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日的时间,楚云都在打造铁锅,精钢的延展性强,很快就打造出两口腹大口小的大铁锅。
“这铁锅的样式不错,怎么有两个口?”韩立看着面前造型独特的铁锅道。
楚云笑着说道:“一个口出气,另一个口用来倒入酒水。”
“这是塞子,可以堵上。”
听楚云这么一解释,韩立立刻明白过来。
而就在这时,一早送酒回来的杨建,面色匆匆的过来。
“云哥,我在淮城遇到一个故人。”
“故人?”楚云眉头一皱,脸上浮现一抹诧异,他在淮城可不认识什么人?
南宫岚?亦或者林涵儿?
“谁?”楚云问道。
“那个狗员外。”杨建咬牙道:“这个周广胜在永宁县沦陷前就带着家人跑路了,没想到竟然来到了淮城,真是冤家路窄。”
周广胜,楚云听着这个名字,不由的紧皱眉头,看来自己想的没错,这周家很有可能就是周广胜的本家。
本想着避一避周家的锋芒的,看来现在是没必要了。
周广胜知道蒸馏酒,这几日他送去的酒水卖的很火,周广胜不可能不知道。
只要尝了这酒,周广胜就知道自己也在淮城。
“要不,我和虎子一起,寻个没人的地方把他噶了?”韩立满面肃杀的说道。
楚云回头瞪了韩立一眼,沉声道:“这是内城,不要遇到事就喊打喊杀,这不是楚家庄,杀人是犯法的、”
韩立郑重的点头,依旧是咬牙道:“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他,周家是淮城最大的商户,估计以后会给我们添不少乱子。”
楚云面色平静,若是以前的他,自然惧怕周家。
只是现在,楚云根本就没有把周广胜放在眼里。
“无须担心。我们这一路走来遇到的麻烦事还少吗?就连大丘山的山匪和莽狗都不惧,何惧一个周家。”
有了楚云的这句话,韩立也笑着说道:“东家说的是,周广胜丢了永宁县的生意,这次是来投靠周家的,不过是一条碎了牙的狗。”
几个人坐在院子里,一边喝着烈酒,一边商谈着淮城的生意。
造纸坊和酿酒坊陆续的投入生产,虽说产能不是很多,但也足够保证庄子的运行。
楚云没有急于求成,而是选择稳扎稳打。
“江南河道纵横,以后我们的酒水不仅要在淮城卖,还要遍及整个江南。”楚云笑着说道。
“我们要不要去一趟泰州?”杨建问道。
楚云微微一怔:“去泰州做什么?”
“我听过林涵儿和南宫岚就在泰州,距离淮城就二百多里的距离,东家就不想见一见?”
楚云眉头一皱,想起南宫岚绝美的面容。
“暂时不用,等我们在淮城立稳后,再去那边看看。”
杨建和韩立各自喝了两杯,提着刀各自离开。
林婉得知南宫岚和林涵儿在泰州,脸上浮现一抹醋意。
楚云笑着说道:“怎么愁眉苦脸的?”
“相公,你想不想见南宫岚啊?”林婉小声的道。
楚云听着林婉的话,不由的一怔:“问这个做什么?”
林婉小声道:“我能看的出来,南宫东家对相公有意,若是相公也喜欢的话,婉儿可以……”
“别傻了。”楚云揉着林婉的头。
“我与南宫岚只有生意上往来,没有其他的感情,莫要多想。”
“那林涵儿呢?”
楚云一怔:“我可不想和官宦千金有什么关系,你知道的,我最痛恨的就是贪官。”
……
淮城西坊,一座高大奢华的花坊内,三个娇滴滴的花娘簇拥着一个面色猥琐的中年男人。
脸上都是小心翼翼,竭力的讨好。
“两坨肉都耷拉下来了。”中年男子无情的将花娘推到在地上。
那花娘梨花带雨,仰着七分姿色的脸,扮做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周广胜哪是怜花惜玉的人,一巴掌扇在脸上。
那花娘这才惊慌的离开。
“真是常冤家路窄,那楚云竟然也跑的淮城来了。”周广胜气愤的说道。
“胜子莫急,不过是一个外地来的小东家,能在淮城掀起多大的浪花?”在周广胜的面前,一个面色清秀的青年淡淡的笑道。
眼前的男子,穿着一袭白衣,面如白玉,仅是往那一坐,就给人一种儒雅的气质。
“堂弟,你不晓得,这楚云不简单,在永宁县的时候,就是他把我的产业挤得做不下去。”周广胜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有何能耐?”面前的青年一脸不屑的问道。
“那酿制的酒,真是天下一绝,短短几个月就垄断了永宁县的市场。”
“酒?”眼前的青年微微犹豫一下,淡笑着说道:“他的酒即使再好,在这淮城他无权无势,不过是给我周家做嫁衣罢了。”
说着,青年仰头将盏中的酒一饮而尽,呛得的一阵咳嗽。
“这是什么酒?如此的烈?”
“这就是楚云酿制的酒。”周广胜沉声道。
“在永宁县的时候,他就和南宫岚那个娘们一起与我作对,害的我在永宁县待不下去,我以为他死在永宁县了,没想到他竟然阴魂不散,来淮城缠着我。”
“堂弟,这次觉不能给他机会,若是让他在淮城起势,那就麻烦了。”
青年听着周广胜的话,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端起酒杯淡淡的品味起来:“不错,的确是好酒,就是太烈了。”
“胜子莫急,这淮城是周家的天下,他一个外来的,能有多大的本事?敢在我周家嘴里夺食?”
周广胜闻言,脸上浮现一抹喜色。
面前的青年可以名冠淮城的大才子,周家下一任的家主,周少坤。
他不但知识渊博,而且精通商贾之道。
周家就是在他的带领下,才压过另外两户,成为淮城之首的。
“可不能让楚云起势了,不然的好周家的生意也会受到牵连。”周广胜道。
“我晓得你的意思,不过我明天开春就要入仕为官了,这个时间不能给人留把柄。”周少坤端着酒杯笑着说道。
“我知道,自然是堂弟的仕途重要,对了,我这几日看到一些纸,洁白柔顺,遇水不散,就买了一些。”
周广胜笑着取出百张桑皮纸,递到周少坤的面前。
那周少坤看着桑皮纸,眼前不由的一亮。
凡是文人,有几个能抵御住好纸的诱惑?
“的确是好纸,从哪里买的?”
“钱记书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