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笑了下,挑眉看着楚寻,说:“这和我问你的问题有关吗?”
“回答我!”
楚寻提高了嗓门,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但是楚寻好像无所谓的样子,紧紧盯着夜未央,好像只要这个女人敢说出他不满意的答案,就要随时咬人一样。
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夜未央扭头看向别处,面无表情地说:“当然,如果我不喜欢心宇的话,干嘛要答应和他在一起。”
说到这,夜未央调整好自己的心情,重新对上楚寻的视线,微微笑了下,说:“你那是什么眼神,该不会觉得咱们两个还有可能吧!楚寻,你还真是天真啊!”
面对夜未央毫不留情的嘲讽,楚寻没有丝毫退让,反而问道:“难道没有可能吗?”
“当然没有!”夜未央想也没想,便说,“请问一下,我们之间有信任吗?毫无信任的感情,要怎么维持下去?而且,我还杀了你最亲的人,这个坎,你是过不去的!”
“我……”
楚寻的嘴巴动了下,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夜未央。
见楚寻沉默了,夜未央的心渐渐冷下来,双目平静无波地看着楚寻,说:“你敢否认,你现在没有一丝一毫怨恨我杀了楚寒吗?即便你知道我完全是为了自保,你依然没办法释怀,对吧!这才是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真正原因!”
慢慢垂下目光,楚寻看着复古的桌布花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轻轻吐了口气,夜未央语气平淡道:“楚寻,不管你现在还有什么想法,但是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为什么不放手呢?你每次看到的时候,肯定还会想到楚寒吧,被矛盾撕扯的痛感,难道你还没受够吗?”
“听你的语气,你还挺了解的?”楚寻似乎笑了下,然后调转目光,直直看着夜未央,说,“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很讨厌别人找借口!夜未央,你明明是因为聂心宇,才不与我合作的吧!何必说的你好像在为我考虑一样?”
楚寻的话让夜未央很抓狂,她握紧了拳头,不悦道:“你看,我们之间果然还是猜忌多过信任,见了面就要吵架,想想都让人厌烦。我看……不如就这样吧,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如果你想为楚寒报仇,我随时恭候。但还是那句话,不许波及到我的家人!”
说完,夜未央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可是在经过楚寻身边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夜未央,然后抬头,双目黯淡无光,道:“记住你说的话!”
呃……
夜未央表示自己说了好多话,他要自己记住哪句?
算了,反正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会负责,夜未央点了点头,便拿着自己的手包离开。
站在餐厅外面,夜未央突然觉得阳光很刺眼,好像能穿过她的灵魂,让她魂飞魄散……
就在夜未央神游太虚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看了眼,夜未央的鼻子突然有点酸,然后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聂心宇听到了车子的声音,便说:“这么快就结束了,你肯定没吃什么东西吧。快回来,我给你煮面吃。我刚刚熬了罗勒酱,味道很赞哦!”
聂心宇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炫耀,隔着电话等待着夜未央的回应。
可是聂心宇等了许久,只听到那边有车声传过来,慢慢的,心底有些发慌了。
“未央,你怎么了?楚寻……他欺负你了?”
“没有,”夜未央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说,“只是有点累了。”
“那我去接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夜未央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先把面煮好吧,记得多煮一点,我饿了。”
靠在柜子旁,聂心宇面上带了几分忧色,说:“你确定没问题?你还是等着我去接你吧。”
“你好啰嗦!”夜未央不耐地坐上车子,发动引擎,说,“挂断电话就煮面,我十分钟之后回去,如果吃不到罗勒意面,我就把你塞到锅子里!”
说完,夜未央就挂了电话。
看着“嘟嘟”响的手机,聂心宇眉头微微蹙起。
……
与楚寻不欢而散之后,这个家伙销声匿迹了两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为此,夜爵大为光火,因为他手上的合作项目只差最后几个签字,楚寻选择这个时候失踪,简直是在玩人。
不过还好,就在夜爵准备对索伦宣战的时候,楚寻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并将处理好的文件交给了夜爵,而他则要做第二天早上的飞机,回美国。
夜爵不太明白楚寻这样做的用意,但是他也懒得深究,只要楚寻把合同细节落实好,他才懒得管闲事。
只是,看着楚寻落寞离开的背影,夜爵知道,他变成现在这幅样子,肯定和臭丫头有关系。
这两个人兜兜转转那么久,结果还是分开,想想也挺让人唏嘘的。
铛铛——
听到敲门声,夜未央懒懒地说:“进来吧,门没锁。”
徐雅然端着橙汁和土司推开了门,对夜未央笑笑,说:“我看你吃晚饭的时候都没有吃多少,现在这个时候,肯定饿了吧。来,这是刚出炉的面包,快尝尝。”
说时候,夜未央现在也是饿了,鼻子动了动,整个人就靠了过去,说:“大晚上做面包,你这是要胖死谁啊!”
“给你送吃的你还抱怨,你真是没良心啊!”徐雅然白了夜未央一眼,然后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问,“那你是吃还是不吃?不吃的话我就直接给夜爵送过去,他还眼巴巴地等着呢。”
“那就让他再等一会儿吧。”夜未央也没再跟徐雅然客气,起身把土司抓了起来,大大咬了一口。
嗯,味道的确不错!
见夜未央吃的有滋有味,徐雅然浅笑着坐在她身边,犹豫了下,才说:“我听夜爵说,明天楚寻就会离开英国。”
夜未央动作停顿了片刻,然后冷哼了一声,说:“那太好了,我总算可以耳根清净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