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头心虚的看着杨建,嬉皮笑脸的问道:“这位好汉,这事你想怎么解决?”
杨建可不想把事情闹大,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于是皱眉对着官头说道:“赔些银子,不要把事情闹大。”
听着杨建的话,那官头立刻明白,向着杨建投以放心眼神,让后瞪着村民喊道:“你们捅死了好汉的马,现在好汉不愿意在追究,你们每个人给一两银子就行。”
杨建闻言,登时目瞪口呆,还能这么做?
他的意思,毕竟韩立在村子里杀了人,虽说都是地痞流氓,不过也是人命。
若是闹大的话,怕不好收场。所以打算赔给村民一些银子,把事情压下来。
可官头却让村民给杨建银子。
村民听着官头的话,都一脸的凄苦,一匹马就是百余两银子,他们村子哪里赔得起。
“哭,哭也没用,你们捅死了人家的马,就要赔人家银子。”官头拔出刀,一脸嚣张的说道。
杨建看着面色凄苦的村民,于心不忍,对着官头说道:“这事就这样算了,莫要声张。”
说着,又给官头塞了十几两银子。
那官头收了银子,面色喜色:“好汉不与你们计较,捅马的银子就不要你们赔了,今天的事是你们咎由自取,若是敢声张,休怪我不客气。”
几十个村民吓得点头不止。
见状,杨建这才让韩立和两个庄人先离开村子。
杨建回头看着地上的尸体,皱眉道:“今天的祸事,全由你们的贪婪引起,怪不得别人。”
终究是于心不忍,掏出几十两银子,扔在地上。
那几个官差临走的时候,顺手拎走两只老母鸡。
村民也是敢怒不敢言。
杨建也是黑着脸,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没法子,毕竟有把柄在人家手里。
临走的时候把捅死的老马也装在马车上运走。
出了村子,几个官差一口一个好汉,叫的那是一个亲热。
回到庄子里,林婉看到马车上的死马,脸上不由的浮现一抹惊慌。
“马怎么死了?”
杨建皱着眉头说道:“韩立收酒的时候,被村子里的刁民捅死了马,还堵着韩立不让他们离开。”
“非得让韩立买他们的井水,十两银子一坛。”
闻言,楚云的眉头一皱,脸上浮现怒意,这价格都快赶上自己的蒸馏酒了。
自己好心收村民的酒,他们竟然恩将仇报。
“以后不要去这个村子收酒了。”楚云怒声道。
“其他村的村民,让他们自己把酒送过来卖。”
楚云也意识到,到村子里收酒太危险了,毕竟在人家的底盘,一个村子一百多人。
楚云也不想绝了村民的生路,只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
“都是一群白眼狼,我们给他们的酒价不低,不知感恩,还这样对待我们。”李瑞虎听着大怒。
“可有庄人受伤?”楚云问道。
杨建叹声道:“带头闹事的几个地痞被韩立砍了,我们人没事。”
“我给了官差一些银子,没让他们声张。”
“嗯。”楚云听着杨建的话,眉头浮现一抹担忧。
毕竟出了人命,还是小心为上。
韩立脸上带着愧疚:“对不起东家,是我太冲动了,不该拔刀的。”
楚云摇头:“这不是你的错,他们的目的就是谋财害命,你们要是不还手的话,死的就是你们。”
楚云没有责怪韩立,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不拔刀的话,韩立和两个庄人就危险了。
“你们以后都留意下,轻易不要进入村子。”
穷人恶水出刁民,楚云怎么都没想到,这江南的村民比西北的还要刁。
“我晓得了。”韩立点头说道。
“只是可怜了我的马,从楚家庄到淮城,即使面对山匪和莽狗都活下来了,没想到竟然死一群刁民的手里。”
韩立红着眼睛,于心不忍的说道:“东家,我想寻块地,把马埋了。”
回头就看到杨建还李瑞虎二人,早已经搭好了铁锅。
李瑞虎拿着刀把马分解成几十块。
锅底的火都已经烧旺了。
许多庄人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韩立擦了擦嘴边的泪水,哭的更离开了。
晚上,楚云和二十多个庄人围在一起,吃着马肉,喝着烈酒。
楚云本以为江南文风盛行,当地的百姓应该知恩图报才对。可现在看来,这江南的村民竟还不如边关逃难的难民。
“杨建,这几日你留意一下庄子里的村民,但凡是偷懒耍滑的,全都赶走。”楚云面色严肃的说道。
周围最不缺的就是村民,楚云也不担心招不到人。
韩立眼含热泪看着煮熟的马肉,含泪吃了两斤。
“小花,我对不起你。”韩立一边吃,一边哭。
李瑞虎大咧的说道:“别给老子流猫尿,就属你吃的最多。”
“你懂个屁。”韩立悲伤的说道:“这马我养了几个月。”
李瑞虎听着韩立的话,将自己手里的马蹄子递给韩立:“你养大的,你应该多吃点。”
韩立接过李瑞虎递过来的马蹄子,啃着哭的更厉害了。
林婉俏脸上浮现一抹担忧,蹙眉说道:“相公,我们人手不够,不然的话我们捎信让楚家庄的人过来一些?”
楚家庄的人都是共患难的,用起来也放心。
二十几个庄人,既要酿酒,蒸馏,造纸,织布,人手显然捉襟见肘。
“江州距离淮城两千多里,路上又这么多山匪,一来一回就是两个月的时间。”楚云摇头说道。
酒足饭饱后,众人都各自回屋休息。
楚云面色凝重,只觉的事情有些蹊跷。
以前也在那村子收过酒,无非是掺了点水,也不至于发生今天的事。
林婉见楚云眉头紧皱,端了一碗醒酒汤:“相公不用烦扰,边关那么凶险的事都过来了,这又算什么。”
多想也无用,只能抱着林婉上床。
第二天早起,楚云扶着腰出来。
经过昨天的事,杨建直接把昨日起哄的百姓都赶走了,其余看着贼眉鼠眼的也赶走不少。
只留下一些老实憨厚,肯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