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在林婉的面子上,楚云也没有说什么,这样的人他懒得和她多说一句。
吃罢午饭,楚云塞给了林海几两银子。
林婉担心林沐瑶受张秀兰的欺负,提出要把林沐瑶带回去。
张秀兰听着林婉的话,喜形于色,她巴不得林沐瑶死的远远的,这样就可以省一个人的饭。
楚云看着张秀兰的嘴脸,眸子里带着一抹冷意,一旁的林冲也同样一副嘴脸。
默不作声的拉着林婉就走,几里路,怕林沐瑶走不动,楚云一路背着回来的。
林沐瑶乖巧的趴在楚云的背上,脸上掩盖不住的高兴。
“家里有的是糖,还有肉,你想吃多少都有。”林婉笑着说道。
“我饭量小,吃一点就够了。”林沐瑶眨着乌黑的眼睛道。
对她而言,能吃上一口肉就已经很幸福了。
林家庄距离永宁县并不是很远,约莫半个时辰就到家了。
李瑞虎和杨健见楚云回来,放下手里的活,笑道:“云哥儿,锅里留了肉。”
昨日的烤乳猪没吃完,还剩了七八斤。原想着让杨健和李瑞虎中午吃的,没想到两人给他留了些。
进了厨房,取出锅里热的肉,看样子还有四五斤。
两人根本就没有吃多少。
将锅里的肉全部取了出来,切成块,叫来杨健和李瑞虎。
“杨健,打一坛子米酒来。”楚云掏出一钱银子,扔给杨健。
杨健拿了钱,满面欢喜的跑出去打酒了。
“沐瑶,这个给你吃。”楚云撕了一块好肉,放入碗中。
林婉到厨房拿了几双筷子。
楚云不敢给林沐瑶吃太多肉,饿惯的人肠胃都不好,猛地吃太多的人容易吃坏了肠胃。
楚云把一个猪腿给了李瑞虎。
“虎子,你识不识得憨厚老实的汉子?要能打的。”楚云看着满嘴流油的李瑞虎道。
李瑞虎曾跟着富家地主当过几年打手,所以结识了一些身手不错的汉子。
说来也好笑,李瑞虎虎背熊腰,原本给城南的刘地主家看家护院,可有一天夜里,一个黑影偷偷摸摸的进了刘地主闺女的家中。
李瑞虎误以为是采花的贼,撞开了房门,将光溜溜的男人从地主女儿的床上提溜了出来。
气的刘地主脸色铁青,当即把李瑞虎逐出了府院。
后来打听才知道,那汉子是刘地主的外甥,和地主女儿情投意合,已有了婚约。
只是两人按捺不住不住诱惑,提前行了苟且之事。
原本并不是什么大事,却被李瑞虎搞得人尽皆知。
“我认识两个兄弟,习过武的,很是仗义。”李瑞虎抹了把嘴边的油,憨厚的笑道。
“可知道他们家住哪?”楚云问道。
“我晓得住处,不是很远。”李瑞虎道。
“那便好,吃罢饭,你与我一同去看看。”
说话间,杨健买来了米酒,将剩下的几文钱放在了桌子上。
楚云给杨健和李瑞虎倒了一碗酒,自己也满上,就着猪肉,痛痛快快的喝上一碗。
一碗米酒入口,楚云的眉头不由的一皱,直觉的口中酸涩无比。
大康的米酒不仅浑浊,而且口感酸涩,度数也极低,喝惯了白酒的楚云自然不习惯。
不过楚云还是强忍着酸涩,连喝了两大碗,看来挣了银子要制作一个蒸馏的器具,用来蒸馏白酒。
楚云自认为,若是口感甘爽的白酒一经问世,定可以席卷整个永宁县的酒楼。
吃了些肉,楚云叫上李瑞虎,两人一同去找他认识的两个好汉。
在李瑞虎的带路下,两人很快来到一个小山村,村子破旧不堪,屋舍塌倒了一大半。
很快,两人来到一处低矮的茅草屋前。
看着眼前的场景,楚云眉头不由的一凝,这哪像人住的地方?
茅草屋正对着一条臭水沟,里面屎尿横流,刺的鼻子难受。
茅草屋的门被砸了几个破洞,窗户也被人捅破。
“韩锋,韩立兄弟,在家么?”李瑞虎冲着屋里喊了几声。
不多时,一个瘦骨嶙峋的汉子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看到是李瑞虎,这才松了一口气。
依旧没有出屋子,而是探着头道:“虎哥儿,寻我有事?”
李瑞虎瓮声瓮气的点头:“韩立,咱进屋说。”
听着李瑞虎的话,汉子有些难为情,不过还是点头道:“那你们进来吧。”
屋子非常低矮,楚云只能低着头进去,而李瑞虎直接卡住进不来,无奈只能坐在门口。
楚云进入屋子,才明白韩立为何难为情了。
此时的韩立没穿裤子,拿着一块破布缠在腰前,可布实在太破了,挡着前面就挡不住腚。
整个屋子里充斥着发霉的味道,角落还有一个受伤的汉子。
“他这是?”楚云蹙眉道。
“他是我哥。”韩立面露苦色。
“韩锋兄弟,你怎么受伤了?”李瑞虎探着头,急问道。
楚云上前看了眼韩锋的伤势,眉头不由的一皱,只见韩锋的腿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看就是刀伤。
而且看样子已经感染了,若是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有性命危险。
“怎么会这样?”楚云问道。
“那天杀的周员外做的,他欠了我兄弟两个月的工钱,我们去讨要,他不给,还命人砍伤了我哥的腿。”韩立咬牙切齿道。
楚云皱着眉头:“伤势这么重,怎么不看大夫?”
韩立垂头丧气,哽咽道:“一副药要五钱银子,我们没钱,只能到山上挖了一些草药。”
楚云看着韩锋腿上的伤口,面色凝重,大康没有抗生素,如此大的伤口很容易感染。现在必须要及时刮掉腐烂的肉,再消毒后再缝合起来。
楚云靠近看着韩锋的伤口,一股肉烂掉的味道扑入鼻中,令人作呕。
伤口已经红肿,外面还有蛆在爬。
“需要尽快清理伤口,不然的话会有生命危险。”楚云急声道。
听着楚云的话,韩立的面色苍白,声音都颤抖:“如何清理?”
楚云摸着韩锋的额头,此时已经发了高烧,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神志不清。
“剜肉!”楚云沉声道。
这也是楚云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先剜掉腐烂的肉,清洗消毒后,用针缝合起来,方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