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心中大振。
有宋涟这位老臣的加入,会让自己在朝堂的话语权越来越多。
但这还不够!
随后,她热切的看向苏哲,虚心询问。
“苏哲,等宋公入主户部,你可有尽快拿下整个户部的办法?”
众人心中一惊。
陛下的胃口还真大,这就想着怎么吞并户部了!
但就算苏哲算术通神,可这等国家大事,去问一个憨子干什么?
赵渊面露不满。
这么重要的事宜,陛下不问他跟宋涟,去问苏哲是何意思?
更何况,他怀疑苏哲的算学根本就是从清河公主那边学来的,不然一个长安头号憨子怎么会表现的如此惊人?
只能说,这家伙娶了一个好媳妇,真让人羡慕!
苏哲懒得充当女帝的大脑,只是随口说了声。
“查账呗,反正这些人的屁股肯定不干净,一查一个准。”
赵渊目光鄙夷。
他还以为这苏哲能想出什么好办法,这么简单的办法谁想不出来?
“苏驸马,你不知道,这姜宏精于做账。”
“早些年,宋公也曾过去户部查账,却根本查不出什么。”
“倒不是宋公算学不行,而是他做假账的本事,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无人能及。”
“所以你说查账,并不是什么好办法,还是想想其他吧。”
宋涟也是微微锁眉。
“苏驸马,这姜宏做账缜密,不将任何一处漏洞展现出来。”
“想要查他的账,怕是很难。”
苏哲却不以为然。
古代再缜密的账簿,有后世的复杂?
“宋公、赵大人,这姜宏再厉害,也做不出我看不懂的账。”
“你将账本拿过来,我随便查出一堆漏洞。”
“但陛下你得想清楚……”
“这一抓就是替换整个户部上下,你身边有足够人手,接过这么大的空缺吗?”
女帝若是在之前听到苏哲这番话,自然不当回事,但他刚才展现出来的可怕算术能力,已经彻底折服她。
什么狗屁的户部账簿,肯定逃不过苏哲这双眼睛!
“唉,朕现在身边急缺各种人才,暂时没有替换整个户部的能力。”
“就算是要等科举儇薄人才,也还有两个多月。”
她很想现在就整顿户部,可心有余力不足,只能看过去。
“苏哲,你出来,朕有事要问你。”
这什么秘密话题,需要两个人单独出去?
宋涟有些疑惑。
但他算是看明白了,这苏哲很得陛下恩宠,只怕地位之高还在赵渊这位内阁大学生之上。
“可惜只是个驸马,陛下是否愿意为他破例辞官呢?”
他这样想着,很热切的想拉这位算学奇才进户部。
“嗯?”
赵渊目光之中透着一抹惊疑。
之前有传闻说那新国策实际上是苏哲想出来的。
他原本不信,现在却有些动摇了,这苏哲到底是真憨,还是假憨?
庭院口。
苏哲斜着眼看向这位高冷霸道的女帝,语气随意。
“陛下有什么事还要背着人啊,你有事快说,我回家还要铸剑呢。”
“大魏第一把神剑即将出世,必将引来无数江湖人的觊觎。”
“长安,恐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望陛下早做准备。”
女帝听得脸都要黑了,这都什么扯什么?
这苏哲什么都好,就是不正经的时候,恨不得弄死他!
“就你那破剑有什么好造的?”
“还大魏第一神剑,下次吹牛你背着点人,别最后造出一把断剑。”
闻言,苏哲反而变得一本正经。
“待我断剑重铸之日,便是骑士归来之时,你不懂男人的浪漫!”
女帝头上一圈黑线。
但她懒得再跟苏哲胡扯,神色随即变得凝重。
“朕有一件事,需要问问你。”
苏哲立马催促。
“有什么事,赶紧说。”
女帝没好气的瞪了眼苏哲这混蛋。
普天之下,也只有这家伙,敢用这种肆无忌惮的口吻跟她说话。
但她平日里见惯了阿谀奉承跟虚情假意,反倒是面对这些直言直语,更加来的安心,也就没过多计较。
“如今的禁卫军大将军林锋,出身将门,不参与朝中的任何党争,矜矜业业镇守皇宫。”
“在外人看来,他是坚定的保皇派。”
“但四年前有数名刺客潜入皇宫刺杀先帝,尽管这件事被林锋及时发现处理,并未波及到先帝。”
“但当时先帝盛怒之下欲斩了林锋,是杨嵩开口为他求情,这才平息这件事。”
她说这话时,目光有些幽幽。
“虽然事后林锋依旧尽心尽责的把守皇宫,明面上也没有跟杨嵩走的很近。”
“可谁知道他们私底下关系如何,朕对他一直都很不放心。”
“正如你之前说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让朕如何安心一个疑似杨党的将军守在床前?”
“苏哲,朕该如何检验他的忠心?”
苏哲只觉得女帝这皇帝当的是真辛苦,到处都是不确定的异己,换他每天抱着皇后都睡不安稳。
还是他的公主府安全,不干净的人全部已经被剔除出去了。
“简单点,你请他喝酒,把他灌醉,问问他的真实想法就行。”
女帝面容一滞。
她认为苏哲这个办法过于鲁莽跟冒失,很是头疼。
“你让朕私底下去跟一个将军喝酒,传出去像话吗?”
“而且没有合适理由,就跟他喝酒,最后要是得到的结果不满意,那又该如何收场?”
当然,她也就只在苏哲面前发些牢骚,随即又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放到了他身上。
“其实,朕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既可以留有朕跟林锋之间的余地,还能正当试探他的忠心。”
“当然,这个办法需要你帮忙。”
苏哲看着女帝眼神古怪的盯着自己,总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透着一丝警惕。
“怎么帮?”
“先说好,我家有娇妻嫩婢软妹子,绝不可能去干任何丢命的事。”
“你要是敢把我往火坑里推,那我可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