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还没有送来,只是临时用木板搭了一个床,上面还有两张厚厚的被子。
春莲目瞪口呆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脸上有点不敢相信,孩子也是激动的摸这摸那。
韩立看了眼春莲,皱眉说道:“铁蛋,你婆娘是不是病了?”
铁蛋听着韩立的话,脸上不由的浮现一抹焦急,生怕韩立因为这件事不让他们进入庄子里。
要知道,有些东家是非常忌讳生病的人的。
因为古时候科学受限,很多人觉得生病的人是不详的。
毕竟有些病是可以传染的。
“韩大哥,我婆娘的病已经好多了,过几天就好了。”
不过当韩立听到铁蛋的解释后,转头去了厨房,拎着一只鸭子给铁蛋。
“这鸭子你煮了给媳妇补补身子,等她的病好了,安排她在纺织厂干活,一个月给她五钱银子。”
铁蛋和春莲听着韩立的话,都感动的差点给韩立磕头。
“韩大哥,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铁蛋红着眼睛说道。
韩立笑着说道:“我也是借花献佛,这房子和鸭子都是东家给你们的。你要报答就报答东家。”
庄内的其余人也都陆续把妻儿接过来,韩立都给他们安排了屋子,当他们看到青砖屋子后,都激动欢呼雀跃。
只花了三日的时间,就在楚家庄的四角建设四个角楼,挑选了几个庄人在住在角楼,这样又是遇到什么山匪打庄的事,他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待到晚上的时候,楚云腾出时间,给新来的庄人接风。
为此还开了一坛子佳人醉。
林婉特意煮了几只鸭子,还烤了羊肉。
新来的庄人一个个都感动的直抹眼泪。
看到东家为了他们这么用心,他们都下定决心,这辈子就跟着楚云了。
酒足饭饱,楚云给每个人都安排了工作,有负责在外面收粮的,有送酒水的,也有负责运送布匹的。
这些新来的庄人的婆娘也都安排了工作,让她们在纺织坊干活,每个月有五钱银子。
眼前的这十个汉子都是杨建和韩立特意挑选的,他们平时干活的时候,就会留意庄子里的工人,那些老师憨厚的他们都记着。
只有这些庄人不是很过份的话,杨建都不会开除他们,只是不会让他们接触核心的工序。
挑选的这十个汉子他们留意了许久,都是老实本分的汉子。
目前楚云已经把庄子里的事情交给杨建了,此时的他算的上楚家庄的管家,一些小事他自己就可以做主。
只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和楚云商量一下就行。
而林婉则是负责管理银子。
偶尔也会到纺织坊看看。
淮城城墙上的布告一换再换,措辞也越来越严厉。
之前布告上还说,去江州修葺城墙的人,每个月还有银子,而现在已经撕破了虚伪的面具,强行要求各个村子交人。
官道上,官差也会抓一些没有牙牌身份的人。
搞得整个淮城都乌烟瘴气的,百姓人人自危。
外出的时候牙牌都要带在身上。
一些村子里的汉子白天都不敢住在村子里,都是躲在山里面,担心官兵抓壮丁。
“听说现在官兵已经抓人了,许多逃难的难民都被抓了。”韩立面色凝重的说道。
听着韩立的话,楚云得到脸上浮现一抹怒意。
叹气道:“你们外出的时候都带上牙牌,我们有户籍,而且也给府衙交了银子,他们应该不会来抓人。”
而且府衙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敢招惹楚家庄的人,他们都知道楚家庄的人杀人不眨眼。
一百多个山匪,还有一个高手都死在楚家庄里,可想而知楚家庄的人他们惹不起。
尤其是李瑞虎,那体格只需要往哪里一战,就能吓得官差瑟瑟发抖。
而且楚家庄的人身上有军功,依照大康的律法,拥有军功的人是不受征召的。
最可怜的就是那些从儋州逃难而来的人,他们好不容易从战火中逃出来,身上的牙牌都在战火中遗失了。没了牙牌,他们就无了身份,成了流民。
这样的人在府衙的眼中根本就不是人,即便是被人杀了,府衙也不会过问。
楚云面色凝重,沉沉的说道:“宁做太平犬,莫作乱世人。”
那些逃难来的难民,本以为进入内城之后,只要可以保住一条命,没想到又被抓了壮丁,送到江州去了。
边关的情况他们都清楚,九死一生。
那些被征召的民夫一天只能吃上一顿饭,还要干着繁重的活,要是遇到北莽攻城,守城的士卒根本就不顾他们的死活。
直接关闭城门,任凭莽人屠戮。
韩立和杨建几人都一脸的气愤。
楚云无奈道:“莫管这么多,我们照常酿酒卖布。”
之前的纺织坊经过楚云的一番改造升级,使得制造布匹的成本大幅度的降低。不到十天的时间,淮城的布匹价格就降低了三成一样。
楚云估摸着,等都纺线机大量投入生产的话,以后布匹的价格还会更低。这样也让淮城的普通百姓也能买得起布。
林婉拿着一块布走来,莞尔道:“相公,纺线机纺的线又细又均匀,这种线织出来的布比之前的好的多。”
楚云检查了一遍,的确如此,线的质量,直接影响布的品质。
而且有了纺线机,麻线的成本就降低了,加上楚家庄的织布机效率更快,三大家族根本就竞争不过。
此时的周家和秦家都气怒不已,之前他们买通了一百多山匪,试图屠了楚家庄。
府衙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府衙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人。
而且楚云已经把一百多山匪的尸体上报了,现在的楚云可是剿匪英雄,上面也提醒过淮城的府衙,让他们做的不要太过份。
现在的楚云可是淮城有名的人物,宣纸,佳人醉,又剿灭了一百多山匪,还是淮城书生心目中的诗仙。
周家和秦家即便在淮城只手遮天,可在整个江南而言,他们也不过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