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屿澈看到她眼中隐忍的泪光,本来想说,若是觉得伤心,哭出来就好了。
但又很清楚她这倔强的性子。
他微微叹气,“这段时间你先在这里好好住下,我忙的时候,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叶柳,他会替你解决。”
“谢谢。”江言心嗓音有些沙哑。
祁屿澈又把目光放在她腿上,“等你休息好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江言心点头,困意来袭,的确是太疲乏了。
她看了一眼房间的布局,不像是客房,而且简约严谨的风格,倒像是祁屿澈的品味。
枕头和被子之间,似乎还有独属于祁屿澈的味道。
这,可能是他的房间。
虽然觉得有些不合适,奈何现在实在是太累太困了,她也顾不上腿上的疼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感受到有人给她掖了下被子,接着是房间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另外一边,许冷雁看着深受打击的祁文湛,简直气得咬牙切齿。
“这江言心,真是有手段,她发现走我儿子这条路走不通,就居然敢爬上祁屿澈的床 。祁屿澈是傻子不成,居然会娶这么一个女人。”
祁先骏头疼的捏着太阳穴。“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可能是傻子,但他祁屿澈不会。”
“这才是让我最担心的地方,好生生的,他娶江言心干什么,这里面肯定是有隐情。”许冷雁不屑的嗤笑。
“能有什么隐情,江言心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最会勾搭男人。”
“我看啊,祁屿澈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上跟其他男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祁先骏没搭理许冷雁的吐槽,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重要消息。
他一把抓住徐冷雁的手,语气有些急促,“江言心她爷爷给她留下来的遗产。”
许冷雁一拍脑袋,这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件事。
但是很快,她又冷静下来。
“江家,到底和祁家差了十万八千里,那笔钱对我们来说,也不是特别重要。这东西,我还不乐意要了。”
祁先骏脸色阴沉沉的,满是不善,“从前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有机会得到更好,没机会就算了。
但是我突然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真的是一笔小钱的话,祁屿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娶了江言心?这个消息连我们都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说不定是他得到了什么消息,江家那老头子给江言心留下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许冷雁脸色凝重,“那可怎么办?”
祁先骏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有些头疼,“走一步看一步,毕竟现在搞清楚祁屿澈的目的了,这对我们也是好事。”
话语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夫人,先生,谢小姐来了,说想要见见少爷。”
祁文湛本来就心情不好,一听到谢时宜来了,顿时把烦躁都写在了脸上。
“让她滚!”
祁先骏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闹这么大声干什么,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满意老爷子的决定吗?”
祁文湛胸口起伏,“我祁文湛,好歹也是祁家少爷,却要我娶一个穷人家的女孩子,这不明摆着告诉我,我以后和继承的事没有一点关系吗?”
祁先骏更气了,指着他鼻子骂,“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从前就跟你说过,外面的女人玩玩就行,偏你就像是脑袋有病一样,把江言心逼走,现在只能娶回来这么一个玩意。你要是当时不作,江言心会对你失望吗?”
祁文湛抱着头,一副不愿意接受现实的姿态,嘴里还在不断喃喃:“我和她在一起了七年,这么多年,她明明是爱我的,她爱我就应该宽容一切。连这一点都包容不了,这是她的问题。”
许冷雁心疼得要紧,连忙跑过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起来。
她有些不赞同的看着祁先骏,“我儿子的话有哪里不对,他是什么人物,江言心又是什么人物?文湛还不是浪费了七年的青春。
文湛啊,别担心,妈妈去帮你应付外面那个女人,但是现在没办法,你爷爷金口玉言,我们都没办法改变。
不过我都想好了,等你们结婚后过段时间,就想个办法把人赶走。到底是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想要赶走还不是轻轻松松。”
许冷雁的安慰还是有效果的,祁文湛顿时冷静了许多。
他一脸不耐,“虽然是这样,但到时候传出去也不好听,不知道圈子里其他人会怎么笑我。”
许冷雁闻言十分无奈。
谢时宜在小客厅等了半个小时,见一个人都没来,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佣人给她倒上了一杯茶。
谢时宜看了眼,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你什么意思,敢用这样的茶来糊弄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名贵的茶叶长什么样子,你拿这种叶子茶是来打发谁的?
以后我好歹也是祁家正儿八经的少夫人,敢这样对我,我过门之后会马上开除你。”
上前倒茶的佣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面对谢时宜的恐吓也是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嗤笑一声。
“谢小姐,不好意思,我想提醒你一下,你打翻的那杯茶,用的是六安瓜片,要是放在古代,可是给皇室的贡品,普通人根本喝不上。现在这种顶级的六安瓜片,也是上百万的价格。
不过也是,你估计见都没见过,肯定也认不出是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小客厅的其他佣人纷纷捂着嘴笑起来。
谢时宜脸上臊的慌,她只是恼羞成怒,明明几个星期前,祁文湛还会抱着她一口一个宝贝心肝的叫着,甚至为了她,不惜去得罪江言心。
为什么自己流产之后,一切都变了?
肯定是江言心在背后说了什么坏话。
不过不重要了,她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祁夫人,到时候江言心她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走到还在不断嘲笑的佣人面前,她扬起手,狠狠给了对方一耳光。
“愣着干什么,快去收拾。”
佣人敢怒不敢言,走之前嘴上愤愤然嘀咕。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少爷娶了你,相当于从今往后和继承权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家主只会落在祁屿澈先生身上,他又娶了江言心,以后真正的女主人是她,你从前得罪了她,以后见不得有什么好日子。”
声音很小,却清晰得字字都落入了谢时宜的耳朵里。
她大脑一阵眩晕,差点没站稳,伸出手抓住佣人的手腕,“你再说一遍,祁屿澈娶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