里人难堪?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从宴会厅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江商禹瞪着江言心的眼神阴鸷,再次招呼安保赶人。
孟月娇想要阻拦,却被孟夫人制住。
就在江言心要被人架走的时候,祁文湛突然窜出来,把人推开。
“别用你们的脏手碰她!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动祁家的人!”
旁人并不太清楚江言心跟祁家具体的情况。
只知道祁文湛最近娶了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
当下这情形,围观看热闹的人更多。
江商禹冷冷嘲讽:“祁少,你帮江言心出头之前,是不是也该掂量掂量你们的关系避避嫌?”
感受到周围人好奇的眼神,祁文湛面红目赤。
跟祁屿澈不同,他没能力没权力。
娶谢时宜的消息几乎传遍圈子,等同于昭告外界,他再无可能成为祁家话事人。
如今,别人还肯给他留点面子,也不过是因为他姓祁。
意识到自己所处境况并不比江言心好到哪儿去,祁文湛偃旗息鼓,愣愣地看向她。
本想在江言心最无助的时候出现,计划也变为泡影。
“这么着急赶我走,是怕我接下来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原就没指望祁文湛能做出什么让人另眼相看的事。
江言心直直对上江商禹愤恨的凤眸。
她淡然一笑,“相煎何太急啊……”
“被丢出去和自己走,江言心,你自己选。”
江言心目光坚定:“要我离开,可以,月娇要跟我一起走。”
这婚礼办得仓促急迫,她摸清情况也不过一个小时,除了祁屿澈安排在她身边的人留作后手,来不及做其他准备。
江揽月跳出来,将矛头对准她身上。
“你果然是来破坏大哥婚礼的!你有考虑过大哥和家里人的感受吗?江言心,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姐姐!”
“不孝女!你……你真是坏到无可救药了!”
“别跟她废话了,轰出去!盯紧了,不准她再进来。”
江和辰同样气极,只是相较其他人要理智一些,他可得罪不起祁屿澈,“江言心,你现在离开,我当没听到过你刚才的话。”
安保人员依江商禹的安排,撵着江言心朝门口走。
她心意已决,不能让婚礼继续。
穿着婚纱行动不便的孟月娇同样在极力挣脱家人的束缚,想上前帮忙。
场面脱离控制,一度混乱。
倏然,一道黑影从落地窗外一闪而过。
紧接着有目击的宾客惊呼——
“有人从上面掉下去了!”
众人的吸引力全被转移。
没人注意到,江揽月幸灾乐祸地扫江言心一眼,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
几分钟后。
有人匆匆上来,惊恐又结巴:“江,江总,严小姐跳楼了!”
“我们检查过,人已经没了气息。”
江和辰瞬间被雷击中。
向来沉稳的他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难以置信地质问:“确定是依云?”
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安排人送她去别的城市度假了。
难道她没走?
对方点点头,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负责送依云小姐的人说,她没有登机,在机场就不见了……”
刹那,江和辰失控地在手下脸上挥了一拳,“废物!”
身体瞬间脱力。
陈霞惊诧道:“和辰,跳楼的是严依云?你那个初恋!”
耳边的声音仿佛被拉远。
江和辰稍稍缓和,眼神骤然锐利,死死地瞪向江言心:“是你!还有你!孟月娇!一定是你们害了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