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沙匪都吓破了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凶狠的客商?
“扯呼,扯呼!”沙匪意识到不对劲,急慌得向着众人喊道。
剩下的十余个沙匪,面色惊恐的四散溃逃,那匪首刚跑出几百丈,就被一个铁塔般的身躯挡住前路。
那匪首咬着牙,想要与李瑞虎拼一波,只是刚冲过来,就被李瑞虎一刀连人带马砍成两段。
其余溃散的沙匪也被杨建和韩立追上,用弩箭射杀。
约莫半个时辰,庄人陆续骑着战马回来,手中的钢刀均是染满鲜血。
“东家,四十多个沙匪,一个活口都没留。”韩立收起钢刀,面带自豪的说道。
“周围的难民尸体,应该就是这些沙匪下的毒手。”
楚云面色凝重,这些沙匪已经丧失了人性,除掉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可有庄人受伤?”楚云问道。
“没人受伤。”韩立笑着说道:“这些沙匪的弓箭,连我们身上的铠甲都破不开。”
“没人受伤就好。”楚云松了一口气道:“尽快离开这里,趁着月色我们多敢一些路。等出了这黄沙地就安全了。”
几辆马车继续启程,在月光下缓缓的前行。
“前面就是漠北镇,是这黄沙地最后一个镇子,过了漠北镇就出了沙漠了。”李瑞虎擦了把脸上的沙尘,面色激动的说道。
“正好我们也需要多备一些物资,就在漠北镇多休息一天。”楚云笑着说道。
林婉和林沐瑶也欢喜的很,总算遇到镇子了,也能寻一个地方休息一下。
这几日在这荒漠中,缺少水源,许多天都没洗澡了。
汗水掺着黄沙,每个人都满面污垢。
“相公,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林婉笑着说道。
“我不需要,你们看着买就是了。”楚云笑道。
很快马车到了镇子门前,楚云看到一个个往来的富商,脸上都带着惊慌,显然他们也遇到山匪。
“韩立,寻一个客栈,我们暂且休息一下。”楚云道。
这几日连续的赶路,每个人都疲惫的很。
听着楚云的话,众人都高兴的手舞足蹈,这几日的赶路,他们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在镇子里寻了一个客栈,都美美的洗了一个澡。
不过楚云并未放松警惕,依旧是让人轮流值哨。
直到第二天中午,补充了物资之后,才再次启程。
出了漠北镇,眼前的景致也焕然一新,多了几分翠绿。
沙漠的场景逐渐的消退,周边的村子也多了许多。
几辆马车日夜兼程,遇到镇子就补充物资,没有镇子就寻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一个月的时间须臾而过,不知不觉中,众人已经进去江南的地界。
“不亏是江南,也繁华了吧?”杨建和韩立几人,就如同土包子一样,皆是被江南的繁华的景象迷了眼。
边关的州县,即使没有经过战火的摧残,也无法和江南的州县相提并论。
更何况刚从战火中走出来的众人,都被江南的平静繁荣震惊的目瞪口呆。
不比边疆的烽火,久居富贵乡的江南人,脸上没有丝毫为生存而担忧的愁苦。
性子也少了杀伐,多了几份秀气。
一路上遇到的,都是附庸风雅的儒生,一个个摇头晃脑,嘴中偶尔蹦出两句狗屁不通的诗文。
也有大户人家的千金,似是看上某个才华横溢的白脸,扇子半遮面。
车轱辘无情的碾过,饶是林婉看着江南的繁华,都不由的苦涩一笑。
儋州硝烟弥漫,江州城下堵着十几万难民,白骨堆成了山。可这内城却一片歌舞升平,好似边关的战争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莽狗胆敢犯我大康边关,我天朝怒而挥师北伐,打的莽狗仓皇而逃,斩敌三十余万,莽人不敢南下牧马。我大康国富民强,其实塞北的野人可以侵扰的?”
“不过是一群蛮夷罢了,听说莽人不通诗文,个个如同野人一般。这次莽人大败,给天朝送了许多美女,金银。”
路上两个白面书生,摇头晃脑的讨论着边关的战事。
李瑞虎听着书生的话,脸上蓦然大怒:“云哥,你说这些书生若是见了儋州的惨像,会如何?”
“那还有说?”杨建不屑的笑道:“这些白面书生若是去了边关,估计能吓尿裤子。”
“哈哈。”李瑞虎粗犷大笑。
笑声吓得两个书生胆战心惊。
“笑这么大声,一点都不斯文,一看就是乡下的野汉子。”书生抱怨道。
楚云面色凝重,这江南的平和似是有些过份了。
抬头看着繁华的城池,楚云不由的冷笑,相较于江南的祥和,他更喜欢边关的肃杀。
进入淮城,楚云脸上浮现一抹谨慎,不同于边关的峥嵘,可以携带武器出入。
虽说他们手里的武器都有府衙的公证,不过在这繁华的淮城,难免会遇到官差的盘查。
寻了一个客栈,先让庄人暂且住下。
楚云对着李瑞虎和杨建说道:“武器不要轻易拿出来,淮城不同于儋州和城,既然来到这里,就照着这边的规矩行事。”
要是在永宁县,亦或者江州,可以随身带着武器。
可在这淮城,万一吓到江南娇滴滴的书生就不好了。
闹到府衙,即使有公证,也少不了扯皮。
“晓得了。”李瑞虎憨厚一笑。
韩立与杨建均点头:“江南繁华,我们也用不着刀剑,我们是来做生意的,又不是来厮杀的。”
楚云闻言,淡笑着点头,要是能安稳发展的话,他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
既然要在江南发展,那就要先买一块地,淮城内的地是买不起的。
而且城里的水污染严重,不如上流的水干净。
在客栈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楚云就带着李瑞虎和杨建几人去了府衙。
酿酒和织布都需要占用很大的面积,城内远不如城外。
“你们是从儋州来的?”一个登记的老官,听着楚云的话,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儋州永宁县,后迁入江州楚家庄。”楚云淡笑道。
老官不由得唏嘘:“能从儋州活着到江南的,多少都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