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愕然,怎么也没想到傅云熙会是这种想法。
“我无缘无故留在这座寺庙干什么?”
傅云熙别扭地转开目光,讪讪而道:“那老和尚一直说你与佛门有缘,然后……然后你穿傅云颖这身衣服很搭,你还表露对这种素服浓烈的兴趣。”
黎秋听得哭笑不得,“我对素衣有兴趣是因为职业习惯,哪能因为老和尚说两句话我就想留下来。再说我留下来作什么?出家吗?你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放心,我既没有佛心,也戒不了荤,人家不会留我的。”
傅云熙眼中一点点浮出笑意,“确实,素食哪有荤菜香呢。走,带你去个地方。”他一拉她的手抬脚往门外走。
跟着他出门黎秋环视了一圈四周后便问:“这地方是不是有意造成了迷宫?”
“不算是迷宫,是把建筑和树木造得十分相似,以防外来游客闯入。”
黎秋闷闷地想自己的方位感有那么差吗?
跟着傅云熙来到了正方四院内,确实如他所说的房屋框架与外形几乎全部相同,若不是这一路仔细看,还以为又回到了原来傅云颖那屋。
唯独不同的是有扇门上挂了一把铁锁。
傅云熙松了她的手竟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他把铁锁打开后回头,面色已经变得沉峻,“跟我进来。”
微微讶异地跟在他后面走进了门,视线蓦然而顿。
屋子里是空的,连张桌子都没有,能一目了然看到角落里缩着一个人。那人身穿黄色僧袍,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住了。
心头一动,她大约知道此人是谁了。
正沉睡中的黄袍僧人听见他们的动静幽幽醒转过来,抬起的那张脸黎秋看了第一眼就感觉不舒服。不是这人长得有多丑,而是面目不善,三角眼里藏着阴光。
“你们是谁?”
一听这嗓音,黎秋心中便念叨:果然是他!
此人正是帮余晓芸用邪术算计她的那位僧人,当时她先是藏在拐角处的墙后,后又躲进树丛中,并没有与这人真正照面,所以并不认识。
听傅云颖说此人并非僧人,只是寺里的僧客。
而僧客在凝眸黎秋脸上片刻后,露出惊异:“是你?”
是认出她了吗?转念便想到那个纸片人上面还贴有她的照片。突然傅云熙欺身而近,一把揪住僧客的衣领将人拎起来,面带狠厉地质问:“你跟余晓芸是什么时候开始弄那邪东西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僧客抵赖。
“不知道吗?那行,我让你记忆恢复一些。”话落便是一拳揍在了僧客脸上,将人打得直接趴倒在地。
黎秋从不主张暴力,可当下看见傅云熙动粗,她没有一点想要阻止的意思。因为他们动的歪心思是害她肚子里的宝宝!
为母则刚,如果余晓芸在眼前,她也可能会动手打人。
人心怎么能恶毒到如此地步!
不过傅云熙没有继续揍僧客,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但没有放进嘴里而是蹲下身缓缓而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僧客不应话,目光防备地盯着傅云熙。
“听说过氯可定吗?只要抽这么一小口就能让人立刻醒脑,就是它有些后遗症,前一个抽过这烟的人如今躺在医院里成了脑瘫,还有一个成了植物人。”
僧客的眼中出现了惊惧,“我不知道,你不要来问我。”
傅云熙轻哼了声,突的出手捏住了他下巴,作势要将那支烟塞进他嘴巴里。他吓得大喊:“我要报警,你这是犯法的!”
“犯法?”黎秋闻言走近,怒喝出声:“你干的哪一件事不是犯法?”
“那些事拿到法庭上,至多是判我宣扬迷信,根本不会拿我怎样。但今天你们要是敢动了我,我一定告你们非法禁锢和故意伤人罪。”
黎秋倒抽一口凉气,这人还倒打一耙反告他们!
可傅云熙却丢过去一句:“你觉得你有这个机会吗?”
一句话成功让僧客惊恐地住了嘴,比起黎秋,眼前的这个男人甚至不用说任何一句威胁的,从头到尾让他感到胆寒。
傅云熙轻吹了一口指尖的香烟,突然将它摁灭在地上,“还真以为一支烟能把你变成脑瘫?放心吧,那就是普通的烟罢了。”手掌一翻,掌心突然出现了一颗黑色的药丸,“真正的氯可定在这呢。”
这一次他掐住了僧客的下巴迫使他张嘴,药丸被丢进去后就用力捂住。
黎秋作为旁观者也看得胆颤心惊,她没想到傅云熙会真的下手,而他的狠厉曾在五年前就领教过。