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太阳即将落山,但气温依旧高涨,让人大汗淋漓。
数千名工人的工作服满是污渍,穿着整洁的统一制服,从厂里走向门外。
人流像是奔腾不息的河川,形成热闹的景象。
几乎每个人手中都提了一个网兜,里装着两个铝制的饭盒,那是他们的饮食器具。
由于轧钢厂中午禁止单独回家,不少工人在家准备饭菜需要用到这些饭盒。
还有的人在食堂剩了一些菜肴,也用饭盒盛好带回去。
因此,饭盒已经成为每个员工不可或缺的配备。
刘爱国尾随何雨柱出门,他知道门卫那里常驻着保卫科的人,他们在大门前整日监视,以防工人偷窃工厂钢材。
&34;不用紧张!&34;何雨柱边接近大门边拍了拍刘爱国的肩膀,保证道:“安心些,他们查的是偷盗行为,并不会查咱们。
走吧跟我走!”
&34;别那么心急,就照常走就好!&34;何雨柱边走还边指引着。
两人抵达门口时,果真有四五名保卫科巡逻人员手持棍棒在等着。
但他们是进行搜查,并非针对某个人,仅仅是注视的目光显得庄重,旨在震慑职工。
&34;有人偷窃啦!有人偷东西啊!&34;刘爱国一到门口就举起手里的饭盒,扯开嗓子叫嚷。
突然遭此变故,何雨柱措手不及,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刘爱国,你疯了吗?”
他迅速反应,打算立刻撤离,但四周围拢的工人太多,难以突围。
保卫科的副科长刘三华几步跨过来,一边询问:“是谁谁偷东西?”
刘爱国指向何雨柱:&34;是他后厨的大厨,何雨柱&34;
唰!霎时之间,上百道目光都聚焦到何雨柱身上,这下他更加无法脱身。
&34;他自己不敢拿,让我帮他带的你们瞧见了吧,都在我的饭盒里&34;
&34;是他强令我帮的,他说如果不帮他带,就要对付我!&34;刘爱国继续高声喊叫。
与此同时,刘副科长已将何雨柱和刘爱国凑近。
围观的人数数十个环绕着他们。
何雨柱面色铁青:&34;我没有副科长大人,不要听他胡说,他刚到后厨不久,脑瓜有病,胡言乱语的。&34;
&34;我没有胡说八道!&34; 刘爱国毫不犹豫地打开自己的便当箱,里面的景象瞬间映入周围的工友眼帘:白花花的大米以及那藏在其中的两颗鸡蛋。
“天哪,这是大米呀……”
“还有鸡蛋!”
“估计有两斤多米吧……”
“嘶——真是过分!居然偷窃国家资产,连鸡蛋都不放过?”周遭观看的工友们都变得义愤填膺。
在这个时代,大伙都吃得不好,你们这些厨房里的人居然还如此公开地拿走物资,而且还是优质粮食——鸡蛋加大米?
“不是我……这真的不是我……是刘爱国他偷的,跟我无关!”何雨柱心急如焚,急忙替刘爱国揽罪过。
然而科长刘副官却冷声道:“两人一起抓回去,交给保卫科,让科长盘问此事!”他又说道,“你们看守住门,我去向厂长汇报!”
……
&34;叮咚,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特奖励您人民币888元,大米一吨,面粉一吨,猪肉一百斤,鸡蛋一百斤以及诚心符一枚。&34;
&34;奖励物品已存储到您的系统空间,请留意查看。&34;
刘爱国正坐在保卫科里,突然耳边响起系统的提示。
呼……
刘爱国心中一宽!他曾鼓起勇气揭发何雨柱,正因系统答应给予那个“诚心符”的报酬。
这就是他对付何雨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只要有“诚心符”,他才不怕何雨柱抵赖实情。
但他没有闲暇欣赏他的战利品,因为他和何雨柱此刻正在接受审讯。
“你们两个,是谁偷东西?”科长大人康,四十出头,此刻注视着刘爱国和何雨柱。
何雨柱连忙澄清:“不是我……绝非我,康科长,如果是我在行窃,怎会把东西放在别人箱子里,对吗?”
“哼,”康科长大声笑道,“何雨柱,别拿大家当蠢蛋了。
小刘若真偷了,他会自己出来告发?况且,刚才我也查过了你的便当,里面的肉也不干净。&34;
“这里面有两个馒头和半盒鸡肉,你怎么解释?”他把盛有鸡肉的便当推向何雨柱。
这下何雨柱陷入困境,无法狡辩。
馒头是常见食物,可以理解,但是半盒生鸡肉就讲不通了。
这是食堂的食材,外人无法购买,更别说生肉。
“这个……”何雨柱看了看刘爱国,果断说道:“是刘爱国陷害我,他肯定是趁我不注意时放进去的。&34;
“我们有私仇,他公报私愤!”他指着他喊道:“这是污蔑,我便当中的肉也是刘爱国放的!”
这可让科长陷入了棘手的境况。
一方面何雨柱坚称被陷害,另一面刘爱国缺乏证据证实何曾吩咐偷盗。
&34;杨厂长&34;
&34;杨厂长来了&34;
&34;保卫科的,杨厂长来了!&34;
外头喧闹声起。
没过多久,一位身穿衬衣配黑布中山装的男士走进了屋内,他大约五十多岁的模样,神色严肃,仿佛自带一股强大的气场。
他正是轧钢厂的大当家,杨厂长。
&34;杨厂长,您来了真是太好了!&34;何雨柱看见杨厂长,顿时喜笑颜开:&34;杨厂长,这次您可得帮帮我呀!&34;
何雨柱和杨厂长之间可不仅仅是工作上的联系,他们的私交十分深厚。
每天,杨厂长以及领导们餐桌上美味的宴席,几乎都是出自何雨柱的手。
而且杨厂长也曾不止一次赞赏过他厨艺,夸奖菜肴的美味。
得益于杨厂长的好评,在后厨之中,何雨柱犹如土皇帝,甚至连食堂主任老赵也常被他忽视。
老赵若是招惹了何雨柱,也必定会挨到一阵呵斥。
面对这样强势的助手,老赵唯有默默忍受,他知道,何雨柱与杨厂长得势若胶似漆。
&34;怎么回事?&34;杨厂长蹙起了眉头,缓缓坐下:“竟然敢盗用公物?这样子让整个工厂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对形象影响可不好啊!”
杨厂长先是严词指责了一番,这才接着问:“详细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34;
刘爱国此时显得异常冷静,没有立刻反驳。
&34;杨厂长您听我说!&34;何雨柱恶人先告状,指着刘爱国道:&34;他,这个刚来厂的新同事刘爱国,让我这个上司多做了点事情。
我也承认确实对他要求严格了一些,但他今日的工作确实有些超负荷。
但我这是出于为他好!&34;
&34;要想在这儿工作,不吃些苦头怎么能成?&34;何雨柱道。
可那家伙却不领情,反而歪曲事实:“可这个小子不知感恩,把好心当作驴肝肺,还以为我在为难他。
于是,他诬蔑我把鸡腿放进了他饭盒,还说什么我让他偷了东西!”
何雨柱的话语间虽略带痴呆的气息,却又逻辑清晰。
他的言辞流畅无比,让人无法质疑他的辩论能力。
即使是刘爱国自己,也没有料到这家伙口才竟然这般犀利。
&34;哼?&34;杨厂长的眉毛紧锁,转身看向刘爱国道:“小刘,我认识你,你的父母都是英雄烈士。
上次安排工作也是我在办。
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的父母为国家奉献甚大,可你也千万不能让他们失望啊!&34;
杨厂长似乎已经信了何雨柱的一面之词。
刘爱国微笑着想澄清:“杨厂长,您可能误解了&34;
然而杨厂长挥手打断了他:“别插话,让我先说完,工人应懂得艰苦奋斗,扎实勤勉,不怕艰难。
今天的事出乎我的意料,但看在你还年轻,且父母功绩赫赫的份上,这件事我就不深究了!&34;
他固有的认知使得他认为此事必有蹊跷。
闻言,刘爱国露出淡淡的笑意:“杨厂长,以您的地位不能轻易信别人一面之词吧?您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才是公正的。&34;
杨厂长愣住了,他在刘爱国面前停了许久,仿佛想确认这少年眼中的沉着与坦荡。
他从未想过,这样一个看上去不满二十的年轻人,能够这般冷静,语气平缓,举止不卑不亢。
他的眼睛中微闪一抹欣赏,&34;嗯没错,你说得很有道理!&34;
&34;多谢厂长杨先生!&34;刘爱国开口,&34;何雨柱刚才的话都是谎言&34;
&34;厂长大人您也是明白的!&34;刘爱国继续解释,&34;我只是名临时杂工,负责后厨的一些粗活。
不论是这些鸡蛋、大米还是鸡肉这些都是稀缺的重要物资,从后勤到厨房再递送到大厨手上,每一步都有详细的记录。
像我这样的小角色,根本无从接触这些物资!&34;
&34;那么请问,我说何雨柱撒谎,说我诬陷他在饭菜里加鸡,你觉得可能吗?&34;
杨厂长大概皱了下眉头,点了点头,道:&34;年轻人,你的思路确实清晰嘛!&34;
一旁的张科长也接口说:&34;厂长,我觉得小刘分析得很正确,按正常程序他接触不到这些资源才对啊!&34;
&34;他肯定偷肯定是他偷的!&34;何雨柱显然失去了耐心,指着手指着刘爱国乱吼。
&34;呵呵&34;张科长笑道:&34;后厨物资的进出都会有记录,让赵老头出来证实就能搞清楚了!&34;
&34;马上把他叫来!&34;杨厂长安慰似的挥挥手,&34;赵叔家就在附近,赶紧去找他回来!&34;
就在这时,门口又有人来了。
是个寸头,黑色头发的男子,大概四五十岁。
这位,就是大院的一爷,也是易主任,易中海!
易主任神情严肃,步入房间,略带敬重地说:&34;抱歉打扰,我是刚听到这事后赶来的,我想和柱子聊聊这件事!&34;
&34;我和柱子住同院子,从小看着他长大,他的品行我很了解而厂长大人你也认识柱子不短的时间了,他的品质应该不会有问题,不是吗?&34;
&34;咱们工厂的人都喊他傻柱,正因为他太过诚实正直。&34;
&34;我易中海为人正派,打包票何雨柱绝对没问题!&34;
易中海面对面站定在杨厂长面前。
他在厂内的地位至关重要。
他不仅是经验丰富的老技术工人,还是生产线的技术引领者,他自己更是达到了八级钳工的级别,带的学生也有数十位。
这些人对钢厂的日常生产至关重要!
而在那个时代的背景中,尽管领导权力较大,但仍然是工人为主体的社会。
杨厂长意识到,某种程度上,他必须依靠这些老资格工人保持平衡。
易中海的面子他必须尊重。
杨厂长的目光微微敛缩,朝张科长投去示意,有些事情还是由别人来说为好。
&34;呃嗯&34;张科长大声咳嗽一声,接着说:&34;小刘啊,我认为这只是一场误会!&34;
&34;这次事件已经对厂里声誉有很大影响,我们应该考虑全局。
至于今天的事,我不管是谁对谁错,我们就把它当作误会处理你看如何?&34;
&34;事归事,但我们还得顾全大局,否则流言一旦扩散开来,对整个钢厂名声是种打击!&34;
七
易中海不仅是厂里的资深师傅,他对工厂的工作起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更显著的是,他是厂里的道德典范,深受众人尊敬。
简而言之,易中海享有崇高的威望。
杨厂长不会因为一个新入职的员工,而得罪了这位资历深的前辈。&34;我没有异议。&34;何雨柱毫不犹豫地表明立场,“想想自己是厨房元老和大家兄长的角色,我就选择包容那个新手,就像教导无知的孩子一样。&34;
这样说道,何雨柱的胸襟便显现出来。
易中海微微笑着表示赞同:“柱子这样做是对的,年长者应该成为年轻人学习的榜样。&34;刘爱国则是冷笑一声:这家伙还真是能装腔作势。
手握着【真诚符】,他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34;新来的年轻人,轮到你表态了!”科长安慰地看着刘爱国说。
刘爱国回应:“科长,这件事情我率先报告了。
事情如果就这样过去,尽管年纪小,我也怕人们会对我的声誉有所质疑。
况且,谁能保证雨柱将来不会报复?你能确保吗?”很明显,刘爱国拒绝退让。
科长安的表情变得严肃。
“请大家退一步,退一步……”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杂乱的喧闹声。&34;老太太来了……大家都让一下,老太太来了!”
不知何时,贾东旭和秦淮茹扶着那耳聋的老太太走进保卫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