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洛欢便大喜过望地点头:“好啊!多谢江少帮我出气!”
江时璟拨通燕京的电话。
林向晚眼前一黑,“不要动繁星!江时璟,你想怎样对付我都行,别动我的公司!”
那是爷爷的心血。
是用母亲嫁妆撑起来的产业。
如果毁在今天,她有何颜面和亲人交代?
江时璟站在走廊尽头,望着林向晚逐渐苍白的脸色。
电话通了,里头响起燕京的声音。
“璟总,有什么吩咐?”
江时璟漫不经心道:“去江氏加个班吧,有事交给你去做。”
林向晚身形一晃,险些跌倒。
温浅扶着她,死死盯住江时璟:“姓江的,你不要太过分!我们之间打架和你有关吗?”
“无关啊,可我就是爱多管闲事,怎么办?”江时璟挑了挑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林向晚忽然挣脱温浅的搀扶,走过去。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江时璟只要打个电话勾勾手指,就能让榕城的任何一家公司破产。
她回来本就冒着极大的风险,却仍旧抱着希望,觉得江时璟只会针对她而不是繁星。
是她想错了。
江时璟无情起来是这样,不顾别人死活的。
此刻她竟然有些后悔。
如果当年在酒吧听到江时璟说那些话之后,装作不知道的和他结婚,如今说不定已经借助江家力量,一举扶持繁星踢开林慕等人。
当年终究还是年轻气盛。
什么什么喜不喜欢,什么感情洁癖,同繁星比又算得了什么。
她的真心被践踏,也好过繁星倒闭。
林向晚站定在江时璟面前,抬眸与他对视。
“你想说什么?”江时璟也盯着她。
林向晚冷着脸,一字一句道:“要是繁星破产,江时璟,你就等着和我同归于尽吧。”
她没有在威胁江时璟。
如果守不住繁星,她只好以死谢罪,拉着导致繁星破产的罪魁祸首一起。
江时璟还是在笑:“好啊,我等你来找我报仇,明天早上八点就有结果了,八点我准时在江氏总裁办等你。”
林向晚无话可说,转身回包厢。
保镖已经拉开两拨人。
沈繁被打得鼻青脸肿,眼角冒血。
班长身上也多处青紫,一看就是被人砸了很多拳。
林向晚眸光一颤,“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们了,走吧,我送你们去医院。”
大厦将倾,先送走朋友,再到爷爷和母亲的墓前请罪。
沈繁皱皱眉,牵动伤口疼得倒抽了口气,迟疑道:“这些保镖是你派来的?”
“不是。”
林向晚过去扶着他,示意温浅扶着班长,“总之先去医院吧,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察觉到她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对劲,沈繁想问又不知该怎么问,只能先跟着走。
经过走廊时,林向晚没看江时璟一眼。
高洛欢看着她下楼,冷笑道:“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
“高小姐。”
江时璟打断她,冷冷道:“你还不回家处理一下吗?脸都烂了。”
“多,多谢江少关心。”
高洛欢捂着脸,含羞带怯地道谢,丝毫没察觉到他的语气有什么不对劲。
这么看来,江时璟当真是对林向晚半点情意也没有。
江时璟收回目光,进包厢。
周宴在旁看着高洛欢高兴雀跃的模样,暗暗摇头。
有的人啊,连好赖话都分辨不出来,不知道脑子是用什么做的。
他跟进包厢,保镖正横成一排堵住打架的几位少爷,不让他们出去也不解释为什么放行。
几人渐渐开始烦躁,看到江时璟和周宴来了才殷勤迎上去。
“江少你可算来了!刚那个沈繁一个国外开酒店的暴发户,居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他还说和江家有交情呢,真的假的?”
“江少才不会和这种人有交情!沈繁也算是尝到咱们榕城人的厉害了,以后还敢替那个林向晚出头试试看!”
江时璟扫视几人,眸里泛着淡淡寒意。
他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看一眼狼藉的桌面:“把这里清了,送些好酒来。”
“好啊!我们陪你不醉不归!”几人彻底把心放在肚子里,就知道江时璟还是很向着他们的。
周宴插兜看着,并不靠近。
这位周大少爷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和其他富家子弟甚少来往,一时也没人招呼他过来坐。
很快桌子被清理赶紧,二十多瓶酒被端上来,摆放整齐。
江时璟掐灭烟头,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双眸。
无人看清他的眸光已变得阴鸷。
他拿起一瓶酒,掂量掂量。
其他人纷纷伸手拿酒陪他喝。
江时璟掀起眼皮,“让你们动了吗?”
似生气不生气的一句话,引得众人面面相觑,缩回手。
江时璟拎着酒瓶站起来,讥讽道:“谁说我要和你们一起喝酒?”
包厢静默一瞬,有人忍不住问:“不喝酒……为什么上这些酒?”
江时璟不耐地蹙眉。
下一秒,他抬手。
砰!
酒瓶迎着那人的头被砸碎,碎片与液体迸得到处都是。
所有人都僵住了,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吭声。
江时璟扔了手中仅剩的瓶颈。
指尖沾染着冰凉的酒水。
他嫌弃地甩了甩,接着拿起下一瓶酒。
其他人下意识站起来想跑,肩头忽然落了重物。
保镖们已不知何时绕过去,将他们死死按在沙发上。
他们这才明白,江时璟哪里是向着他们,分明是要帮沈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