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事情,一切由驸马做主,本宫一概不过问。”
“既然驸马没精力做贩盐生意,这件事到此为止。”
清河公主的声音还是娇娇弱弱,瞧着一阵风就能吹倒,但她平淡话语下却透着一股毋庸置疑。
“堂姐,本宫有些乏困了,你们先回去吧。”
平乐公主气死了!
这病秧子是不是病久,脑袋出问题,怎么如此相信一个憨子?
但最后,她也只能很不爽的作势离开,临走时又撂下一句话。
“哼,苏哲,等张郎赚到大钱,你就在旁边眼红后悔吧!”
苏哲淡淡一笑。
就张弦这等连投资项目都不清楚的人,要是能赚到钱,他就一头跳黄浦江去。
“那就恭喜姐夫发大财了。”
张弦神色莫名有些尴尬。
这苏憨子怎么偏偏不受激,真让他头疼。
但他装作没什么,又故意长叹一声。
“妹夫,这真是一个好项目,我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你要是想清楚就来找我。”
“你我是亲戚,我肯定是希望你能跟着我一起发大财赚钱的。”
“到时候,公主看中什么珍贵的珠宝首饰,你眼睛不眨一下想买就买,多阔气啊?”
只见乐平公主忽然指了指自己脸上,满头珠翠、首饰诸多,很是奢华。
“苏哲,就本宫脸上这些珠宝首饰,那可全是真金白银买的,要价不菲,没点钱根本买不到。”
“就这样的,本宫府上还有数十件。”
“你再看微墨身上就没几件首饰,这也太寒碜了,你得多赚钱给她买呀。”
苏哲目光渐渐变得玩味起来。
“堂姐,公主不戴首饰,那是因为她不喜欢戴,可不是她没有。”
“要不,我现在带你去看看公主的府库,那里有着近千件奇珍异宝,像你头上这种金簪。”
“哦,抱歉,府库里面的簪子都是极品翡翠打造,没有金簪。”
这番话,当时说的乐平公主脸都黑了。
尤其是当清河公主突然打开一个首饰盒,里面装的都是极品首饰,五色翡翠珠钗、红麝香珠、玉石银耳坠……
其中有好多件珍品,都是她之前舍不得买的,没想到这病秧子全有,顿时羡慕嫉妒的不行!
“堂姐,本宫平日里也不怎么戴这些,你要是有喜欢的首饰,挑两件回去。”
乐平公主脸迅速涨红了。
这种像是被施舍的感觉,让心高气傲的她感到一股浓浓羞辱。
这个病秧子,居然帮着个憨子打她的脸,真是可恨!
“不用了!”
这三个字说出来,她其实是很肉疼的,真的好喜欢那几件首饰啊!
而张弦见情况微微有些不妙。
于是,他又靠近苏哲,只发出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
“妹夫,公主再有钱,那也不是你能用的。”
“你要是干这个盐矿生意,我可以暗地里帮你搞点私房钱……”
没想到苏哲直接嚷了起来。
“公主,姐夫说怕我没钱花,叫我攒点私房钱。”
清河公主微微一笑,恰似春风拂面,牵动了在场众人的心。
“整个府库的钱,全是驸马的。”
“驸马想用就用,没必要攒私房钱。”
张弦石化了。
这苏憨子有没有脑子,私房钱的话能当众说吗?
但紧接着,他又是深度嫉妒这废物居然有如此善解人意的媳妇,不像自己用点钱都要被乐平公主说!
“咳咳,我跟妹夫说笑呢。”
但这么一打岔,这对夫妻也没脸继续待下去了,转而愤然离开。
苏哲又招呼一声。
“秋蝉,送一盒清河牌胭脂给乐平公主带走,当是送客礼。”
乐平公主很是不屑。
“本宫向来只用凝露坊的高档胭脂,从不用其他价格低廉的杂牌胭脂。”
苏哲淡淡一笑。
“乐平公主可以出去打听一下,凝露坊已经倒闭关门了。”
“还有,这盒清河牌胭脂,价值五十两,目前是长安最大的爆品胭脂,有价无市,你很难买到。”
“既然乐平公主不要,那秋蝉拿回来。”
乐平公主懵了。
凝露坊倒闭了,怎么回事?
还有,这一小盒胭脂居然要五十两,什么离谱的价格,她又错过了什么?
乐平公主阴着脸匆匆离开,再不愿意多待一秒。
等她离开公主府,又咬着银牙问道:
“张郎,这废物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张弦摇摇头。
“他一个长安头号憨子,能看出个屁!?”
“只能说这废物过于谨慎胆小,目光短浅,居然连贩盐这么暴利的生意都不敢掺和。”
“像这种废物,就注定发不了财!”
乐平公主又把脸一沉,全是不爽。
“对,就你胆子大,敢去赌上万两的赌局。”
“现在一口气输掉五万两,这么大的窟窿,微墨不给钱,看你怎么补?!”
张弦顿时很头疼。
“本以为清河公主病恹恹的,我们随便说两句话,她就会拿钱出来做贩盐生意。”
“没想到遇到一个脑子有问题的憨子!”
“哎,再等等,我想想其他办法,看看能不能从这个憨子手里骗到钱。”
这对夫妻没骗到钱,很是惆怅。
……
寝房内。
苏哲说出拒绝这门生意的理由。
“公主,我觉得乐平公主夫妇并没有掌握一个真正的盐矿,他们多半是来骗钱的。”
“真要是把这笔钱拿出去,只怕血本无归。”
清河公主唇瓣微翘,勾勒出一丝秀气。
“驸马说的没错,本宫见张弦说话多有遮掩,跟这种人做事,迟早会有祸端。”
“但堂姐心胸狭隘,今天驸马恼了她,只怕以后要被她记恨。”
苏哲满不在乎。
“无所谓,她总不能杀了我。”
“至于其他手段,随便她使,我不怕。”
切,他一个睡过皇后的男人,还怕一个小小公主不成?
不行,就睡了……
呸呸呸,苏哲才不睡那个傻帽公主,要睡就睡赵贵妃那狐媚子。
“就你有洁癖啊?”
“这一次,老子非要塞你嘴里,让你尝尝洁癖的味道!”
他想着,便有一股极大的快意!
清河公主也清楚自家驸马的能耐,没有多说什么,突然间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苏哲赶紧收敛杂念,上去拍打清河公主的后背,动作轻柔,说不出的温柔。
“咳咳……”
清河公主轻咳一阵后,本就雪白的面靥,骤然变得更加苍白,犹如一个易碎的精美瓷器,让人忍不住怜惜、心疼。
她眉眼间尽是一抹黯淡之色,尽显伤感。
“这病弱身躯,也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