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林向晚前往公司。
她刚进总裁办公室,就看到钟杰在沙发上喝茶。
而晓雪在旁脸色铁青,似乎很害怕,看见她进来跟看到救星一样。
她微微点头,晓雪立刻如获大赦地跑了。
钟杰并未抬眼,喝了口茶缓缓道:“说吧,你急着见我是为了什么事?”
林向晚走到他面前,坐下,“原本见您只是为了打听点消息,反而是您的话让我坐立不安,我哪里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让您这样生气?”
闻言,钟杰脸色阴沉地看着她,“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承认?”
“不知道,请钟叔指点。”林向晚神色坦然。
钟杰嘲讽冷哼,“林西钧车祸重伤是怎么回事?和高洛欢不得不延续婚约是怎么回事?你敢说这些和你没有关系吗?”
面对他的质问,林向晚眼底划过冷意。
怪不得钟叔的态度忽然冷淡。
林慕一家子没少给钟叔告状。
她定了定神,不卑不亢道:“老宅失火和林西钧有关,那是爷爷生前住了几十年的地方,一朝被毁,我不可能无动于衷,和高洛欢一起做局报复林西钧这件事,我承认。”
林向晚说到此处,抬眸直视着钟杰,“至于钟叔您说的林西钧出车祸,是他蓄意撞死我,关键时候是江时璟阻止了他,您不信可以去那家酒吧查。”
她以为钟杰最起码也会先信几分,却没想到对方听完脸色更沉。
钟杰冷眼盯着她,失望嗤笑:“你以为我没去查监控吗?那天出车祸的监控录像不翼而飞,是你动的手脚吧?”
“还有,你背叛过江时璟,如今我也已经查清楚,你拿到鼎盛和华丰的两个项目,江时璟根本没出力,又怎么可能帮你当众撞人!你还在撒谎!”
“我没有。”林向晚起身,蹙眉道:“监控的事我不清楚,也许是林西钧动了手脚,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让江时璟作证。”
钟杰重重放下茶杯,面无表情道:“总之林西钧差点死了,你却毫发无伤,这是事实。”
林向晚垂眸,觉得可笑,“林西钧已经离开公司,我对他穷追不舍有什么好处?钟叔,您真不愿意相信我的为人?”
钟杰闭了闭眼,良久都没有说话。
看到他的反应,林向晚心都凉了半截,“好,那我去找证据。”
她转身就走。
钟杰开口:“小晚,你不用努力跑项目了,对赌协议作废,以后你稳稳当当做公司的总裁就好,但我有个条件,你父亲或者林西钧必须回公司做副总,你分出来一半管理权。”
林向晚骤然回头,不敢置信道:“对赌协议为什么作废?我说了,我答应的事要是做不到,可以退出公司连股份都不要。”
钟杰起身背着手,面上没有丝毫动容。
“这不是我一言堂,鉴于你最近的种种行为,董事会一致认为该换个稳重的人来帮你分担,你名义上还是总裁,我们不算违背老先生的遗愿。
我们是为了让你长个教训,用极端手段赶走自己的亲哥哥,这种做法不道德,也会有报应的。”
好一个不道德。
林向晚几乎要冷笑出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以为陈叔去世,唯一能够站在她这边帮忙守护公司的人会是钟杰。
现在林西钧试图撞死她未遂,却摇身变为被妹妹残害的可怜人,说几句装模作样的话,就能让钟杰改变心思,允许他们父子俩其中一人重回公司。
陈叔泉下有知,一定死不瞑目。
林向晚咬紧牙关,“您给我三天时间,我把事情的证据找全,证明是林西钧蓄意谋杀我。”
钟杰依旧不愿意让步,摇头道:“证据可以慢慢找,但他们必须回来,公司不能被你一个人占山为王,纵然你是老先生最疼爱的孙女,我们也不能放任你胡作非为。”
林向晚攥紧拳头,沉默着与他用眼神对峙,逐渐失望。
半晌,她勾唇冷道:“林慕和林西钧想回来,除非我死,我会让董事会改口的。”
说罢林向晚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办公室门外,晓雪和秦鸥清楚听到所有。
林向晚出来,疑惑看向秦鸥。
秦鸥立刻道:“你手机忘家里了,我刚帮你拿过来,不是故意偷听。”
林向晚点点头,看向晓雪欲言又止的表情,“你也相信我做了这种事?”
“不是的。”晓雪手心出汗,“不过,我知道怎样能阻止林西钧回来。”
林向晚惊讶挑眉:“说来听听。”
晓雪呼出一口气,郑重道:“找个更强的集团做繁星靠山,让董事会知道你有强大后援,本就能轻松达成对赌协议,没必要对林西钧动手,误会自然可以解除。”
林向晚美眸微顿。
秦鸥皱皱眉。
晓雪硬着头皮,扯出一个自以为没问题的笑容,“要不,您和江少再订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