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来取笑嘲讽楚云的人,看着楚云洋洋洒洒写下十几首诗,脸上皆是尴尬之色。
桑皮纸上的诗词,就像是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在他们脸上。
震惊的他们久久不能言语。
在场的几个老学究也都一脸的震惊,目瞪口呆的看着桑皮纸上的诗词。
杨建神情肃穆,鼓着眼睛怒喊道:“你们这群活在安乐窝里的废物,哪里见过战场的惨像?”
“儋州城外被莽人屠戮的百姓堆成了山,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甚至有易子而食的。你们知道刀砍在身上是什么声音吗?”
“一群刀都握不住的废物,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说着杨建拔出钢刀,稳稳地插在木板上。
“周公子不是想战场厮杀吗?你若是能拔出台上的刀,我就信你。”
周少坤听着杨建的话,气的面红耳赤。加上之前楚云写的诗词,就像是一记记耳光一样,狠狠的插在他的脸上。
凭空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让他之前的话,显得就像儿戏一样。
此时的他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拔刀。
“竟敢小瞧我?”周少坤面带怒意。
“我也是习过武的。”
周少坤并没有说谎,他的确是习过武的。只不过是跟着武术教头练过几天这,而且武术教头说他天赋不错。
刚学了三天就打败了教头的大徒弟。
所以周少坤自认为,杨建就是在羞辱他,他就是再弱也不可能拔不动刀。
“哼,周公子可是武学天才,岂是你们这群野汉子可以比的。”
周少坤屏气凝神,一脸自信的走到刀前。
抓住刀把,用力的一提。
自信的脸色瞬间一变。
那觉得那把刀就像是钉在木板上的一样,任凭他如何使劲都无法拔动分毫。
这也惹得台下的书生一阵哄笑。
台上的几个老儒脸色和猪肝一样,难看至极。
杨建刚才的话,显然也是在骂他们。
“胡闹,胡闹。”一个老儒气急败坏的说道:“此等文雅之地,岂能舞刀弄枪?”
“而且我大康国富民强,岂会出现你说的拿着易子而食的惨像?”
杨建曾经就是永宁县的一个地痞,根本就不给几个老儒面子,当即鼓着眼睛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匹夫,你久居江南,怎知儋州的事?我们就是从儋州逃难来的,难不成还不比你这个花娘奶大的废物清楚。”
杨建看着几个恼羞成怒的老儒,脸上浮现一抹冷意,要是这些儒生看到裤腰带上别着人头的莽人,还不得吓得当场尿裤子。
单是听到他的口述,眼前的许多书生就面色苍白了。
经历过永宁县战乱的周广胜,回想起逃难路上的险况,不由的脸色白戚戚的。
周少坤憋红了脸,楚云的诗词,杨建的刀,无形中都在抽他的脸。
杨建看着脸别的通红的周少坤,一只手握住刀把,轻而易举的拔起。
楚云冷笑道:“周公子,你从不是什么武学奇才,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娇弱无力的废物。那教头说你是天才,不过是恭维你罢了,你居然当真了?”
听着楚云的话,周少坤只觉得脸颊发烫。
不过楚云并未多和周少坤说什么,而是抱起一坛子蒸馏酒,当着众人惊讶的目光,倒在地上!
“这一坛酒,敬守护儋州的守军。”楚云声音沉重。
一坛酒洒在高台上,浓郁的酒香四溢。
楚云没有多说什么,直觉的和这些书生多费口舌是浪费时间。转身带着杨建和李瑞虎,冷冷的离开。
望着楚云几人远离的身影,在场的书生都一脸的肃穆,楚云留下的酒,以及桑皮纸上的诗词。
仿佛将他们拉到儋州战场上一样,一幕幕凄惨的画面,在他们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挥之不去。
“敬儋州的守军。”一个书生面向北方,沉重的说道。
“敬儋州的百姓。”
诸多书生,皆是声音哽咽。
……
回到楚家庄,楚云和杨建几人都一脸的沉重。
这江南似乎平静的有些过份了。
“东家,不是参加文祭吗?怎么回来了?”韩立看着回来的楚云,不由的问道。
“别问了,都是一群虚伪至极的人,和他们多呆一刻我都觉的恶心。”杨建气呼呼的说道。
淮城文祭虽然扫兴而归,不过楚云的名字却在淮城传开,楚家庄的酒和桑皮纸也成为淮城书生争相抢购的奢侈品。
楚家庄的生意日渐红火,孙掌柜的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数银子数的手软。
“这么多的银子,我一个人如何数的完?”
孙掌柜的愁眉苦展。
杨建和韩立也都紧锁着眉头,酒水订单供不应求,他们每天都从早忙到晚。
“东家,订单太多了,根本就酿不完。”韩立抱怨着说道。
楚云笑着说道:“既然酿不过来,就不要酿这么多,我们限量。”
“限量?”
韩立听着楚云的话,不由的一愣:“那岂不是把市场让给了他人?”
楚云却平静的说道:“蒸馏酒酿的太多了,反倒卖不出价,我们以后一个月最多酿制五百坛酒,酒价提高五成。”
楚云是想把蒸馏酒打造成奢侈品,要的就是稀缺,若是酿造的太多,反倒不值钱了。
听着楚云的话,韩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杨建就通知了淮城孙掌柜,告知他酒水涨价的事情。
这样一来,杨建和韩立几人都高兴,干的活不变,但是挣得银子多了。
可周家就没这么好了,在蒸馏酒的挤兑下,周家的酒在各大酒楼已经卖不出去了,也就自家的酒楼还在用。
“这个楚云是哪里来的?这才几日,就把淮城的酒水生意搅得天翻地覆,若是在这样下去,我周家还活不活了?”周家府苑中,一个中年男子面带怒意的说道。
“回东家,那楚云是从儋州来的,听说杀过莽狗,我们也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在中年人的面前,一个大腹便便的管家,急慌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