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月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于情我的确不应该说出来,但于理,我不得不说。更何况祁家的叔叔阿姨,都不是好糊弄的,迟早会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妈,你觉得真的能把他们骗过去吗?”
她又痛心疾首看向江言心,“姐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愿意承认,还要想方设法的把这一切栽赃在谢小姐的身上?她本就可怜,你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祁文湛冷着脸,义正言辞道:“江二小姐说的对,就算是想给她瞒着,难道还能瞒一辈子吗?”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江言心,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江言心,我再给你最后一次解释的机会。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对时宜下手?
我都跟你保证了,祁夫人的位置必定是你的,你为什么还是不满足?”
江言心懒得给他多余的眼神。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盯着江揽月,“妹妹,可真巧啊,我干坏事的时候,恰好被你看到了,我却丝毫没有发觉。
既然你一开始就看到了我的计划,那为什么不说出来,任由我去做?
难道,你也想我害谢时宜肚子里的孩子?”
“你……”
江揽月一时语塞,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姐姐,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我还以为你不会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谁能想到你真的这么狠毒。
更何况,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怎么能知道今天谢小姐会流产?”
说完,委屈的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怜爱几分。
陈霞眼中的怀疑顿时消散不少,忙不迭来到江揽月的身边安抚她。
“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你是个好孩子,你姐姐但凡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会这么头疼。”
看向江言心,她语气冷冽下来,“你妹妹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你到好,干出这样的事还有脸质问她。
我原本还想保你,如今看来,你也应该好好去吃一下苦头,改改你的性子。”
“苦头?”江言心冷然一笑,“十八岁的时候,我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如今你们和当年一样,一出事,就认定是我干的。
当年你们把我丢在国外自生自灭,如今又打算把我丢去空无一人的孤岛上。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江家的孩子。”
祁文湛看着江言心的眼神越来越冷,“冥顽不灵,我已经给了你机会,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怪不得别人。
我也不想再闹出人命了,既然陈夫人已经有了决断,那就按照你们的流程去办。”
陈霞脸上堆着笑意,“祁少爷放心,岛上有专门的管控机构,不会真让她孤身一人,想必在哪里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她脾气都会好很多。”
祁文湛闻言,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
说到底,他还是不愿意放手江言心。
毕竟比起来,江言心还是更适合带出去撑场子。
如果能改改她的性格,倒是一件好事。
一群人温和笑着商量好江言心的命令。
言语之间提到她,到不像是提到一个人,更像是提到了一个不听话的牲畜。
窒息的无力感席卷而来,江言心扣紧手心,愤怒而又无能无力。
两个保镖一前一后把她从地上架起来,像是拖着一块垃圾往外拖着走。
江言心拼命挣扎,冲着陈霞那方向大喊:“妈,你要是真的这样做,从今往后,我和你再无半分母女情义!”
陈霞只是表情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初。
她没明开口,但姿态已经很明显了。
她打算彻底放弃江言心这个女儿。
江言心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能哭。
就算陈霞说得隐晦,她也知道那个岛是什么地方。
有些有钱人家懒得管教自己不听话的孩子,就会专门在国外建一些违法的机构。
表面上是给富家千金公子哥疗养的地方,实际上主要是为了精神控制,相当于戒网瘾学院一样。
里面的人经验满满,折磨人的手段数不胜数。
去了之后就是过着囚犯的日子,受尽折磨。
他们就事要把她所有脾气和反抗精神磨干净,让她彻底变成一个乖巧懂事没有灵魂的玩偶,才有重见天日的那天。
江言心咬着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估摸着自己等一下跳车逃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被人强硬塞上车,听着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她心跳越来越快。
司机还在和车窗外的人交谈。
“现在航班没有了吧,不过祁家说有个私人飞机场,距离倒是很近。”
“真服了,大晚上还得干这活,也不知道回家之后得多晚了。”
“你能有什么办法,谁叫她这么狠心恶毒,谁家干摊上这样的人也是倒霉。”
“要我说,直接送监狱不就得了,要真觉得丢脸,那就打算双腿捆在家里,不一样老老实实,非要……啊!”
那人还没说完,就发出凄厉的惨叫。
被人从背后狠狠打了一下。
骂骂咧咧转过头,又被几人强制性拿去角落挨了几拳头。
迎面撞来一辆车,彻底堵住了他们的路。
车上下来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快速包围住车子。
司机瑟瑟发抖,底气不足大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我们是祁家和江家……”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扯开车门拽了出去。
江言心身边一左一右两个保镖连忙抓住她的手。
有人敲了一下车窗,熟悉的声音传来:“开门,放她走。”
江言心不可置信抬起头,看见男人那张冷冽的脸。
如墨般的眸子里一片寒意,里面翻涌着戾气,像是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搅碎。
那两个保镖怕了,颤颤巍巍松开手。
祁屿澈薄唇轻启,“还不滚?”
等人都跑光了,祁屿澈打开车门,俯身解开江言心身上的束缚。
“祁总。”江言心咬着下嘴唇,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祁屿澈把手放在她后背,算是安抚的拍了拍。
“还能走路吗?”他问。
江言心摇头。
江家是铁了心了,所以给她双腿注射了麻醉剂。
别说走路,她下半身一点知觉都没有。
祁屿澈眼中似乎有杀意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